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放了月儿,我可以不同你计较。”
沈玉殊看着他开口,清冷的话音带了一些冷意。
“呵呵…哈哈哈…放了他?”花无休低笑,看着她的眼中,满是不得而知的深意,“那可惜了,放不了了,既然人到齐了,那么…好戏就开始了。”
他说着抬手一挥,日月镜和梦寐之眼同时浮现出来,那镜子慢慢变大,横飞在大殿上方,然后将整个大殿的几人,通通笼罩了进去。
而梦寐之眼也瞬间飞到镜身背后,镶嵌了上去,好像两件神器本身就是一体,那血红的眼睛还人性化的眨着,看着有些渗人。
金色的镜身背后还有藤蔓包围着一道好似人形的暗影,梦寐之眼与之相互交缠,格外妖异好看。
而这时一阵白光骤然袭来,将几人笼罩,连贪婪都没有避免,几人同时消失在了殿内。
一时间整个暗黑的大殿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息。
门外站着的祟崇,抬手拉过殿门关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祟崇,祟崇,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了。”
怀罪远远走了来,人未到,声先到。
祟崇走了上前,笑着说,“刚刚有些事,你不是想去人间玩?走吧,我陪你去一趟。”
怀罪惊喜道,“啊?真的吗?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祟崇点头,“嗯,可以,走吧。”
怀罪一笑,拉着祟崇就往外走,激动道,“好好好,走走走,我得好好化形一下,化成那些凡人里的俊俏书生,可不能让人瞧出来我是魔了。”
祟崇看着怀罪高兴的模样,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迈步紧紧跟在他身后。
傻子…
看来他们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可以陪着怀罪,在人间多玩一些时间。
...
“玉殊玉殊,你去哪里了?我到处寻你。”
苍冥看着沈玉殊的身影,眼睛一亮,跑上去,一脸高兴地说道。
“五师兄。”
沈玉殊转头看看来人唤道。
苍冥笑容凝了一瞬,有些失落的垂下眸,“我不喜欢你唤我师兄,还是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总觉得叫师兄,生分了些。
沈玉殊道,“礼不可废,你既然拜入了我师父门下,就是我的师兄。”
苍冥抿唇,神色黯然,“可是你以前,都是叫我的名字。”
沈玉殊沉默了一下,“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没拜入师门。”
“有什么关系吗?和你叫我名字有关系吗?你只是想这样与我划清界线罢了。”
苍冥话语急切地说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襟。
沈玉殊看着他,叹息一声,“苍冥,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太多心思。”
苍冥面色一白,心间骤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是你等了他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回来。”
所以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明明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总是拒绝的如此干脆。
沈玉殊道,“他会回来的。”
苍冥低头苦笑,眸中泛起水雾,“若是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怎么会让你等这么久?”
沈玉殊只是说,“他答应过我的,他会回来的。”
只是还没有到时间罢了。
她的话语虽然清冷,却带着坚定。
她说完,没有再多话,转身就离开了。
苍冥看着她的背影,脸色越来越白,心痛如绞。
“唉.…五师弟,何苦呢?”
温渡从远方走来,抬手搭在他的肩膀,叹息道。
苍冥开口,嗓音中带着压抑的苦涩,“大师兄…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小师妹为他等了这么多年?”
温渡温声道,“谁知道呢?感情一事,向来由心不由己。”
苍冥低声说着,眼中含着泪光,“可是小师妹等了那个人那么久,也从来不见他出现过,为什么小师妹就非他不可?”
温渡想了想,开口道,“你对小师妹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可是你也看到了,小师妹对你并没有那种心思。所以…五师弟,算了吧。”
苍冥摇头,沙哑着嗓音开口,“算不了的…大师兄,我知道…我知道小师妹不喜欢我,可是她等的那个人,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格外心酸苦涩。
温渡沉默了片刻,“或许你不是那个人吧,小师妹虽然性子淡漠了些,可是一旦认定了就绝不反悔,所以五师弟,明知道结果了,何必在自寻苦恼。”
苍冥话语苦涩,“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我从小师妹救了我那一次开始,我就喜欢她了。喜欢了…很多年了…”
温渡一时无言,心中不禁思索。
五师弟是灵族,而灵族向来纯善,拥有赤子之心,其血肉更是天生的灵药,不说长生,食其血肉亦能长寿,对修仙者乃是大补,更别说灵族身体还能血肉再生。
而凡人若食其血肉,亦可延岁年华,更有甚者可增长灵根,以此踏入仙门,也因此当初灵族人曾遭遇大肆捕杀。
但是灵族已经接近灭族,早就淡漠于世间,能碰到的灵族人,又少之又少。
小师妹愿意救他,将他带回来,或许也是怜悯之心吧。
加之灵族纯善,也是小师妹愿意善待他的缘故。
可是灵族也向来执着,一生也只会钟情于一人,若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宁愿孤独终老地死去,也不愿意将就。
但是,不是每一个灵族人都能遇到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灵族人越来越少见的原因。
苍冥只是呆呆地看着沈玉殊离开的背影,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泪来。
他没有说的是,每一次被心爱的人拒绝,心都是如万箭穿过般疼痛。
“殊儿。”
走在路上的沈玉殊,被一道声音唤住了脚步。
她抬眸望去,司无涯就站在不远处,一身月白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那模样也是俊逸出尘。
“师父。”沈玉殊唤道。
“你来,为师有事同你说。”
司无涯道,说完转身向着山门走去。
沈玉殊迈步走了过去,跟在司无涯身后,两人到了百意峰,走到院内石凳上坐了下来。
司无涯看着沈玉殊,率先开口,“殊儿,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命劫?”
沈玉殊道,“记得。”
司无涯道,“为师推算了许久,才算出,你的命劫与你那未来的弟子有莫大的关系。”
沈玉殊道,“未来弟子?就是我那命定的徒弟?”
司无涯笑着看她,“原来殊儿知道你命中有个弟子。”
沈玉殊沉默了一下,“听人说起过。”
司无涯了然,“哦?就是你那为师都不曾见过的,未来道侣说的?”
沈玉殊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