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李长宁一行人就收拾了行李,向柴进告别准备返回梁山。
看着柴进那沧桑的面色和一夜之间出现的黑眼圈,说明他昨晚心情浮动很大啊。
宋江也是收拾好一身的行囊,眼神一直低垂,不敢正视柴进。
恰好柴进的眼神一直在李长宁身上,也没关注宋江。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柴大官人不要太过留念,日后终会相遇的”
李长宁对着要送他的柴进说道。
“既然如此,那柴进祝各位一路顺风,他日再来河北,一定要到柴进庄上”
“感谢柴大官人多日的照顾,日后若是需要我梁山帮忙,只需一封书信”
“如此那就多谢李首领了”。
柴进听到李长宁这么说也是心中大喜,他这两三日的细心照顾热情对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一些江湖上或官场上的东西自己或许能摆平,但是谁不愿意多一个强硬的靠山呢,万一日后自己遇到危险,这不多一条保命手段。
宋江在那看着寒暄的几人,直到结束,才敢上前,抱着拳对柴进说道:
“柴大官人,宋江情况有变,今日也要离去,多谢柴大官人的照顾,后会有期。”
柴进听到宋江说照顾两个字,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昨日场景,心中愤愤的想到:
“是你对我侍妾照顾吧,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只怕你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是常年混迹江湖的人,做到了喜怒不显于色,还是用平稳的口气淡淡说道:
“即使如此,那柴某就不多留了”
话刚刚说完,又把头转向李长宁一伙人。
宋江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冷,以前自己不管走到哪,都是一呼百应,去哪都有前来拜见的。
现在可好,自己成了被忽视的,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一行人离别柴进庄后,一路同行。
李长宁不知道宋江跟着来干啥,宋江其实也不知道跟着李长宁干啥,就是感觉没地方去,就先跟着。
武松起初以为宋江和自己这些人同路呢,也就没多管,越走越发现不对劲。
“宋押司,这是要往哪去?”
武松这一句话把宋江问懵逼了,他想回答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本来按他的想法,在柴进庄上待上一半个月再说,现在把他计划都打乱了。
李长宁担心宋江瞎跑,到时候花荣和雷横这些人招揽不到,乱了他的计划,于是开口:
“宋押司,我听江湖上人说,宋押司与那清风寨小李广花荣是旧识,可是要去那?”
宋江一拍脑袋,感谢的看了一眼李长宁,随后就对武松说道:
“宋江不胜酒力,自昨日喝完酒就头昏脑胀,李首领一提醒我才想起,我正是要投奔那花荣呀”。
武松听到点点头,然后又是不解的问道:
“押司要去清风山,现在已是走过了”。
“呃~”这一下把宋江整的又不会了。
其实他想等李长宁和武松分开,然后招揽一番武松,现在武松问的他尴尬了。
武松看着眼前尴尬的宋江,回想一下宋江的言行,也明白了,自己这是让盯上了。
若是没有李长宁在,宋江再不出这龌龊事,没准就拜他当大哥了。
现在的武松可不吃宋江这一套,尤其是和李长宁对比了之后。
正是尴尬之际,前面探路的亲信骑着快马飞速跑回,在山间小道上引起一阵烟尘。
“首领,这怕是前面有什么事发生了”孙安看着飞驰而回的说道。
“报,报告首领,前方一伙人正在抢劫前些时日在庆丰镇遇到的茂德帝姬”
亲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
“我先回来了,孙猛还在那盯着呢”。
“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长宁有点不敢相信,袁建文或许打不过孙安司行方,但是也是一员猛将,手底下更是有四五十个禁军好手。
这山道能劫掠的一般都是土匪山贼,普通土匪山贼就算来一百个也不够袁建文一伙人杀的。
哪知,情况还真是除了他的意料。
“回首领,这伙劫掠的人看样子受过训练,又人数众多,至少有二百人,还配有强弓。”
“帝姬一伙人在苦苦坚守,袁建文也身中三箭,禁军只有十几人还活着”。
李长宁听后,感觉事情不对。
普通土匪山贼能有几十人就算大寨了,这人数二百多还带着强弓,要知道,强弓只有军队才配有,民间哪有几人能有打造强弓的手艺。
“众位兄弟,速速前去营救,朝廷昏庸无道,这帝姬却是一心为民”。
“是,首领”
一行人连带武松驱马飞奔而去,事发地离着不过一柱香时间,快马加鞭很快就到。
宋江还没回过神来,人都跑没了。
袁建文是谁?
怎么还牵扯上禁军了?
茂德帝姬不是在皇宫怎么来这?
没办法,也只能跟上。
“你们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袁建文一柄大斧上下翻腾,用到了极致。
但是对方人数过多又懂得相互配合,杀了一批又上来一批,此时他身上中了三箭,还有四道枪伤。
若是当时孙安没有劈坏他的内甲受伤也不会这么重,没了内甲保护,再加上扮做商队没穿铠甲,他也只能硬扛着。
流出的鲜血湿透了袁建文的内袍,滴滴答答的不断往下滴。
马车周边还有十几个禁军人人带伤,即便如此还是死守马车。
白面无须的管事此时早已倒在血泊中,被人一刀割了喉咙,死时双手还紧紧捂着伤口,但只是徒劳。
“袁统领,念在你也是一员猛将,投降吧,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休想,我袁建文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哈哈哈,我不会得逞?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死不死今日这赵福金我都会掳走,助我家首领成就大事。”
“卑鄙小人,有胆量摘下面罩,让我看看你是谁?敢有这般胆子”。
统领袭击队伍这人站在队伍最后方,脸上蒙上黑色面罩,眼神中带着不屑。
袁建文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又拼了命的站起来和对方同归于尽,他心里的疼痛已经超过身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