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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若是真的出现什么灾祸,还是身为须弥神明的你们,亲自解决吧!”墨然脚步一动,走到她们身旁。

“这样么?也是意料之中的答复,那么布耶尔,该说再见了,将我世界树中抹除吧。”大慈树王轻语,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也未必就需要这样。”墨然说着,走到世界树旁,将手掌放了上去,感知着其中的污秽所在。

大慈树王见此,第一次露出惊异的神色,连忙喊道:“快住手,世界树中承载的记忆十分庞大,非人力可以接受,稍有不慎,自我的记忆会被覆盖,从此成为一具浑浑噩噩的躯壳!”

“是吗?”墨然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我这样惜命的人,是不会有事的,像大慈树王你这样为了家国天下,奋不顾身,将自己生命抛之脑后的存在,不应该被遗忘!”

“我会试着把世界树中的禁忌知识全部净化,但不伤到大慈树王的意识,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就麻烦将我送到璃月去吧。”

“还请不要冒险,这样不值得!”大慈树王劝道:“先生,快停下!”

“先生...”

纳西妲望着一袭黑衣,那道身影朦胧,难以直视,原本就高大的身影,此刻更是伟岸,如同庇护着山脚下大树与树苗的高山,一切风雨霜雪,皆落在他的身上。

墨然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平凡的面容,嘴角微微扬起,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曾经有一个魔神,在刚刚见面之时,因为体内的本源和我攀亲戚,恰好我最看不得和自己有关系的存在,在眼前死去,或许这也是你命运中的一环吧,大慈树王!”

“先生,可是……”大慈树王紧握双拳,身上微弱的力量涌动,冲向一袭黑衣,要将他拽开,但是世界树记忆的颤动,让她压根无法动弹。

纳西妲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身为枝杈的她,也在世界树的波动之下,难以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先生独自奋战。

无助,无力,无能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一直致力做好一位神明的她,好像一直接受都在别人的帮助,若是没有这些帮助,她甚至现在还被囚禁着,无法出行。

望向身旁的大慈树王,纳西妲问道:“如果失败了,先生是不是,就不会是原来的他?”

没有问自己或是大慈树王的下场,纳西妲优先考虑的,竟是那认识,相伴了不过一天的先生。

大慈树王眉头紧皱,咬牙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世界树承载的记忆有太多太多,若是先生在其中迷失,几乎不可能找回自我。”

“那身为智慧之神的我,可不可以作为一件信物,进入先生混乱的记忆里,帮助他想起自己呢?”纳西妲目光炯炯,若是可以的话,她绝对不会犹豫。

大慈树王摇头道:“这个,没有办法,陷入庞大记忆中的人,只能通过自己醒来,任何外力都帮不了他,我们能做的,只有遵守他的要求了。”

“这样吗……”

如同星海一般的记忆画面,像是洪流巨浪涌动般,全部灌进墨然的脑海之中,从提瓦特还是一片荒芜之时开始,时间滚轮开始滑动。

见证这日新月异的同时,他也利用仙术,让自己忘却了大部分没有作用的东西,以而避免自己的记忆,被同化过去,从而失去意识,沦为行尸走肉般的无魂躯壳。

禁忌知识亦在这个过程中,涌入他的身体,这具备无上侵蚀力的存在,却是被永远地留在一袭黑衣体内,净化过后,成为他的力量,气息随着这增长,一点一点地拔高。

本来比之若坨龙王还要强大几分的气息,慢慢增长着,一步一步犹如跨越阶梯,直冲云霄。

外界,须弥的各地,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雨林中的死域开始削减,因为死域而患上魔鳞病的人们,也正在恢复。

并且还不止于此,沙漠中一片被禁忌知识严重污染的绿洲,正在褪去那诡异的紫色,露出原本的翠绿碧蓝。

周围的守护花灵,都是一惊,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存在,竟然消除了这禁忌知识的污染,还天下一片太平。

意识空间中,墨然还在不断地净化,与其说他在净化世界树,拯救大慈树王,不如说是在净化整个须弥乃至整个世界,在拯救所有被魔鳞病折磨的人,与他们内心煎熬的家人朋友。

大慈树王的身影变得透明了些许,眼中的光芒也在缓缓消失,与禁忌知识几乎达成共生的她,已经被当成了污秽的一部分。

“大慈树王,先生,你们……不要啊!”纳西妲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臂,但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制着,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墨然回头,看着正在消散的大慈树王,运转水元素力,按着记忆中的模样,造出一具躯体,喊道:“大慈树王,将你的一切记忆,还有残留的意识,注入拟造幻形!要快!”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了!”大慈树王目光一闪,既然别人都没有放弃自己,那么自己又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

一掌按在幻形的躯体上,大慈树王微微阖眼,将自诞生以来的一切与自己这道魂体,送进幻形之中,那来自一袭黑衣身上的吸力,果然消失不见。

见自己后方无恙,墨然再无担心,尽自己的全力,吸收着世界树中的禁忌知识,这种污秽的侵蚀力,比起深渊教团的要强大。

或许禁忌知识是域外真正的深渊力量的一部分,而深渊教团所掌控的,只是粗浅的深渊力量,所以两者才会有这样的差距。

不久之后,墨然将须弥境内所有禁忌知识,尽数吸收殆尽,感受着体内力量在转变,他向身后倒去。

啪嗒!

