张乐佳深知因缺乏版权保护而引发商业斗争的严重性,又怎会不预先防范、设好陷阱,等待那些自愿掉入陷阱之人呢?如不是想着图谋他家的产品,自不会落入陷阱,而一切,都是为了自保而已。
瞧着父亲和母亲的神情,显然已被自己方才所言打动,张乐佳心想此时应乘胜追击,于是赶忙说道:“爸,妈,过完年后,你们就着手筹备注册饮料公司及商标事宜吧,不仅文字商标要注册备案,图形商标也不能落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绝不可无。虽说我们无意用这玩意儿去招惹他人,但也得提防着有人对咱家耍阴险手段啊!”
“老公,你意下如何?”丁翠莲听完张乐佳所言,脸色骤变。倘若真如儿子所说,先窃取部分配方,再改良口感,无需完全一致,只需略有相似,接着反过来诬告,并要求公开配方对比差异,那岂不是秘方不保?
不要妄言我对员工足够好,也不要认为员工与店铺是一家人,他们拿着店铺的分红,店铺便有他们的一份。需知华威也是全员股东,贪腐现象却依然屡见不鲜。
他们并非不知此举会损害公司发展,而是因为这样做能让自己获益更多。人性本自私,面对足够多的诱惑,无人能保持矜持。若有,那只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
张乐佳从不愿以利益考验他人的忠诚和友情。
“呼...”
开车的张从明深吸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会,大手一拍方向盘,狠声的说道:“玛德,现在人真是没有一点诚信,都在向钱看,没了良心的大有人在。酸梅汤的配方是咱爸用命换回来的,谁也拿不走,我前谢天学车,有几个都是开大工厂的老板,就已经听说了好几起这样的事情,什么祖辈传下来的老字号,就是因为商标被别人抢注走了,不但自己不能用,还要赔偿给人家钱。儿子不说,我也准备这样把咱家酸梅汤的商标注册了,等年后政府那边上班了,我马上去注册公司,酸梅汤,跟锅底料,都注册公司,注册商标,连烤鱼大排档我都想好了,也注册成公司,到时候咱们统一用一个商标,就开咱儿子说的那种连锁店。”
“咦,老爸变聪明了啊。”张乐佳有些惊讶,自家父亲现在也变了啊,一开始开分店的时候还劝说要他注册公司,他嫌弃麻烦,到现在都没有去办这件事。现在居然同意了,看来说的再多,不如他听一件案例。
“臭小子,你爸一直很聪明好不好,儿子,你记住了,无论到啥时候,你爸,还是你爸!”
这话好高深啊,听的张乐佳直愣神,就连旁边的丁翠莲也听的一怔一怔的。
“臭老公,你说什么呢?你不是他爸谁是他爸?”说着,丁翠莲挥舞着愤怒的小拳拳,对着张从明就是一通老拳乱捶,直捶的张从明连连求饶。
“老婆,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在给儿子胡言乱语我打死你。”得到张从明的保证,丁翠莲才收了她的羞羞拳神通,这让开车的张从明长出了一口气。
“儿子,商标注册了,公司注册了,以后不还是继续在店里熬酸梅汤啊?只是法律方面避免了纷争,看来选熬酸梅汤的员工,以后要多注意了,人品不行的,坚决不能用啊。”丁翠莲想了想,只要是在熬酸梅汤,就必须有人熬煮。这点是不可避免的,而酸梅汤不同于其他的东西,原材料又不能进行粉碎,在她的想法里,只能靠员工的人品。
“老爸,你回去后,把酸梅汤跟锅底料都放在外面制作好,然后统一配送到店铺,以后连锁店开多了,都可以按照这个模式来做,熬煮的时候配方分开,尽量不让员工接触完整的配方,基本上可以保持秘方不泄露。”张乐佳早就想到了这种集中配送的模式,记忆中的连锁店,都是这样操作的。
虽然如今的交通运输并不发达,实施起来可能会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但若想实现规模化发展,这无疑是必经之路,也是最为合理的途径。
尤其是锅底料,它可是烤鱼店的核心所在;而酸梅汤呢,更是成为了店里销售的又一大利润增长点,每日的盈利近乎占据了店铺总利润的三成!只要紧紧抓住这两项关键要素,即便有人效仿烤鱼大排档的运营模式,我们也能轻松地与之区分开来。一旦将烤鱼大排档的商标及文字商标成功注册,他人即使开店,也无法使用相同的名称,最多只能做到类似罢了。
倘若张乐佳下定决心,将类似的周边商标统统注册完毕,那么其他有意涉足此行业之人便难以进入,除非选择加盟。不过,张乐佳并无此意要垄断整个行业,她只希望父母能够用心经营好这个品牌,如此便足以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了。
