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没想到自己一踏进父亲的办公室里就看到罗锐也坐在那里。
“咦,你怎么来了?”
罗锐笑着打趣她:“我要不来,可不就错过了你和龙哥在集团门口恋恋不舍的场面了?”
听到他这么说,田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父亲,又装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罗锐,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也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是得稳重点!”
罗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顿住了,缓了几秒钟,才又微微笑笑:“我可是田董给你雇来的老师,你好歹得对老师保持起码的尊重吧?”
田甜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父亲。
田继尧对她点点头,“最近集团这边有几个项目都是和罗锐那边合作的,我想你正好跟进去参与学习一下,也让罗锐顺手多教教你。”
在父亲办公室听完田董事长的安排后,田甜就在秘书的带领下和罗锐一起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绕着办公室看了一圈,田甜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这是真的要开始进入一个新角色了,不是肖正龙的妻子,也不是安安的妈妈,而是田源集团的总经理,未来的接班人。
罗锐站在她身后,看她手指无措的敲击着桌面,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忍不住主动开口:“田总,放轻松,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田甜扭头看向他,“看出我紧张,无所适从了?”
罗锐点了下头,耸了耸肩。
“正常,我第一次拿着从家里借来的一百万,站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时,也分外惶恐,生怕辜负了家人对我的信任,也生怕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罗锐的这句话可以说是直中田甜的心声。
当初在肖正龙去胶市当着父母的面和她求婚时,她主动提到想要到父亲的公司里,其实她那时就很担心父亲是认为她不过是为了和肖正龙在一起而放出的烟雾弹。
结婚至今,她才真的迈进集团大门,这不免让她自己内心也惴惴不安,能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向父亲向所有人,最重要的是向自己证明,当初的豪言壮语,并不是因为肖正龙随便脱口而出的说说而已。
田甜看了罗锐一眼,然后自嘲的笑笑,“罗总,太聪明了不好,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罗锐摇摇头,“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要窥破你的内心,我只是想告诉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说完,罗锐就把一个U盘递到了田甜面前,“这是近期田源集团这边和我合作的几个项目的具体资料和方案,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打电话或者发微信问我。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是我们和第三方的第二次会晤了,会对其中的存疑和有争议的点进行商讨,希望你到时候作为田源的代表,可以给出一些建议。”
看到罗锐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田甜也立马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好的,我先学习一下,争取少给你找点麻烦!”
罗锐并没有在田甜这里久留,虽然当他接到田继尧的电话,要他在这次的项目里顺便帮忙带带田甜时,他内心是雀跃无比的,起码他和她有了能够光明正大能够多接触的机会。
可当他今天兴高采烈的驱车赶到田源时,恰巧在门口撞见了亲密无间的肖正龙和田甜后,他又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那是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女人。
所以他一再的告诫自己,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该做的,剩下其他的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和尺度。
新年伊始,魏民清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刚刚过去的那个春节,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寂寥无比的孤独感。
往年,那个不争气的魏三文在的时候,逢年过节,家里总是少不了欢声笑语的,那混小子,虽然没别的本事,但是对自己,那确实没话说。
而且最让魏民清动容的是,每年的大年初一,魏三文都会早早的过去,等在书房,穿戴整齐的给他磕三个头,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爸。
可今年这些都没有了,他的家里一片死寂,再想想岳世宽,还有肖家,他们是何等光景,准备女儿婚事的准备婚事,添丁的添丁,凭什么就他魏家是这般景象。
甚至因为魏三文的事情,今年登门给他拜年的人都少得可怜,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魏民清的政治生涯也要因此到头了,一种兔死狐烹的景象赫然眼前。
想到这些魏民清狠狠吸了一口烟后,又用力把烟蒂朝着烟灰缸里使劲捻了几下,那烟头都被他捻碎了。
此时,办公室的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低声的吐出一个进字。
随即,门外的大秘推门而入了。
魏民清抬眼看了看他,“什么事?”
大秘也是跟了魏民清七八年的人了,从他的语气和脸色就已然判断领导此时的心情并不美丽,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魏民清,就听到他阴沉着开口:“有什么就说,也是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呢!”
大秘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了,魏民清抬眼看到他那个样子,也不由得诧异起来,连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秘是知道魏三文和领导是什么关系的,此时虽然害怕,但也不敢瞒着,只能壮着胆子如实说道:“领导,金城监狱那边刚刚打来电话,说是三文他昨晚和同监室的犯人发生了冲突,被打了,现在已经在送往金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魏三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盯着秘书:“严重吗?他人有没有性命之忧?”
秘书战战兢兢,但也只能据实以告:“据说伤得很严重,有可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