身体撞击到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察觉身体可以动弹了的两位魔神,连忙跑到一袭黑衣身旁,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墨然的双目有些涣散,但他努力睁着眼睛,在望向大慈树王时,将最后仅存的禁忌知识,纳入自己体内,自此,须弥算是整个都净化完毕。

感受到身体发出的休息信号,墨然的双眼缓缓地闭上了,呼吸均匀,一如大慈树王先前的祝愿:“愿你今晚,得享美梦。”

“大慈树王,先生现在,没事的吧?”纳西妲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大慈树王思索少许,说道:“还不确定,得等先生醒来才好做判断,等从意识空间里出去,你带上先生去安全的地方,我出面解决居民们的问题。”

“好的。”

……

梦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可能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在梦中实现,也可能是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映照在梦中。

墨然此刻的梦,却是从世界树中得到的,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关于这片世界的部分真相。

远古时期的提瓦特大陆上,并没有人这一种族,夜空除了月亮之外别无他物,那时是龙蜥统治大陆的日子,土地比起如今,还要多出一大片。

往后无数纪元的发展,让龙蜥几乎遍布提瓦特大陆各处,达到空前的高度,但却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之事,让提瓦特形成如今的格局。

一个人类,驾驭着一个岛屿降临,声称要为提瓦特大陆,带来新的生机,而作为土着的龙蜥自是不同意的。

这提瓦特上独有的七元素,使得众多龙蜥的实力不低,其中佼佼者,是为初代七龙王。

这七位龙王,号令手下所有龙蜥,举起了反抗外来者的大旗,这一场大战,打得天崩地裂,三个月亮晦暗,更有两个被直接毁灭,星辰一颗颗爆裂,提瓦特大陆也因此,有一块大地掉落到了世界之外。

但是能够跨越其他世界,来到提瓦特的人类,也不是软弱可欺之辈,祂分出的四道影子,战力颇高,本体还未动手,便与七龙王打了个平手。

知晓再如此下去,必将不敌的七位龙王,不得已去取来域外的污秽之物,也就是域外的深渊力量,与外来者进行对抗。

那时的深渊力量,便是如今的深渊教团以及禁忌知识两个衍生物的本源,侵蚀之力,可睥睨世间一切。

那人类看见深渊力量的瞬间,第一次露出慌张神色,随后也亲自动手,与七龙王征战,深渊力量在战斗之中,掉落在提瓦特大陆上,侵蚀着这片土地。

在那人类将七龙王尽数斩杀,并且将剩余龙蜥驱赶到地下生存之后,祂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眼角有了不同的光亮,仿若流泪。

之后的数千年间,这位人类将四个影子与自己的联系,彻底切断后,献出自己的本源将提瓦特大陆的大部分地区,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并且以自己的躯体造出一轮大日,让这片大陆拥有了日月轮换。

只是崩落的那一块区域,始终是无法补充回来,年月流逝间,曾经的陆地化出大片的海洋,波涛汹涌,无法踏及。

得知大陆恢复生机,岛屿上的其他人类,纷纷离开这座天上的岛屿,去到广袤无垠的大陆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不知是大陆所带有的特殊性,亦或是其他的原因,这些人类在踏足提瓦特的瞬间,体内原本拥有的力量,便是随之消散,变得与普通动物无异,甚至是远远不如动物。

得知这一切的四个影子,却是没有出手援救,而是驱使岛屿飞上高天,并以无上的力量让整个大陆的人们,忘记自己的来源,只留下些简单的生存本能。

在那之后的万年,提瓦特拥有了星空,且诞生出一种生而知之,并且天生实力比如今的人类强大得多的生灵,名为魔神。

起初,天上的岛屿并没有过多注意,只当是多了一种生物,大概是后来逐渐发现,魔神也并非都是厌人的,可能天性使然或是自己的选择,有的魔神竟是开始庇护人类。

这一发现,让天上的岛屿当即降下一条法令,由魔神带领自己的子民,参与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胜者生,败者死。

至于往后的一切,就都是为世人所熟知的发展,七国政权建立,同样七种元素的魔神,如同当初反抗天上岛屿的七龙王一般,说来真是讽刺。

而一切过于超前的文明,亦或是发现世外秘密的国度,便会被天上的岛屿,降下神罚与诅咒,直接毁灭。

那一座岛屿,就仿佛是世上无人可以抵抗,要谁灭亡便谁灭亡的存在,但是在不久的未来,这座岛屿,必将被推翻。

提瓦特大陆所有生灵的命运,将由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