“这样倒是可以,咱们配好的料包,把能打成粉的打成粉,不能打成粉的也必须进行破碎处理,然后把熬煮的大锅,配料,都按照一定量熬煮,什么时候放什么配料,需要多长时间,也做好时间表,这样工人只要按照流程操作,熬出来的酸梅汤口味基本一致了。”
张乐佳看自家老爹居然没有一上来就反对集中熬煮,反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让张乐佳觉得有些意外,自家老爸,现在大有长进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张从明仿佛知道了儿子心里的想法一样,开着车笑骂到:“臭小子,我是你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点能想不到吗?对配方接触的人少了,自然会减少泄密的可能,虽然增加了配送环节,看似增加的工人,增加了成本,其实比起每个餐馆里配备一个专门熬煮酸梅汤的员工,以后店铺开多了,其实是减少了开支的。”
张从明说的头头是道,得意之情不言于表,而一旁的丁翠莲却在旁边拆着自家男人的台:“行了,行了,你还不是学车的时候,认识几个大老板,这些东西不还都是听他们说的吗?现在拿出来在儿子跟前卖弄,也不嫌丢人。”
“你,丁翠莲,这日子还能过不过啊。”老底被揭穿,张从明恼怒成羞的吼了起来。
不过,那吼声在张乐佳看来,就是无奈的挣扎而已,说是吼,其实只在嗓子眼里无能狂怒,这个妻管严的老爹,张乐佳打心眼里这样评价自家老子,而丁翠莲坐在副驾驶冷眼冷笑。
不过,自家老爷们怎么也是一家之主,丁翠莲觉得还是不能做的太过了,就想着给自家老爷们一个台阶下,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厂房,可不好找啊,临街的门面都太贵了,不划算,而成片的厂房,哪能这么好找的啊。”
去年找门面她是深有体会,丁翠莲也同意了自家两位老爷们提出来的统一配送的建议,只是为了厂房却犯愁了。
“我刚才看报纸上说,咱们市仙泉汽水厂倒闭了,要不,把仙泉汽水厂接过来?设备,厂房,员工啥都有了。”张乐佳抖了抖报纸,对于突然在报纸上宣布破产的仙泉汽水厂,张乐佳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大为惊讶。
这可是国营汽水厂啊,现在虽然被那些口味差不多,但是价格更便宜的小厂蚕食掉了很大一部分市场份额,但是,总体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其市场占有率至少还占全市的一半的份额,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呢?
张乐佳觉得有些蹊跷,但是,对于迫切想要把酸梅汤独立出去的他们家来说,这又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真的,现在找个小的厂房,配送这两家店铺是足够用了,但是,以后店铺越开越多,而酸梅汤在进行灌装销售的话,小的场地,还真不够用的。
再加上张乐佳最近又进账几十万,每个月只郑江画报那边都有数十万的收入,而跟火药厂合作的,由市政府担保,提供了几百万的免息贷款,把张乐佳这边准备的资金直接空出来了。
身价小百万的张乐佳,现在张乐佳有信心接手饮料厂,只是现在的饮料厂看起来破产的不大合理,以张乐佳的直觉,这可能是一个坑。
有坑,填平就是,只要没有长江鄂盯上仙泉汽水厂,基本都能拿到手,这是张乐佳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情是父母去做,必须要听到父母的意见才行。
这时,只听张从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啊,仙泉汽水厂,这个坑,深得很啊,以咱们这个小身子骨,掉下去基本上都摔成肉泥,爬不上来的。跟我一起学车的有一位做汽水的老板,他给我说过,仙泉汽水厂的破产,有国外资本的影子,咱们市里的手笔,市政府想要把欢乐水给引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