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下午四五点就开始了。
结束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
“老太太,这会还早,在家里再玩会呗。”
“不了不了,今天过来吃饭已经是不应该了,我就不多待了。”
见老太太意思坚决,一家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秦淮茹把熬好的猪油猪油渣拿了过来。
张伟接过来,东西不大,便塞到了自己口袋里面。
“爸妈,我和淮茹一起送王奶奶回去,顺便遛遛弯。”
“嗯,你们去吧,我和你爸一会儿出去走走。”
“王奶奶,咱们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送王奶奶回去的路上。
秦淮茹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张伟则双手插兜跟在旁边。
这个时候张伟正在想着王奶奶家那个邻居的事情。
那个邻居完全就是仗着王奶奶的善良,欺负人。
这种行为让张伟看不惯,甚至有些恶心。
只不过,这事儿不太好办。
毕竟王奶奶才是当事人,他这边就算寻个由头出了气。
到头来,矛盾还是会回到老太太那边。
毕竟老太太和他们才是邻居。
万一老人有个什么事情,能最先帮忙的也只会是那些邻居了。
想到这里,张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呼了出来。
还别说,这么做还是有些用处的。
就好像体内的浊气也被带了出来一样。
倒也没有那么不爽了。
当然了,不是张伟默认了这样的行为,只是暂时放下了而已。
把王奶奶送回家后,张伟从衣服兜里面拿出做好的猪油,猪油渣儿。
“王奶奶,这是您的那块肉熬的,您收好。”
“唉,就知道你这孩子肯定会这么做。”
“我也不和你争,改明儿你到我这里来,我做猪油拌饭给你吃,淮茹也一起来。”
“行啊,有好吃的,我才不会和您客气呢。”
“就喜欢你这性格,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好嘞,那我们就走了啊。”
“去吧。”
没有什么依依不舍,说了两句,张伟就和秦淮茹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影壁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帽子的人,迎面走了进来。
张伟和秦淮茹侧身让了让。
只不过,张伟看那人有些面生。
他来这个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且张伟刚才和那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
张伟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那眼神,不像是普通老百姓看人的样子。
似乎带着些警惕,还夹杂着一些审视的样子。
秦淮茹这时候刚踏出院子就被张伟拉住了。
“淮茹,我还有个事情忘记和王奶奶说了,咱们再回去一趟。”
秦淮茹不疑有他,转身就跟着张伟走了回去。
过了二门,他就看到之前那个人进了王奶奶旁边的正屋。
张伟回到王奶奶那边。
“淮茹,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张伟不是要背着秦淮茹说什么。
如果那人有问题,那么他跟着回来,肯定是会引起怀疑的。
现在没有让秦淮茹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让秦淮茹等一会儿。
一方面秦淮茹不会因为紧张而显得不自然。
另一方面就是防止有人偷听了。
等张伟进屋,王奶奶不解的问道。
“小伟,落什么东西了么?”
“哦,没有,王奶奶,你隔壁那户人家是在煤炭铺子工作的吧?”
“没错啊,怎么了?”
“那咱这个院子平时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过来啊。”
王奶奶想了想说道。
“陌生人我倒不知道,不过隔壁好像是有个工友是他们的老乡,时不时的会过来待一会儿。”
“一般是什么时候过来呢?”
“哟,这可说不准,有时候是大早上还没上班的时候,有时候就是晚上了。”
“小伟,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就是刚才看到有个生面孔进了院子,我过来问问的。”
张伟这么一问,她小声的指着自己的隔壁。
“小伟,你是说那边有问题?”
“我是有些怀疑,我明天会和王主任汇报这个情况。”
“王奶奶,这事儿您就当我没问过,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我知道,我就带着眼睛,带着耳朵,不张嘴。”
王奶奶的话,张伟并不怀疑。
刚经历过战争,这些老人在某些方面的警觉性和战斗性,不会比张伟这个少年人要差。
交代完之后,张伟就出了屋子,叫上秦淮茹离开了。
王奶奶想了想,把张伟给他的那瓶猪油从柜子里面拿了出来。
没多久,隔壁就有人过来了。
“王奶奶,今个儿在王伟同志家吃的年夜饭啊。”
“是啊,这孩子心好,看我一个人过年,硬拉着我去的。”
“是啊,张伟是个好同志,不过我看他怎么走了又回来了呢?”
王奶奶指着桌上的猪油说道。
“嘿,给我送这个来了。”
“我都说不要不要了,这孩子还是硬是留了下来。”
“猪油啊,这可是好东西。”
“老太太能给我们家点么?”
“哎呦,这个恐怕不行啊,我刚才请张伟和他媳妇过几天来我这里吃猪油拌饭了。”
“你看,这。。。。。。真是对不住了啊”
“嘿,您说的哪儿的话,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那您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唉,好。”
那人从王奶奶家出来,刚进自家的屋子,就有人问道。
“问清楚了么?”
“没什么情况,那个少年人是区里面安排过来照顾那个老太太的。”
“今天区里面给隔壁送了一斤大肥肉,我本来都拿过来准备给你加餐了,结果被张伟那小子截胡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拿回去熬了猪油。”
“刚才估计是忘记拿出来了,这才折返回来送给老太太的。”
听到这话,那个生面孔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吃喝了起来。
那人看了他那“老乡”,有些欲言又止。
随后,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也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和“老乡”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