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几十年的时间,他竟然从金丹成长到现在!”
这个消息一出,在场修士反应各不相同,
所谓无暇金丹,一众天人基本在闭关,不问世事,不知道这些年族内发生的事,反而反应没那么大。
但其他的姜家长老却是知道的,这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脸上闪过浓烈的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
这才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对方竟然从一个金丹,成长到了可以活捉天人的程度,
而看到他们这些反应,那些天人也是眸光一凝,
“几十年的时间!金丹到肉身第五境!这怎么可能!”
几十年的时间,对于天人来说太短暂了,他们能够修炼到天人,哪一个不曾是天才绝艳之辈,在天南大陆留下赫赫有名,可哪怕是他们,
在金丹时,修炼几十年的时间,都还在为突破元婴而挣扎。
可对方现在分明是到了元婴中期巅峰,随时可以踏入元婴后期,而且甚至肉身可以堪比天人!
那岂不是说,如果再给对方修炼个几百年,今天在这里的岂不是没人能够拦住他!
对于对方看穿他修为,身份,季迭并不意外,这面具最多能瞒住天人初期,天人中期就瞒不住了。
毕竟当年那位巫女的修为,也就是天人初期罢了…
“既然看出来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了。”季迭面具下神情一如既往冷峻,一挥手本来的容貌露出,
看到他承认,一众姜家长老神情无比复杂,最为复杂的差不多要是姜明了,几十年的时间,他依旧是元婴后期,可季迭现在的实力,似乎可以轻松灭杀他。
“那个小丫头”三祖动了动眉,若有所思后轻叹了口气,
“看来,姚家的人失踪,也和你有关,当年婚事突然中止,是你所为么。”
“什么小丫头谁,他为谁而来”其他姜家天人不知道内情,眸光隐隐动了动,在知道了事情始末后脸色都极速变化。
“也就是说,此人曾经原本是可以拉拢入姜家的!”
其余姜家长老颇为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大长老姜绝微微抱拳,
“老祖,当年谁也不会想到今日局面,而且我们也曾邀请此人进入我姜家,愿让他挑选族中适合女子结为道侣,由四长老亲自前往,但最终此人不识好歹,还杀了我诸多姜家修士。
至于他要之人,原本与姚家就定有婚约,此事已经无法毁约,而且因为域外战场即将开启,与姚家联烟也是为了家族考虑。”
他这解释声音一出,其余天人神色都有些缓和,而不少长老自然极有眼色,也纷纷趁机开口,
“对,大长老说的有道理,当年我姜家已经愿意拉拢他,四长老亲自前往,但此人却不识好歹。”
“如今此人杀了我姜家那么多人,之前我姜家修士的死,必然是他所为……”
“而且此人还和巫族有染,和姚家有化解不开的仇恨。”
这些开口的,无一例外,都是一些当年主张姜墨离和姚家联烟,又或者同意她进入姜家葬地的长老。
在这里他们和季迭的仇恨,已经不可化解,对方如果成长起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巫族,和姚家有仇么。”听到这些话,一众姜家天人面色之上,顿时浮现了犹豫之色,原本的惜才拉拢之心,也减弱了大半。
只是这些议论纷纷的话语,刚出现没多久,就全部被一阵惨叫的声音打断,
“你们,废话太多了,要么让道,滚,要么…今天我就在姜家好好大闹一场…还有那个叫姜绝的,姜家大长老是吧,放心,我会杀你的!”季迭神情始终冷峻,从始至终就没想靠他们,只会靠自己,现在素雷鞭雷光绽放,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一刹那传出,
那一个个元婴,顿时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听到他这狂妄话语,原本一个个脸色铁青的姜家天人,冷哼了声,
“哼,狂妄!”
“真以为有点天赋就如此张狂么,如今你尚可匹敌天人初期,我姜家轮不到你撒野!”
“让你再修炼几百年,或许有机会撒野,但现在你还没这个资格,今日识相的就乖乖把人交出来,看在你的天赋之上,可以免你一死!”
这是来自天人的威胁,一个个天人气息已经在这一会时间,紧紧锁定了他,
“吓我说实话,我本来也没想靠这些人,不过既然都到了这里,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我,好像不需要忍着你们!”季迭没说话,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冷冷扯了扯嘴角,
“你们姜家应该知道这次域外战场发生的事吧,应该知道,我在元婴大圆满的雷劫之下,安然无恙!!”
雷劫,这两个字一出,在场的修士面色都齐刷刷出现了变化,此次虽然进入域外战场的姜家修士,全部落在了季迭手中,
但这件事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已经在天南大陆,闹得沸沸扬扬,也听出了他这话的威胁之意。
雷劫的威力,可都是随着里面修士的人数,修为而增加的,
一般修士渡劫,都会找一个安静之地,
可对方如果疯了,要在姜家渡劫……
“老祖,我有办法,此人不是要找那个小丫头吗,那个小丫头就在葬地。”眼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突然一名姜家长老冷笑了声。
“小子,做个交易吧,我们可以把那小丫头给你,前提是你放了那些姜家之人。”
只要季迭把那些人都放了,到时候他自然不可能离开得了。
其余天人见此皱了皱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开口。
“你们没有和我提条件的资格,因为我自己会去接她。”季迭神情冷峻,那只差临门一脚的修为,突然开始在暴涨,身上气息几乎要刹那间跨入元婴后期,
“我只给你们一个机会,三个呼吸后,我不会在和你们浪费一点时间,这几个呼吸,如果杀了姜绝,我可以考虑考虑放几个人。”
三个呼吸,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三。”季迭也开始真的倒数,
但对这威胁,一众姜家天人却是冷笑不断,
“杀了姜绝,这不可能!”
