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一家三口都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可他们又不敢贸然问,更不敢提起婚约的事。
许森跟梁婉柔尚且能沉住气,许佳就不行了,心里简直就跟长草了一样。
难道季爷爷见过许清韵了?
可那贱人离开家十年,一点音讯没有,许鸿儒老东西都不确定这贱人是不是活着,那季家肯定也不知道啊。
梁婉柔心思活络,赶紧笑着说:“可不是嘛,韵韵从小就懂事,成熟得早,心思也重,不像佳佳。心思单纯,也不多想想。”
这话听起来是在附和,但你细品,这其实是在说许清韵有心机,不像许佳这么单纯。
季淮心里不舒服,但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小韵的家人,也许他多想了。
楼上,许清韵被带到了三楼主卧。
这房间是个套间,卧室、洗手间、还有书房,房间的布置名贵奢华,应该是季寒琛的。
果然,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了衣帽间,又解开了袖扣。
许清韵后悔,要一开始知道这是他的房间,一定不会进来。
季寒琛挽起衬衫的袖子,微微挑眉:“许小姐担心什么?”
“没有,只是这里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抱歉,许小姐得等一下,我让蒋勋的妻子去你家拿了。”
他将手机转向她,的确是有给蒋勋的微信。
只不过,上面的内容是:让你老婆去韵韵家拿一条宽松的裙子和换洗的内衣裤过来。
许清韵满脑子都是“韵韵”那两个字。
季寒琛叫得太亲密了。
季寒琛从储物间拿了药箱,单膝跪在跟前:“旗袍掀开。”
许清韵猛的后退:“不用了。”
季寒琛扬起俊脸,眸子湛黑如墨:“烫伤的皮肤需要处理,否则会留疤。而且,你不疼?”
许清韵没否认。
黑丝绒的面料吸水性极好,那杯大红袍洒下来,旗袍紧贴着大腿,所以确实烫伤了,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疼。
季寒琛见状又说:“烫伤应该立刻用冷水冲洗,冰敷,你这恐怕已经起水泡了。”
许清韵礼貌的说:“我自己来吧。”
季寒琛也没阻止。
许清韵坐在沙发上,微微侧过身,小心的掀起旗袍。
她皮肤嫩,一杯茶就把她烫伤了,面积挺大,两条腿都有手掌那么大的水泡。
刚才因为旗袍贴在身上半天,所以才会这么严重。
“有针吗?”许清韵问。
季寒琛点头,去拿了一根针灸用的银针,消毒后递给她:“自己行吗?”
“嗯。”许清韵点头,从水泡一头挑破,把里面的水用牙签滚向针眼的地方。
季寒琛静静看着,她一点没喊疼,挺坚强的。
换成矫情的女孩子,屁大点的伤就得吱哇乱叫。
很快,蒋助理就把衣服送来。
许清韵去洗手间,确定门锁好了,才一点点解开旗袍的盘扣。
从领口到锁骨,再到胸侧自以及腰上的……
卧室的玻璃是磨砂的,没有水汽能清楚的看到女人勾人的线条。
前凸后翘,细腰丰臀,非常完美的玲珑曲线。
许清韵的气质清冷,可这身材却是惹火的。
而且解扣子的动作往往伴随着欲望的释放,这一幕……很磨人。
季寒琛扯了扯领带,端起咖啡润了润喉咙。
液体随着男人喉结滚动发出“咕咚”一声吞咽的轻响,很欲。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只在脑海勾勒刚慕旖旎的画面。
食色性也。
季寒琛不觉得见色起意有什么不对,近三十的年纪,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但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欲求。
越是如此想,季寒琛就越是难以控制身体的燥热,情不自禁放下咖啡走了过去。
浴室里的女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下意识停住动作。
一面磨砂玻璃,隔着一对成年男女,一个紧张害羞,一个蠢蠢欲动,燥热充斥在空气中,低温慢燃着暧昧的情火。
房间静的出奇,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许清韵刚才进来时观察过,浴室外面是镜面,季寒琛应该看不见的。
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
她吞了吞口水,试探的问:“季先生,能否请您背过去?”
“不能。”季寒琛嗓音沙哑,似骄阳炙烤的砂砾。
许清韵有些恼火,他果然能看见!
她赶紧进浴室最里面,快速换好衣服。
因为动作很急,许清韵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涨红了,额头还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把她光洁的额头映衬得更加莹润。
她冷冷看他,眼底有压抑克制的怒火:“季先生竟然偷看女人换衣服,不觉得轻浮吗?!”
季寒琛挑眉,指了指前面的镜面。
上面是男人的影子,他似乎在看自己。
只是镜子?
许清韵脸颊忽然涨得通红:“抱歉。”
“许小姐对季某可能存在某些幻想。”
季寒琛语气淡漠,又哪里会告诉她这浴室的玄妙之处?
浴室不开灯时,外面看就是茶色镜面,可里面开了灯,这里看到的便是磨砂玻璃,暖黄色的灯下,浴室里面的一切都似披着薄如蝉翼的纱,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极致诱惑,大抵就是如此。
许清韵多少有点恼,总觉得自己被他戏耍,但又没有一丝证据。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少爷,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
许清韵脸上顿时有了一丝喜悦,是季伦!
她刚要开门,却被人拉了一把,季寒琛强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紧接着她被人压在了门上。
许清韵一惊,下意识推他,却被季寒琛握紧双手按在头顶。
季寒琛目光灼灼:“这么想见他?!”
“季先生,请放开!我男朋友就在外面,让他看见自己小叔轻薄他的女朋友,您以后如何面对他?”
季寒琛却忽的俯头,薄唇狠狠压在她唇上。
许清韵瞳孔一震,大脑顿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他在干什么?!!!
等反应过来,她立刻提起腿,男人却用有力的长腿压住她的腿。
许清韵被困在男人跟门之间,而且他的唇压在她唇上,她呼吸不畅!
“唔………”
她努力发出声音,希望门外的季伦能够听见。
然而季寒琛却松了口,温热的拇指指腹擦着她微张的红唇。
“如果被他看见你口红花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许清韵怒目而视,她向来内敛,极少有人能将她激怒成这个样子。
“季寒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寒琛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暗哑:“分手,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