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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名少女蹦蹦跳跳的青春背影,我也只得报以苦笑。到头来麻烦的事情,还是都推到了我的头上。

...

晚些时候师父宋大仙儿也终于休息好了,如往常那样起身来到大堂坐班看书,研究些古籍秘法。我见此刻正好没有什么来访者,便泡了茶准备了些零食水果殷勤的送到了师父面前。趁师父的心情看起来还可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师父,您今天中午给林家卜的那一卦,最终卦象如何啊?我在旁边,是一点都没有看懂呀。”

正剥开一枚松子欲往嘴里放的师父宋大仙儿,手指忽然停在了半空。良久之后又把松子丢回了盘子里,望着前方长长的叹了口气

“诶,这林家...”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很少见到一贯气度沉稳的师父如此模样,我面露不解的问道“难道说从卦象上看,这林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岂止是奇怪,简直是作孽啊。”师父宋大仙儿面露不忍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就着林家的这个话题直接说下去,思忖了片刻后反而突然问我道

“奕心,你最近和姬家那女娃,走的很近吧?”

“啊,师父您是说桐...呃村委会的姬桐吗?”全然没有料到师父宋大仙儿会问我这句话,我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慌了手脚。心里想着难道姬桐拜托我的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嘴上却不敢乱说,只得硬着头皮避重就轻的答道

“那个,呃,还算熟吧。之前调查沈家果园的事情,姬桐她帮了我们不少忙。她毕竟是村委会的嘛,就是外来务工还有村里果园状况什么的,多少都要负责一点这样子...”

“她有拜托你,留意下林家的事情吧?”

“啊?师父这您都知道啦?”

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可能有点不妙,看今天下午少女来访时,提到宋家历任大仙儿的反应。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宋、姬两家之间在以前是否有什么过节。可看姬桐和师妹宋倩之间的关系,却又好像还蛮亲密的样子。一时之间,我也搞不清楚个中细节。

只是师父宋大仙儿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不由得让我开始担心。师父今天下午到底有没有睡着,该不会我和姬桐在房间里谈话的时候,师父她老人家就站在门外偷听着吧?想到这里,我微微感到有些汗流浃背了起来。

“这么说那丫头已经来过了啊。”师父宋大仙儿的反应,倒是远比我担心的平淡的多,只是点点头嘱咐我道“既然如此,回头你便告诉她。林家在w市大约东南区域还有个仓库,很可能是用普通的住宅楼改的。往林家或林家朋友名下,空闲的房产这个方向好好调查下,说不定会有收获。”

“这...”我大为惊讶的问道“师父,姬桐拜托我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我大致猜到了一点。”师父宋大仙儿微微颔首道“姬家那女娃是有些小聪明的,会找上你也不奇怪。往后她如果有需要的话,你顺手帮帮她也可以。但是不要让她知道,她找你帮忙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见师父宋大仙儿是如此反应,我愈发难以猜透村里宋、姬两家的关系了。不过方才师父宋大仙儿的这段话,无疑解答了姬桐拜托我务必要问道的最关键的问题。同时也几乎是等于揭示了,林家确实参与了从东南亚走私倒卖鬼童这一严重违法犯罪的事实。

“如此说来,姬桐说的都是真的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林家,竟然真的有在干,走私东南亚鬼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林家走私的,是东南亚的鬼童?”这回反倒轮到师父宋大仙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姬家那女娃,是这么和你说的?”

“原来师父您还不知道吗?”我赶忙将下午姬桐和我说的那些消息,挑重点简明扼要的向师父说了一遍“我还以为师父您从卦象里,都已经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会觉得林家这邪祟,不像是从外而来的。”师父宋大仙儿听完颇为感慨的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种因果循环的报应吧。”

“所以师父...”我小心翼翼问问道“这林家父子其实是被鬼童反噬而死的吗?”

“这倒不是。”不料师父宋大仙儿却摇了摇头,沉声道“有的时候人心,是要比妖魔鬼怪还要可怕的啊...”

见我满脸疑惑还想再问,师父却只是摆了摆手道“就这样吧,且看林家小子明早来时再作何说辞。”

眼看师父已是不愿再提了,我也只得领命告退。心里盘算着稍后还如何把师父刚才交代我的信息,转告给等候已久的姬桐。

第二天一早,我才刚刚开始打扫庭院。就见林怀金喜气洋洋的从屋外走了进来,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长期失眠透支的虚弱模样。但比起昨日好似下一秒就当场断气的状态,确实是要好转了许多。

“哟,赵半仙儿。”林怀金提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满脸激动的向我抱拳道“宋奶奶她老人家起来了吗?”

因为昨日从姬桐那里了解到,林家暗地里所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违法勾当。此刻再看到林怀金时,我内心之中难以抑制的升起浓浓的厌恶之情。只是脸上却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得强忍怒意,勉强拱手回礼道

“师父她老人家已经起来了,我这就去通报一下。”

“有劳了有劳了,幸苦赵半仙儿您啦。”林怀金喜笑颜开的跟在我身后,径奔大堂去见师父宋大仙儿。

进了正门之后,林怀金先是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礼盒奉上,口中说着“宋奶奶,这是我林家为老祠堂奉上的香油钱,微薄之礼不成敬意,还请您老笑纳。”

“嗯,我知道了。”师父宋大仙儿抽着大铜烟袋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示意我将礼盒收起来,接着便问道“昨晚你睡的如何?”

