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别墅,霍老爷子给霍衍打去视频,怒喝一声:“霍衍,你马上给我回海城来!否则就永远别回霍家!”
霍衍笑得放荡,“生这么大干啥?看你那老脸,都成包子了,十八个褶儿。 ”
“混账东西!”霍老爷子被气笑,差点没憋住,但骂了一句,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怒火,“谁给你得狗胆挪用一百亿!你这个挥霍法,有多少钱能架得住你这么花?!”
“哎呀爷爷,区区一百亿,您当年打下的江山那么大一座,我才拿两个小钱花花。”
霍衍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在整个海城看来,他也的确就是纨绔子弟,世人皆知。
老爷子气过,骂过,家法也没少上,但用霍衍的话说就是“有个卵用”?
霍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又狠不下心来把最疼的大孙子给赶出去,最后也就习惯了。
“哼,你花这么多钱去讨许清韵欢心,怎么的,想挖墙角?”
霍衍嘿嘿一笑,“对啊,你大孙子我是不是有勇气?”
“哼,你挖的过来吗?季寒琛的墙角,是你这混账东西能挖的?”
霍衍耸肩,“挖不到就挖不到,大不了我不娶回来当媳妇,我认个妹妹总行吧?总之就是稀罕她。”
“没出息!”霍老爷子骂了一句。
季雅萱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既生气,又欣慰。
生气的是老爷子果然还是说气话,霍衍已经这样不学无术,老爷子却还舍不得赶出霍家。
欣慰的是,她心中那点疑虑瞬间打消了。
霍衍这个德性,绝对不是知道了他跟许清韵是亲兄妹的事,只不过就是为了玩女人而已。
如果是这样就好办,只要从白睿亭那里查出到底是从谁那里知道叶蒹葭被生剖夺子的事,再杀人灭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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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庭。
许清韵洗了澡出来,用毛毯紧紧的裹住了自己。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季寒琛依旧没有给她消息,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让许清韵有些不安,季寒琛不可能会这样,哪怕是出去买个东西,他都一定会告诉她的。
她再次打过电话,可依旧是通了就被挂断。
许清韵越想越不对劲,又给沈洛跟陆川打了电话,但都是没有人接。
季寒琛难道在跟他们几个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担心他们都不方便接电话,许清韵想来想去,又把电话打给了蒋勋。
“许小姐。”蒋勋气喘吁吁,现在累得他喘气都费劲。
许清韵微微蹙眉,“蒋勋,你知道季寒琛在哪吗?”
“这……”蒋勋有些迟疑,因为白睿亭当时交代有事不能找许清韵。
不过白睿亭也没说不能告诉许小姐季总在哪,于是就发了定位。
当许清韵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季寒琛,眉心狠狠一折,赶紧坐在床边,一边摸了摸季寒琛的俊脸,一边看向蒋勋,“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喝这么多酒?”
蒋勋摇头,“不知道啊,白先生给我打电话,我到的时候,季总就已经醉成了这样。
“吐了好几回了,开始吐胆汁了,可见是没少喝。季总上次胃出过问题之后就很克制,这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许清韵抿紧了嘴唇。
大概跟任安静有关系。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好的许小姐。 ”
蒋勋离开,许清韵点了熏香,松木的味道飘散,遮盖了空气中难闻的酒味。
她去煮了点醒酒汤,看锅的时候解锁了季寒琛的手机,拨通任安静的号码。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任安静直接就问:“想通了?”
许清韵蹙眉,想通什么?
她没有出声,拿着手机到了卧室。
周围很安静,能听见任安静那边签字笔与纸张的摩擦声,这个工作狂应该还在工作。
“怎么不说话?”任安静不悦。
许清韵掐了季寒琛一把,床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声。
“喝酒了?!季寒琛,你就这么点出息?”
许清韵又掐了季寒琛一把,他发出一声酒鬼才会发出的哼唧声。
任安静顿时气愤,“喝成这样!你以为你把自己灌醉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跟许清韵之间注定是要分手,为什么不痛快一点?!
“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怎么就非许清韵不可?!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她又不能生育,何必非要吊在她身上?!”
许清韵瞳孔一震,深仇大恨?!什么深仇大恨?!
“季寒琛,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我是许清韵。”许清韵冷淡的回应。
任安静眯起眼眸,“季寒琛呢?刚才就是你对吗?为了套我的话?!”
许清韵不否认,“任女士,我跟季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您这么费尽心机让我跟季寒琛分手?”
任安静语气冷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跟季寒琛不可能就行。许清韵,你主动分手,我将叶筱的股份还给你,再给叶氏注资一百亿。”
许清韵不可思议。
任安静是绝对的商人,只重利益,如今却要归还叶筱的股份,还要注资一百亿,这么大的血本,只能说明她的急切!
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任安静这样?!
“许清韵,你想清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任女士,我会想清楚的。”挂断电话,许清韵就眯着一双冷眸。
“韵韵,韵韵……”
听到季寒琛的声音,许清韵立刻收敛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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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季寒琛从宿醉醒过来,整个脑袋都像是被谁用重物敲过了一样,一阵巨痛。
他咬着牙吸了吸气,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他精壮的胸肌,腹肌,人鱼线,还有……
季寒琛大惊失色,他为什么是全身赤裸的?!
“你醒了?”许清韵的声音响起。
季寒琛猛的看过去,顿时俊脸涨红,一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
许清韵好笑,“季寒琛,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到了。”
“……韵韵。”季寒琛嗓音艰涩,犹如被撕裂了一般。
许清韵端过醒酒汤,“昨晚煮了的,你先刷牙,之后把这个喝了,我给你煮了点小米粥,你昨晚吐的厉害,胃里已经彻底空了,不适合吃太饱。”
季寒琛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去吧,等你吃完,我们谈谈。”
谈什么呢?
季寒琛不知道。
或许是谈他昨天失联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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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季寒琛吃完,许清韵轻声问:“季寒琛,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季寒琛喉咙发紧。
有,太多太多了。
他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可说不出口。
良久的沉默,让整个套间的气氛都压抑到极点。
许清韵微微吸了一口气,清冷的嗓音缓缓扬起,“好,没有要跟我说的,那我来说。季寒琛,咱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