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就是我的儿子吧?好儿子,原来你都这么大了。”
花九离笑着开口,目光带着邪肆又迷人的笑意,那嗓音也是惑人至极。
花宴月摸着腰间的藏情,眸光看着他,勾唇笑道,“儿子?我可不是你儿子。”
花九离低沉一笑,嗓音惑人,“好儿子,可是在埋怨父亲,没有早些来寻你?”
花宴月唇角笑意越发妖异,“埋怨?你也配?”
早年母亲日日盼着他,以泪洗面的时候,他在哪里?
自己受尽欺凌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若不是遇到师尊,就不会有现在的花宴月,一心爱护自己,对自己好的是师尊,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而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人,称是自己的父亲。
他不认。
他也不配。
花九离轻笑,“为父懂了,你是在怪我,没有早些寻你娘亲是吗?”
花宴月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那眸中透着厌恶。
花九离笑着走过他身旁时停住脚步,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身体,又松开了手。
花九离道,“对于你娘亲,为父也很是愧疚,当年送你们出去,本身是为了保护你们,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害得你娘亲郁郁而终,早知如此,为父就该把你和你娘亲留下来的。”
“而且…”他话音顿了顿,又接着说,“为父被封印在魔族,就算想去找你娘,也是有心无力。”
“哦?”花宴月挑眉,话音嘲讽,“那你现在就有心了?”
花九离转身看着他,双手叠握放在身前,姿态随意又优雅,他道,“魔族封印已破,为父才能出来,只是可惜...你娘亲我是见不到了。”
花宴月眸光晦暗不明,笑着开口,“是吗?那你可曾感到一丝伤怀,可有一丝愧疚?”
花九离点头道,“自然,为父一直在想,若是当初没有把你和你娘送走,结果会不会大不相同。”
花宴月低头无声笑了,只听他说,“真的吗?”
花九离点头,坚定道,“自然,只是可惜,一切都晚了,而且…当初将我封印的,可是你的好师尊啊。”
“那…你真的是我父亲吗?”花宴月抬头看着他问道。
花九离目光闪烁了一下,笑着说,“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花宴月笑容越来越妖异,“我以为是谁?还能是谁?花无休啊…我说得对吗?”
魔族的第一任魔王,被封印了千年的花无休。
花九离,不,花无休诧异地挑眉,“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宴月说,“我一直在想,本来已经做好了放弃魔王身份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变了,就这样舍弃了我娘亲,将她送走。还突然下了入侵人间的命令,我也听师尊提过,祟崇几人曾说,当初的魔王虽然狂傲,唯我独尊,可是待魔众一直很好,却突然间性情大变,嗜杀残暴,判若两人。”
花宴月说着,轻笑了声,“而且…我在浮魔渊吞噬了一个上古大魔,从他记忆里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花无休挑眉,“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花宴月缓缓道,“千年前,魔王曾爱慕一个女子,追逐了数百年,却依旧未能打动她。后来那女子飞升后,不知为何,一夕间,魔王性情大变,开始屠虐人间,一心只想称霸三界,好像…是为了逼迫那飞升的女子下来,不会是真的吧?”
花宴月看着他,目光调笑,还有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花无休脸色微不可见地一变,眯起双眸,似笑非笑。
他转身踏步走上台阶,来到宝座边,掀袍坐下,撑着下颚,慵懒开口,“如此不切实际的谬论,着实可笑。”
花宴月嗤笑一声,“我看不尽然,一个只能寄居在他人身上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
花无休坐直了身体,看向他,目光带着寒意,“你和你的父亲相比,嘴巴倒是凌厉了几分。”
花宴月冷声道,“呵…当年下令攻打人界的命令,是你下的吧?还有我师尊那时候渡劫化神的雷劫,也是你夺走的吧?”
“哈哈哈…”
花无休大笑着拍手,“不错不错,你很聪明,不过可惜,有一点你说错了,你师尊化神渡劫的雷劫,可不是我抢的,是你。”
花宴月脸色一变,目光凌厉地看向他。
花无休站起身背负着手,笑着继续说,“说来也该感谢你的娘亲,当初也是你的好娘亲,意外掉落了绝境魔域,还无意打破了封印我灵柩的一道封印。你的父亲为了救她,孤身闯了进来,他身上的魔王鲜血唤醒了我。”
“唉…后来我的神识就落在了你父亲的身上,一开始我的神识太弱了,没办法完全苏醒,后来慢慢的,倒是能清醒一段时间。”
“然后我一直和你父亲抢夺身体,都被他压了下去,那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就是可惜了…他怎么可能压制得住我呢?”
“他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怕我伤害她,也怕自己不在了,不能保护好她,想趁机送走你娘,就是可惜…刚下命令身体就被我夺了过来,自然没机会送出去。”
“然后呢?”花宴月看着他问,拢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
原来父亲没有抛弃母亲。
原来母亲的等待,一直都是值得的。
花无休低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