一直没开口的姜家三祖,也冷哼了一声,
“小家伙,不要有那么大的火气,先去把那个小丫头带来!今天你交了那些人,可以留下性命,巫族,姚家这些都不用担心。
你,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你要知道,就算你真有雷劫,她,你也带不走,想要带走她,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他活的岁数悠久,很多东西看的层面不一样,
且不说此事如果传出去了,姜家会成为天南笑柄,何况因为一个外人,就杀了自家长老,
这样的家族,还有谁愿意效命。
“小子,三祖说的对,你就算有雷劫,也带不走那个小丫头,区区雷劫,更是吓不到我们,我们想要离开,太简单了。”
“去把那个小丫头带上来,看看他敢不敢鱼死网破!”
“你敢在此地渡劫,那个小丫头也会出事!”
这些季迭自然能够想到,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还没等在场有修士消失去找姜墨离,季迭已经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原地,心底有伤感,
这个时候了,这些人还要利用她的最后一点价值,
不过,他原本就压根没想此次会顺利,
既然如此,那就乱套吧,彻底乱套吧!
“你们可以动一动试试,就看看谁更快吧,身在你们这样的家族还真是可悲。不过从今日之后,你们不配和她为同族!”
在这话音落下一刹那,方圆万里的乌云,好像都在朝着这巨大的古树齐聚,只两三个呼吸的时间,那天空之中,有一股极为强烈的气息在酝酿,
“这是,雷劫!”
这一切,那诸多姜家天人当然能够察觉到,神情大变,
“雷劫,该死的,这个疯子真想在我姜家渡劫!”
“该死的!撤,必须快撤,不要在他雷劫的范围,不然雷劫威力会增强,就是毁了我姜家也有可能!”
“你们刚刚不是不怕吗,可以拦住我试一试!”季迭眼神大笑,他一开始也根本没想给他人反应的机会,早在数到了三时,他身上的气息就轰然跨入了元婴后期。
如今身份已经暴露,他必须快些去找姜墨离,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这一群姜家修士,他一个都信不过,更不会让他们有对姜墨离动手的机会,现在冲出的身躯已经拔高到了三百丈之高,如同一尊大魔,丝毫不管那上空的一众姜家天人,径直冲向了最高的树冠所在,
看看有谁敢拦!
“小子,你过了,雷劫结束,你想好你能全身而退么。”
“小子,你在找死!你走出了这一步,就彻底没了退路了!”
这声音极为阴沉,只是如今一个个姜家天人见到了他,就已经如遇蛇蝎,刚要出手,下意识顿住了一下,看向了头顶,突然察觉到了更恐怖的气息。
就这么一个呼吸时间,那云层中的气息,这会好像是天人,也要感觉到心惊,
甚至因为雷劫范围之内,人数太多的原因,威势还在增强,雷劫也都已经覆盖到了数万里。有轰隆隆的声音出现,黑色的雷光在云层中划动,好像随时会落下,让一个个天人比之前更为惊悚。
“退路那么,你且看好,今天看看我能不能走出去吧。”季迭却是前所未有的大笑,在一路直冲向那树冠瞬间,因为那天空中增强的恐怖的威势,这一会已经没人顾得上拦住他,
整个姜家都乱套了,无论低阶修士还是天人,
“不好,这雷劫的范围太大了!”
“退,快退,必须第一时间退!”
“带低阶修士撤退!”
“这雷霆的威力,好恐怖!先撤出此地!不要停留!”
没人能够想到雷劫在这么短时间覆盖那么大的范围,但毫无意外,一个个天人比之前更为惊悚,感受着天空之中经过酝酿越来越恐怖的气息,已经根本没有人敢拦他,
现在那雷劫威力现在不断提升,对方是个疯子,他们却不是疯子,等雷劫落下,想要再退出就已经晚了,
就是那三祖,面色同样有很大的变化,也没想到他能这么果断,更突然有苍老的声音,从那姜家最高之处,扩散而出,
“撤,带低阶修士撤离!”
这气息,即使在一路往上疾驰的季迭,也感受到浑身有一股凉意,却是丝毫不管不顾,径直杀向了更高处。
现在头顶那轰隆隆的声音已经出现,在这方圆几万里,都犹如陷入了黑暗一样,更有狂风骤起,世界都好像到了末日,巨大的古树也都晃动不断,
雷霆来的也极快,就三个呼吸不到,轰隆隆的声音已经响起,在云层之中酝酿了几个呼吸的气息,终于到了宣泄时刻,
有耀眼的光柱,从空中落下,那是恐怖的雷霆,速度极快,足足有上千丈粗,已经超越了元婴的范畴,
甚至比季迭之前在域外战场,宋伽引来的雷劫,还要更加恐怖,
当时雷劫之内,只有一个天人,现在却有十几个,而且还有那么多元婴,第一道的雷霆,就无比恐怖,甚至天人初期,都会被重创!灭杀都有可能!
但万幸的是,这第一道雷霆,位置落得有点歪,并非是冲他而来的。
而那些姜家天人,在这几个呼吸时间,已经面色极为惊悚,一个个卷起了下层的修士,极速逃遁向了远处。
但轰隆隆的声音来的极快,哪怕是天人,还没退出那范围,不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落下,黑色雷光如同狂暴的雨点一般,无差别攻击雷劫之内的修士,要将一切毁灭,
其中不乏有姜家天人,当场惨叫了一声,身躯几乎险些炸裂,神情却更为惊悚,极速逃窜向了远处,
只在短短的几个呼吸,这巨大的古树所在,就如同陷入了死寂一样,像是很难感受到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