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上前,扯开瑶光,双开双臂挡在了苏母的跟前。
怒视着瑶光,“你带走了苏乔不够,现在还要来带走我的妻子吗?我们苏家到底是哪儿惹到了你,你非要让我们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才算完是吗?!”
“夫君……”
苏母红着一双眼,看见苏明威,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曙光。
打从他进来开始,就满眼都是他。
这会儿又拉住了他的衣袖,苏明威立刻顺势坐在床沿,将苏母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慰,伉俪情深的模样。
还不忘回头瞪了瑶光一眼,转头要苏裘给他做主。
“太子妃,不知道老臣能否和您单独谈谈?”没有苏明威想象中的怒不可遏,甚至苏裘对瑶光的态度还十分恭敬,苏明威有些不满。
但这么多年苏裘威压在此,他也不敢造次。
只能看着瑶光和苏裘走出了屋子。
两人一走,苏明威就懒得再装恩爱情深的模样了,拉下一张脸,直接站起身,也不管还趴在他身上的苏母。
苏母倒在了床上,却也不恼,仍是一副痴迷依恋地仰头看着苏明威,被苏明威骂了一句“要你有什么用”,才失落地敛下了眸子。
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
瑶光随着苏裘进了书房,不等苏裘开口,瑶光先问道:“苏大人可知苏乔在家中际遇?”
她说的,自然是苏乔被苏明威打成重伤的事儿。
苏裘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也是到了今日才知道的。”
苏裘官场事务繁忙,苏母病重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苏明威做主,不管苏明威在背后如何资助苏明山一家,但在苏裘面前还是很乖的。
他对苏明威的不满也仅仅只是针对苏明山一家,但对苏明威,还认为他是个比较负责的女婿,也还算满意。
只是苏乔回来之后,他才发现苏明威对苏乔不太对劲。
但也想着他们父子多年未见,不太熟悉也是正常的,是以苏乔多日不曾出门,苏裘问起,苏明威说是染了风寒在房间休息的时候,苏裘并未多想,也没来得及过去探望。
还是今日闹了这么大一通,实在瞒不下去了他才知道的。
突然赶回来,也是想质问苏明威。
却不想他还未来得及质问,苏明威倒是先告起了状。
瑶光松了一口气。
好歹他没和苏母一样是非不分就去骂苏乔。
又问起苏母的异样,“我听苏乔说,苏夫人温婉娴淑,对她也是极好的,可今日我说起苏乔被打之事,苏夫人却责备苏乔冲撞了父亲,如此颠倒黑白,着实令人惊讶。”
苏裘闻言,深深叹了口气。
“不瞒您说,玉英这段时间的脾气,是越来越奇怪了。”
苏玉英未足月就出生了,身子因此一直不好,苏裘心疼女儿,几乎是她要什么给什么,当初执意要嫁苏明威,苏裘没多想就答应了。
只是心疼女儿嫁过去受苦,才让对方入赘。
起初几年,苏玉英和苏明威确实恩爱和睦,但苏乔被带去苏明山一家,虐待的书信递过来,苏玉英和苏明威大吵了一架。
之后不久虽然和好了,但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没以前那么近了,可就在前段时间,苏玉英的身子愈发差了,找了好些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苏裘去探望过她几次,只觉得她病得更重了,但更让他奇怪的是,苏玉英对苏明威的依赖更重了。
只要他在场,苏玉英就满心满眼都是他,比当初两人热恋时更加痴狂。
“按说这么多年了,再怎么恩爱情深也不会这么热切了,况且中间这十几年两人关系算不上太好,突然变化这么大,确实奇怪。”
怪不得。
瑶光心想,难怪她方才对自己态度如此,仔细想来,她暴怒的起始好像确实是自己直呼苏明威的名字。
“我想着,她会不会是中邪了。”
苏裘道:“我知道您曾经在北斗神宗修习,北斗神宗是修仙的地界儿,或许您能帮帮我,让玉英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才是他要和瑶光谈话的原因。
瑶光答应了。
苏乔是她朋友,她母亲出现这样的情况,瑶光不可能不答应。
“多谢太子妃。”苏裘感激,险些跪地道谢,瑶光赶紧将人扶起来,“您快起来,我不过尽我所能,您这样当真是折煞我了。”
苏裘摇了摇头,“乔乔,还要麻烦您多照顾了。”
苏家现在情况如此,他也不放心苏乔在苏府住着,倒不如继续留在瑶光处。
当初的事儿苏裘知道,也知道是瑶光帮了苏乔。
否则,她还在苏明山那一家子手底下受苦呢,就凭着这一点,苏裘对瑶光也是感激的,更何况当初他能洗刷冤屈,还要多亏了太子殿下。
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瑶光现在是太子心尖儿上的人,苏裘对她自然也是诸多尊敬。
不过这些,瑶光并不知道。
瑶光正想着苏母的事儿该如何解决呢。
她想起方才进入屋子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当时以为是自己闻错了,现在觉得或许那是一条线索。
之后几日,瑶光一直跟着苏明威。
她也去探查过苏母的脉象,但她除了脉象微弱,是久病之症,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无奈只能从苏明威身上下手。
接连跟了几日,还真被她发现了异样。
瑶光发现,苏明威经常会出入一家香粉铺子,名叫馥郁香,好像是新开的一家铺子,店老板不是本国人,因此店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香料,是寻常不曾见过的。
这家铺子刚开的时候,掀起了好一阵浪潮,连瑶光这从不用香粉的,也从昭华口中听说过好几次。
只是瑶光觉得奇怪。
苏明威身边并无红粉知己,按说没有可以送香粉的人。
苏雨是小辈,就算要送,送香粉也暧昧了些,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多送几次未免奇怪。至于苏母,她本就在病中,不能涂脂抹粉,送香料给她,岂不是白费?
那他这般频繁出入香粉铺子,到底是为的什么?
真是要买东西,还是这香粉铺子里,有什么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