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殊握着剑,与这打来的鞭子缠斗在一起,两人打斗了片刻,她却还是近不了北绽的身,被鞭子抽的步步后退,然后北绽手中金光一现,加大了鞭子抽出去的力道,沈玉殊顿时被这股力道抽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沈玉殊抬手擦去唇边的鲜血,目光微暗。
还是太弱了,和北绽打了这么久,只能接住他百招。
“喂,你没事吧?小爷也没使多大的劲啊。”
北绽见沈玉殊被自己打飞了出去,收了鞭子走上前,看着她有些紧张地说道。
“没事。”
沈玉殊爬起来,又把剑捡了起来。
她说,“再来。”
北绽无语,“还来?可以了吧,大姐,你都能接住我百招了,那些人都是直接被我挥挥手就打飞了。”
沈玉殊低头道,“还不够,我太弱了。”
北绽被这话一惊,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无语。
弱?
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拜托,我可是真龙,能接住我百招,已经可以吊打所有人了。
那些人可是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而且你如今还是仙门第一天才,哪怕才金丹修为,可是金丹之下无对手,金丹之上都有一战之力,哪里弱了?
年纪轻轻就独居一峰,贵为一峰之主,这是多少人达不到的高度?
北绽一脸严肃地开口,“行吧,不过得加烤鸭。”
沈玉殊道,“行,来,”
北绽跃跃欲试,“这次我就近身和你打了,正好松松筋骨。”
沈玉殊说道,“可以。”
北绽见她点头,握着拳头扭了扭,“那我可就来了啊。”
他说完不等沈玉殊答复,就捏着拳头向她面门打去,沈玉殊抬眸看着他的动作,身体做出防备的姿态。
等她打算回手打回去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凭空出现,站在沈玉殊的身前,单手握住了北绽的拳头。
“敢伤她,你好大的胆子。”
只听‘咔嚓’一声,北绽的手就被扭断了。
北绽脸色一白,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嚎叫,“嗷嗷嗷,疼疼疼,你谁啊,还不放开小爷。”
北绽怒目望去,入眼的人一身暗红衣袍,容貌艳殊,又美又帅,那眉心一抹红痕,格外夺人心魄,此时他勾唇凝眸望着自己的眼中,是不怒而威的霸气。
北绽心一跳,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压着他的身躯,一寸寸地屈膝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契约之力?
竟然压制的自己一寸寸臣服。
毫无反抗之力。
沈玉殊有些失神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只感觉这个背影格外熟悉。
“四...小?”
她轻声唤道。
花宴月听到这个声音,一把甩开北绽的手,转身笑道,“殊儿。”
沈玉殊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被他的容貌惊了一瞬。
原来四小长得这么好看。
她说,“真好看。”
花宴月面色一红,有些羞涩地挪开眼,耳根也染上了红霞,他轻声道,“殊儿更好看。”
沈玉殊见他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勾唇淡笑。
被花宴月一个动作甩飞的北绽,从远处爬了起来,他抬手将自己断掉的手腕接回去,看着那对眉目传情的人,忍不住翻个白眼。
他对着那边,指着自己大声道,“喂,拜托,这里可还有人,不是,龙在呢,能不能不要光天化日之下眉目传情。”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他,冷声开口,语调都格外相似。
“闭嘴。”
北绽气得跳脚,“你那时候求小爷给你当陪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刚刚这个人一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手都扭断了。”
沈玉殊面无表情看着他,伸出手比了个二。
北绽瞬间熄气了,盘腿就坐在了地上,勉为其难地开口,“行叭,二十只烤鸭别忘了!能不能换十只烧鸡,十只烤鸭?”
沈玉殊点头,能。”
然后拉过花宴月向外走去。
“哎哎哎,你们去哪儿?”
北绽急忙问道。
“去给你买烧鸡和烤鸭。”
沈玉殊头也不回的回道。
花宴月跟在她身后,垂眸看着她的样子,这才发现师尊好像又长大了不少。
可他明明觉得离开这里没多久。
他问,“师…殊儿,我离开多久了?”
沈玉殊脚步顿了顿,说道,“十年了。”
她转过头,看着花宴月说道,“我又等了你十年了。”
平淡的语气,却让花宴月红了眼眶。
他心头微涩,喉间哽咽,“对不起…殊儿我…”
十年,明明感觉没多久,为什么又过了十年?
所以这十年…
师尊一直在等他吗?
沈玉殊道,“没关系,十年也不算太久,晃眼就过去了。”
花宴月握着她的手,突然间汹涌的情感袭来,他忍不住俯身一把将她抱住。
他轻声开口,“其实…殊儿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一直都在师尊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沈玉殊感受到这个怀抱的温度,觉得很暖,她能很深切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那种哪怕压抑到了极致也喧嚣的感情。
那汹涌又压抑的情感,让她心间都在发颤。
然后她说,“四小…你…是不是喜欢我?”
一句话,让花宴月身体瞬间僵住,他略带慌乱地松开她,侧过身不敢看她,面容一片姝丽艳色,渲染上了红霞。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连话都说不明白,“我我我…”
沈玉殊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羞红的脸,觉得格外好看。
她微微歪头,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莫非是自己误会了?
花宴月看着她,拢在袖中的手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他鼓足了勇气,咬牙出声,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是。我心甚悦你,倾慕你许久。”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格外的轻,仿佛怕吓到她,惊扰她,那话中带着的酸涩,让他眼眶微红。
为什么这时候的师尊,直白的让他不知所措?
可是他也不想骗她。
他真的爱慕师尊许久了。
从第一次的惊鸿一眼,就足以惊艳他的一生。
她是他命里的光,是他穷极一生都想追逐的光。
沈玉殊眼里漾起笑意,扬颜笑了,那笑容好似冰雪般消融,格外的美。
她说,“我心亦然。”
花宴月心里一颤,连手都开始颤抖,他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话里都带着对自我的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卑怯,“你…你说的…是真的?”
沈玉殊点头,轻声说道,“是。”
花宴月垂下眸,眼神暗淡,“或许殊儿搞错了,你并不喜欢我。”
在自己心中,师尊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孩子,她对自己好,爱护他,保护他,只是因为当初师尊答应过会对自己好。
而且师尊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
他也从不敢奢望,能得到师尊的一丝垂怜。
只要他能一直陪在师尊身边就够了。
可是他也绝不会把师尊让给旁人。
如果师尊不能喜欢我,也不能喜欢任何人。
他也绝不允许师尊喜欢任何人。
沈玉殊有些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