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高亭宇,你把案发情况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本官替你做主!”
于方斜着身子,朝下探去。
高亭宇看着公堂之上还坐着一位貌似更大的官,便有些发怵,畏畏缩缩,连一整句话都说不了,气得那于方吹胡子瞪眼。
“高亭宇,你有何冤屈赶紧说不出来!若是你还一言不发,戏耍本官,休怪本官打你板子!”
高亭宇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我乃城郊高家庄人士,这旁边女子是我纳的小妾王氏。
原本我们生活得幸福美满,可这武不凡几年之前窥伺王氏洗澡,被我发现后,打算拿他报官,可那武不凡仗着会点武功,打伤了我二十多个家仆,好在公道自在人心,在街坊四邻的帮助之下,送到官府治了罪。
可没想到,就在前几日,他竟然又潜入我的府邸,奸淫王氏。还请大人给我们一家老小做主!”
胡一天这一听,这人证可都是这高亭宇一面之词,而这真正的苦主却一直一言不发。
胡一天眯了眯眼问道:”那物证呢?”
于方把手一挥,那衙役便呈上来一件撕得破碎的衣物。
“胡大人,这就是被案犯撕破的衣服,这算是人证物证俱全吧?”
胡一天嗤之以鼻,“哼,这就算人证物证?”
于方似乎胜券在握,指着武不凡说道:“案犯武不凡,本官问你腊月二十九,你在何处?”
武不凡有些羞怯地说道:“腊月二十九我接到王氏的信,说有要事相商,就来到这东道县高家庄……。”
见武不凡支支吾吾,那于方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案犯武不凡,你后来又做了什么!从实招来!”
武不凡说道:“我翻墙而入,与王氏刚刚碰头,便被那些家仆摁住,而后就被送到这东道县衙!”
于方走上前去,盯着王氏。
“案犯说的可是事实,你有没有给他写信!”
王氏的眼神飘忽躲闪起来。
“回……回禀大人,未曾给过那武不凡写过书信!”
于方又问那武不凡。
“案犯武不凡,你说的那书信在哪里?”
武不凡冷笑一声。
“不大一进官府就被你搜走了吗?明知故问!”
于方面红耳赤。
“休要往本官身上泼脏水!本官就问一句话,你招还是不招!”
武不凡也怒不可遏,喝道:“招你妈!狗官!”
于方当着衙役还有审案现场众多人的面,被堂下案犯辱骂,登时气血上涌,准备动刑。
可胡一天拦住于方,说道:“于大人,要是不介意的话,容本官问两句?”
于方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他跟胡一天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便也就答应了,心里暗暗想:“我倒要看你耍什么花招!”
胡一天看了看王氏还在那哭哭啼啼,便问道:“
王氏,本官乃御史台御史中丞,直接听命于陛下。本官待会问你的话,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有半句假话,你承担不起!可听清了?”
那王氏点了点头。
胡一天问道:“高亭宇说你被武不凡奸淫,可有此事?是奸淫未遂,还是已然得手?”
王氏捂住脸庞,说道:“被他得手了!”
胡一天舒了一口气,说道,
“好!知道本官为什么能从六品司农寺主簿升到五品御史中丞吗?全凭本官治好了那西突厥使臣的病,在病理方面本人略有小成,你把手伸出来!”
王氏看了高亭宇一眼,便把手伸了出去,胡一天把手指搭在那王氏手腕上,半晌不说话。
“武不凡!”胡一天怒喝,“你可知罪!本官待你如亲兄弟,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对得起谁?”
武不凡、于方还有一众人被胡一天突然暴怒惊得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武不凡眨了眨眼睛,盯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胡一天说道:“你说什么?”
胡一天不再理会武不凡,朝于方拱了拱手。
“于大人,本官管教无方,还请按大唐律办案!”
于方看着胡一天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真假,或许这胡一天也是薄情寡义之人,只想撇清干系?
胡一天接着说道:“这女人已有身孕,不信你摸她的脉搏,比常人要快一些,就是那胎儿作怪。”
于方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么快?”
胡一天拍了拍胸脯。
“我可是连西突厥使臣都治得好的人,更何况看妇人是否有身孕?”
胡一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既然是我管教无方,那我就要承担责任。
这武不凡你随意处置,这王氏我带入宫中,待太医确认后,我自当向陛下请罪。等孩子一生出来,便就证明了这武不凡的死罪,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王氏急忙抓着高亭宇的手,慌了起来,其实这高亭宇早就没了那能力,况且武不凡根本就没有动她,她从哪生孩子?
高亭宇一时间我大脑短路,竟然没有想到其中的破绽,便直接拖着王氏往外走。
“大人,我们自认倒霉不告了不告了!”
于方看到胡一天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便知道他们都上了胡一天的当,便急忙喝道:
“不行,这审案之事,可是你想不告就不告?”
见高亭宇和王氏还是往外走,于方朝那门口衙役使了个眼色,那高亭宇和王氏便被抓了回来,按到这公堂之下。
高亭宇急忙喊道:
“大人,我不告了,可能是我看错了,这武不凡并没有奸淫王氏!”
于方见高亭宇已经口不择言,便急忙让衙役掌嘴五十,打得他根本张不开嘴,满嘴流血的支支吾吾。
那王氏更是吓得一头栽了下去,昏倒在这朝堂之上。明眼人一看,这案子就在纯纯的诬陷。
可于方混迹官场这么多人,早就练就了铜皮铁脸,所以对于外围那些叽叽喳喳的乡民也是视若无睹。
“武不凡,就算没有这苦主,本官照样要治你的罪!”
胡一天喝道:“于方,你敢!”
于方也是怒目圆睁,那脖子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说道:
“胡大人,你只是御史中丞,你有权利奏明圣上,可并没有权利阻止我办案!”
于方将令箭丢了下去,“来人,上刑!”
胡一天冷笑一声。
“今天这人你动不了!胡家卫队保护你们的大队长!”
霎时间,几十名衙役将胡一天等人团团围住,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