“托宋奶奶您的福,您给我床头贴的那张符纸,还真的是灵呀。”林怀金激动不已的说道“之前我请回来的那些个什么神像佛像啊,符纸法器啊,没一个有用的。放在卧室里该做噩梦还做噩梦,就没起到过效果。”

“可昨晚您那个符纸一贴,可以说是立竿见影!这整整一个月以来,我头一次算是睡上了个安稳觉。”说着林怀金的脸上,又显出几分担忧的神情来“只不过宋奶奶,我今天来还是想求问您老一下。您在我床头贴的那张符纸,究竟能管多长时间的效用啊?等那符纸彻底坏了,我是不是又要被噩梦困扰啊?”

“等符纸彻底坏了?”师父宋大仙儿闻言眉头轻皱“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我给你贴的那符纸便出问题了?”

“这个,晚辈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出问题了...”林怀金慌忙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贴的时候,就没太小心?晚辈今早起床的时候,见那符纸的边角有些卷起,仔细看时还有些撕裂。像是有人用手,往下扯过的样子。而且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上面的字看着也有些黯淡了...”

“此话当真?”师父宋大仙儿眼神骤然转厉,盯着林怀金喝问道“你可确定那符纸,真的出问题了?”

“晚辈不敢胡言。”林怀金赶紧竖起右手做发誓状道,“别的晚辈不敢百分百确定,可今早起来,那符纸看着确实边角翘起,像是被往下扯了点的样子!”

“既是如此...”师父宋大仙儿闻言脸色微变了变,沉吟了片刻后抬手招呼我道“奕心,昨日为师所贴的那张符纸,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徒儿记得。”我忙上前应道,昨天虽然被林母拖住,没能观看师父宋大仙儿制作符纸的整个过程。不过最后返回林怀金卧房时,那张符纸被贴上林怀金床头的过程,我却是在旁看了个真切。连同符纸上所画的真言,我都还有很清晰的印象。

“那好,你现在便随怀金去林家检查下那道符纸,看看有什么变化。”师父宋大仙儿吩咐道,“另外若是在房间里看到其它什么异常,也回来禀告给我。”

“宋奶奶,您让赵半仙儿随我回家验看...”林怀金语气中很是不放心的问道,“您老要是方便的话,可否...”

“我在这蚌阴村,难不成只是为你林家服务的吗?”师父宋大仙儿把脸一沉,不悦的说道,“既是昨晚已得安眠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有点什么事我就要往你林家去,那么稍后要有别人前来拜访,又当如何?”

“是是是,宋奶奶您说的是,是晚辈考虑不周了。”林怀金忙赔笑道,“我这就带赵半仙儿去我家看看,若是需要增补符纸,还需麻烦宋奶奶您了。”

退出大堂之后,我便奉师命随林怀金前往了林家。虽然眼下我对此人,已经没有半分好感可言了。但后者好歹是来拜访师父的客人,警方的调查还没出最终确切的结果。加之刚刚也才供奉了高额的“香油钱”,所以明面上我还是强迫自己,维持了个相对客气的态度。

抵达了林家之后我也不多废话,随后者直上了三楼的卧室。等来到林怀金床前后,我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这才意识到方才在师父家中,后者为什么说这符纸像是被人往下扯了的样子。

通常来说张贴符纸有两种贴法,一种叫做封贴,一种叫做镇贴。像是封贴往往只是暂时需要用符纸贴住,之后就可以摘走取下或置之不管。所以封贴往往贴的比较随意,只要当时没有掉下来差不多就可以了。

视不同修士的习惯,有直接就着书符时的朱砂符水,往上点些当作粘合剂的。也有手上没有合用事物时,直接涂点口水随便贴贴的。甚至在平地上,找几块石块往四角压一下也能凑合。当然现在也会有些道士,随身带卷透明胶双面胶之类的,方面封贴的时候使用。

而镇贴便不同了,需要镇贴时往往代表着这张符纸要使用较长的时间。为免使用过程中,发生跌落或是磨损。镇贴的张贴方式,就需要非常细致和谨慎了。甚至有些需要考虑长期使用的场合,会选择将符纸篆刻在金石等材质上。或是干脆刻在门柱墙壁之上,以确保镇贴能够长久的起效。

昨日师父宋大仙儿在林怀金床头所贴的这张符纸,便是典型的镇贴。为了确保符纸稳固,整个符纸所贴的地方,都被师父用专门调和好的浆糊涂匀了。将黄纸贴在这种浆糊上,就和镶到墙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要说将符纸给完整的取下来了,就是想铲起其中一角也颇为费劲。

然而此刻林怀金床头三尺处的这张镇贴,却出现了和我认知中完全不同的状况。仅仅只是过了一天的功夫,上方的两角就已经翘起来了!

“这...”我凑上前去细细观瞧,忍不住脱口道“怎么会这样?”

掀符纸鬼魅反噬,论功效本无所得。

只见这张原本被师父宋大仙儿,稳稳贴牢在墙壁上的镇贴。此刻上方两角全部出现了卷曲翘起的摸样,甚至下方原本用来粘合墙壁和黄纸的细腻浆糊,此刻也呈现出些许焦黑的颜色。在符纸翘起的边缘,也确实能看到不少细密的裂痕。

由于符纸上的字迹,乃是师父宋大仙儿沾了朱砂和纸灰写出来的,所以原本就呈现出种暗红之色。但此刻再看上其,不仅符纸上的字迹,就连整张符纸的颜色,都显的有些明显的陈旧暗淡。完全不像是,昨日刚刚贴上去的。

“赵半仙儿您看,我没有撒谎吧?”跟着凑上来的林怀金,语带无奈的说道,“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见到这张符纸好像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