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咬紧牙关跟着他对抗,以前她会服软,会哀求,会卑微的哄他,但现在她不会了。
刚才他那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的理智,她这么多年的爱被他踩在脚下践踏了!
“夏初,道歉!”沈洛阴森命令。
夏初冷笑,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红,她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没错,错的是你,沈洛,你自己脏,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我跟秦朗清清白白,没有过任何越界的行为,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你在羞辱我!该道歉的是你!”
沈洛咬牙切齿!
他刚才说那句话也不是指责她跟秦朗有染,只是想亲耳听到夏初澄清跟秦朗的关系。
但是夏初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了他一巴掌。
被她曲解误会,还被他打,他难道不该愤怒吗?!
然而听见她说跟秦朗没关系之后,他的怒火似乎被冲淡了许多。
大手松了力道,沈洛的虎口移到夏初的脸颊,捏着她的脸颊,态度微微缓和,“既然跟秦朗没有关系,那就乖乖做检查!如果真的怀孕,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有我的一份,我是孩子的父亲。”
话落,他松了手。
夏初用力的呼吸,感受着空气传递到胸腔,片刻后才好受许多。
沈洛这个疯子,刚才真的差点掐死她。
这样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男人,离婚迫在眉睫。
她整理好情绪,强忍着难堪的情绪,走向医生,“您开单子吧。”
老教授刚才都惊呆了,赶紧就开了检查单。
夏初跟沈洛一起去抽血。
夏初晕针,所以整个人很紧绷,“护士,麻烦你轻点。”
护士看她一眼,有些无语,“就抽个血而已,能有多疼啊?”
“不是,我晕针。”夏初解释。
“晕针别看就行了呗。”护士说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补了一句:“真够矫情的。”
小护士刚才被一个病人怼了一顿,对方骂骂咧咧,还差点打了她,她心里正憋着气,见夏初性格温婉,于是就将气出在了夏初的身上。
夏初愣怔一下,沉默无言。
对方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小姑娘,心高气傲,又吃不了苦,受不了亏,她不跟对方一般见识。
沈洛有些不悦,他沈洛的妻子,除了他,旁人没资格欺负!
“怎么回事?”沈洛沉声问。
小护士一看见沈洛就蓦地小脸一红,有些害羞,这男人好帅,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不过,他竟然主动跟她说话,难道是……对她有意思?
想到这,小护士的声音都温柔许多,“先生,没什么事,是这个阿姨矫情,竟然说自己晕针。”
夏初蹙眉,阿姨?
这就过分了,她才二十七,就算比这小姑娘大,也大不了几岁,这是装什么嫩呢?
沈洛看向夏初,“你晕针?”
夏初很冷漠,“嗯。”
沈洛的大手忽然盖住她的眼睛,自己站在夏初跟前,把夏初的脸按在了自己胸口。
小护士一愣,感觉自己好像心碎了,“您是她的……”
“这是我老婆!就凭你对待病人这个态度,你就注定要失去这份工作, 去换你们护士长来。”
小护士有些不高兴了,“您这是怀疑我的专业水平?而且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说我会丢了工作,我就会丢了工作吗?”
沈洛冷笑,把电话打给白睿亭,“来处理一下你们医院的实习生。”
白睿亭很快就来了。
小护士眼睛瞪大,震惊的抽了一口凉气:“是少、少东家?!”
从白睿亭到南城医院,院里就已经下过通知了,千万不能得罪了少东家!
当时放了白睿亭的照片,所以小护士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们医院的少东家!
沈洛嘲讽,“你们医院的实习生素质真差,说夏初矫情,还叫她阿姨。”
白睿亭的眉头顿时沉了下去,“去找护士长吧。”
“少东家,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小护士慌了心神,小脸惨白。
“去吧。”白睿亭没有动怒,但语调很坚决,意思是这个小护士一定是要被开除的。
小护士哭得梨花带雨,“少东家,你不能因为那是你朋友就开除我呀,人家刚刚毕业,成绩优异才能分到咱们医院来的,我不服。”
白睿亭叹息一声,“开除你不是因为得罪的是我朋友,而是因为你对待患者的态度失德了。我们是医护人员,没有资格这么对待患者。行了,别哭了,去找人事。”
面对白睿亭的温柔,小护士愣怔一下,先前还很生气,此刻却一点都没了脾气。
少东家真的是又帅又温柔,她很喜欢,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小护士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少东家,我这就去交接。”
白睿亭忍着反感,“去吧。”
接着,他看向夏初,“初初姐,你怎么了?”
夏初摇头,“是沈洛,认为我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要给我做检查。”
沈洛沉眉,“夏初,那是一个误会。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不是,我没怀孕。”夏初斩钉截铁。
沈洛冷哼一声,“死鸭子嘴硬,等验血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白睿亭叹口气,沈洛和夏初见面就吵,偏偏又放不下夏初,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等结果的过程中,夏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把头靠在了墙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沈洛看出来夏初不舒服,却又抹不开面子,站在一旁,想了想,没话找话,“我没想到你晕针。”
夏初忽然睁开眼眸,略带一丝嘲讽,“结婚当天我就告诉过你,沈总不记得吗?”
“你什么时候……”沈洛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结婚当天啊。
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缺席了婚礼。
菲菲被人绑架,他为了救菲菲被人砍了一刀,被送到医院。
夏初来之后就赶走了菲菲,陪着他一起缝针。
那时候夏初脸色惨白,嘴唇都没有血色,一直在浑身颤抖,像是担心害怕。
沈洛以为夏初在做戏,冷冰冰的瞪着她:“收起你这些假惺惺的眼泪!今晚如果不是我,出事的就是菲菲,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恶心,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夏初震惊的看着他,却只是冷静的说:“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就是没做,我会这样,是因为我晕针。”
沈洛阴声嘲讽,“你以为我会信吗?夏初,你这种下贱的女人不配做我沈洛的妻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