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永宁侯夫妇更是脸色惨白。
显然,他们都从那娇媚的呻吟中听出了那是他们娇养了十八年,引以为骄傲的女儿。
侯夫人不相信,“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假的,对,这一定是假的!是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儿来欺骗我!”
宁季同拉住侯夫人,小心地看向完全黑了脸的萧景迁。
萧景迁自然是生气的。
在自己的婚礼上,在自己的东宫,这一对儿奸夫淫妇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再听侯夫人此言,忽地嗤笑出声。
“是不是假的,拉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不,不要!”
侯夫人睁大了眼睛,慌忙去拦。
现在还不确定里面的人就是宁凌雪,虽然大家都猜到了,但只要没真的见到人,他们就能当做此事没有发生。
但若是真的让人将他们拉出来,那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可太子殿下吩咐,谁敢阻拦?
很快,门就被禁军打开。
这处偏房其实是个杂物间,平时没什么人进来,自然也不会有人打扫,只随处堆了些没用的木头架子,布料一类,连个床都没有。
而此时,屋内的两人就火热的纠缠在一块儿。
甚至都没有到床上,撕扯的痕迹散落满地,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眼睛疼,只是这也挡不住众人的八卦之心。
只见他们慢慢搜寻,竟是在一处角落里面看到了那两人。
只见两人搂抱在一起,脚边破碎的绫罗绸缎散落在地上,都被撕成条条缕缕的,甚至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场面之壮烈,可见二人的急切。
隐约还能看见地上的点点斑点。
即便是见着人进来,竟也仿若没有看见,旁若无人地行那事。
门刚被推开,萧景迁就捂住了瑶光的眼睛,瑶光只能看见一地的衣服,别的啥也没瞧见,耳边传来萧景迁咬牙切齿的声音,“别看,脏。”
瑶光“哦”了一声,“那你也别看。”
萧景迁总算心情好了些,小声“嗯”了一声,但也是悄悄的,对外还保持着冷脸愤怒的模样。
从瑶光兴致勃勃要找人开始,他就猜到了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作为她的夫君,自己自然是要配合演戏的。
给禁军使了个眼色,禁军立刻上前分开两人。
两人缠地实在紧,他们险些都没拉开,最后还是被泼了一盆秋日寒凉的井水,才勉强恢复了些理智。
宁凌雪醒来,看清眼下的情况,立刻惊叫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捂住胸口。
双眼含泪,浑身细细颤抖起来。
侯夫人更是直接进了屋内,一巴掌打在马睿诚的脸上,“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这样对你表妹!”
永宁侯心道不好,想拦,没拦住。
“天哪,竟然是表兄妹,这也太刺激了。”
“虽说表兄妹成亲也不少见,可这……今日可是太子殿下大婚啊,两人就这样不管不顾,未免太失礼数了吧。”
“我之前看着宁小姐温婉听话,没想到背后玩儿的这么野。她这还没许人家呢,就和表哥勾搭在一起,怕不是不止这一个野男人呢。”
“幸好太子殿下没娶她。要是今日娶的事她,那不是成亲当晚太子殿下就得戴绿帽子?”
萧景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扫了眼永宁侯,“此事,永宁侯觉得该如何?”
永宁侯能说什么呢?
“殿下放心,老臣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抬眼狠狠一瞪宁季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妹妹这丢脸的东西给我带回去!”
他以前对自己这几个孩子十分满意。
大儿子在朝中为官,又有摄政王为之铺路,前途无量。女儿是京中人人夸赞的心善,简直是菩萨降世,合该成为太子妃。
唯有小儿子顽劣,但毕竟年岁还小,上头一兄一姐护着,顽劣些也没什么。
可现在,大儿子带回个女人后就变得不再稳重,今日这种大事竟还带着人招摇过市,简直愚蠢。
女儿更是公然与人苟且。
连带着小儿子在他眼里也变成了不堪重用的废物,三个孩子,没一个成器的。
今日过后,自己怕是会成为整个上京城的笑话!
如此算来只有瑶光,这个自己舍弃的灾星祸星成了这一辈里混的最好的,让永宁侯不由有些怀疑,难道自己当初的选择错了吗?
若是当初自己扔掉的是宁凌雪而非瑶光,那么今日,自己就该是太子的岳父,将来太子登基,自己就是国丈。
一时,悔恨交织。
再看披了宁季同的外袍出来的宁凌雪,只剩了怨愤。
一众喧闹之间,无人看见角落中,林小花看着宁凌雪,眼神惋惜,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都没能害了瑶光,反将自己搭了进去,实在愚蠢。
……
这场闹剧闹到很晚,宾客都已经散去,合卺仪式也不必举行了。
萧景迁很失望。
手上拿着那块儿红盖头,嘟囔道:“应该我来掀的,你怎么自己就掀了呢。”
这可是他期待了很久的。
瑶光往床边走,就听见这么一句,无奈又好笑,“不就是掀个盖头嘛,你至于嘛。”
“至于。”
萧景迁看着小光,眼神认真。
“好好好,至于至于,那我补你一个好不好?”扯过他手里的红盖头,盖到自己脑袋上,因为不太清楚位子,盖得不太规矩。
虽然盖着盖头,也能看出她微微仰着脑袋,萧景迁似乎能够隔着盖头想象她高仰着头,一脸矜骄的模样。
“掀吧。”
萧景迁瞧着她,半晌没有动静。
瑶光歪了歪脑袋,“你还在吗?”
应该是在的,她没听见他出门的声音。
但怎么不动呢?
又过了一会儿,瑶光都快没耐心了,主动伸手就要再去扯红盖头,萧景迁一边抱住了她,“不一样了。”
他期待了那么久的仪式,到底还是毁了,哪怕再补上也终究是不一样了。
声音委屈又可怜,瑶光都要怀疑他是哭了。
正欲安慰,就感觉到耳朵处一痒,炽热的呼吸透过盖头传到耳朵,耳朵一下就红了,也不知是不是闷的。
萧景迁闷闷的声音传来:“等我日后登基,封你为后,届时你再补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