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知道方才那一下怕是吓着了他。
自入金陵城以来,自己频频受伤,萧景迁本就担心自己的身子,几次三番下来愈发没有安全感了。
也不跟他呛,乖乖点了点头,躲到祭坛后面。
这祭坛是大理石铸造,足够坚硬。
那边,萧景迁加入了战斗。
时鸿雪在前面吸引主力,萧景迁悄悄绕到它身后,一跃到它背上,果然看见了脖颈处的紫色晶石。
长剑顺着边缘刺入,旱睛兽嘶吼一声,仰天狂怒。
身子疯狂窜动,像是要将他从自己背上甩下来,萧景迁握紧了剑柄,努力稳住自己身形,手上用力,总算将那块儿紫色晶石撬了出来。
刹那间,身下的巨兽开始变小。
到最后只有一只老虎大小,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后脖颈出了一个血洞,正在汩汩流血。
时鸿雪将旱睛兽收到了储物囊中,萧景迁则去找瑶光。
瑶光从祭坛后面出来,松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跑了过来。
口中大喊着:“不好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他们身后,火光冲天。
火焰自城外蔓延而入,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城中心的位置,这是杀人不成,想直接火烧全城吗?!
这萧霁,当真是可恶至极。
竟能想到如此残忍的法子!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火这么大,我们怎么逃出去啊?”
百姓们再次聚在了城中心,哭喊着陷入绝望之地,有母亲怀里抱着婴儿,因为高温,婴儿啼哭不已,哭得人心慌心碎。
瑶光看了眼四周,咬了咬牙,“大家别怕,我有办法。”
“瑶瑶?”
萧景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能看出她的为难。
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怕是不易,伸手想拉住对方,却只触手摸到了滑溜溜的鳞片。
瑶光化身一条粉色长龙,飞上金陵城上空,黑云之间,粉色龙身翻滚,不一会儿雷鸣不断,紧接着雨水降下。
火势渐渐弱了,到最后彻底熄灭。
百姓们伸手接住天上的雨水,欣喜若狂。
“下雨了!下雨了!”
“神女啊,这是神女啊!”
纷纷跪地,口中直呼“神女”。
唯有萧景迁紧张地看着天上的粉色长龙,直到火焰熄灭,黑云散去,粉色长龙回到身边,再次变成他的爱人。
瑶光身子一软,萧景迁立刻上前,她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景迁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回了宅子。
方才那一场大火,凤姣澜也知道,他能御水,只是火势太大,他也不能将火完全熄灭,好在还能护住自己和凤姣清。
他担心瑶光,正想出去寻找,便见天降大雨,这才放下心来。
却还没放心多久,萧景迁便抱着瑶光进来了。
急忙追上去,“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主人怎么样了?”
接连问了三个问题,萧景迁一个没答,沉着脸将瑶光抱进了屋子,门一合上,便是谁也进不去了。
凤姣澜只能紧张地看向身后跟着的时鸿雪。
时鸿雪还沉浸在瑶光变身龙女的魔幻之中,对上他的视线,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许是耗费了太多灵力累着了,你不必太担心。”
只是瑶光如今的身子……
摇了摇头,还是去厨房给她做了些安神的药。
……
屋内,萧景迁与瑶光面对面盘腿坐下,面对面开始给她输送灵力。
蓝色和金色交织,片刻后,萧景迁睁开眼,大口喘息。
探了探瑶光的脉搏,将她安稳地放在床上躺下。
自己则搬了把椅子在她身侧坐下,输送了大量灵力,他也已经累极,但若是不亲眼看着瑶光醒来,他实在于心不安。
一直到次日正午,瑶光才醒了过来。
“你要不歇会儿吧,别瑶光还没醒,你倒是先累倒了。”
时鸿雪的声音响起,瑶光睁眼,萧景迁一下就注意到了,忙凑到床前,“瑶瑶,你感觉如何?”
时鸿雪也是惊喜,眼底满是喜色。
“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时鸿雪说了没两句就走了,将地方留给了瑶光和萧景迁二人,萧景迁拉着她的手,险些哭出来。
瑶光摸了摸他的脑袋,萧景迁便一把抱住了她。
瑶光一愣。
正想着如何安慰,便感觉肩膀一沉,竟是已经睡着了。
后来才知道,萧景迁一直守了自己一整夜都没合眼,也难怪那么困了。
看着他的睡颜,瑶光担心又无奈。
觉得自己以后真是该好好保护自己了,好歹莫让他再为自己这般操劳了。
……
城主失踪,世家身死,金陵城又是三不管之地,眼下群龙无首,着实难办。
其实那些世家还留了几个。
就是时鸿雪没杀的那些。
但他们是亲眼见着了萧景迁的狠辣,况且旱睛兽和祁家主都已经被解决了,他们都以祁家主为主心骨,实则也是没什么主见的。
萧景迁去审的时候,没两句就将什么都招了。
原来,当初有人找过他们,说可以让他们长生不死,还给了他们不死人,说这些是失败品,不能保持理智,他们只要愿意为自己做事,便能让他们真正长生。
没人能抵挡长生的诱惑,况且他们在金陵城地位超然,有钱有权,自然更想长生了,三言两语这便答应了。
他们甘心替对方办事,至于对方是谁,他们并不知晓。
萧景迁却知道,多半又是萧霁。
“这次祭祀,到底是要做什么?”
“其,其实就是想把旱睛兽练成凶兽,用全城百姓的冤魂激发旱睛兽的凶恶本性。”
原来那块儿紫晶石虽然能控制旱睛兽,但旱睛兽本性不坏,偶有失手,尤其是前段时间东陵城旱灾,旱睛兽心情郁郁,尝试克制自己的本能。
萧霁便想将它练成凶兽。
一来凶兽残忍,更能为自己所用,二来也能更好地让东陵国大旱,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家主便不知道了。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小喽啰,哪儿能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