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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运良的举动,吓坏了众人。

离他最近的叶北山反应最快,率先跑了出去,抢他手中的板凳。

庞秀娟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运良会拿板凳砸她,一时之间竟忘了躲。

叶北山最终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抢到叶运良手中的板凳,不得已他只得把叶运良往一旁推了过去。

原本要砸往庞秀娟脑袋的板凳,被叶北山这么一推,砸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嗷嚎一嗓子,“叶运良,你竟敢砸我.......”

庞秀娟顾不得疼,就上前和叶运良扭作一团。

叶季东懒得劝架,正事已经办了。

他起身对着叶季顺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朝外走去。

叶季顺的脸色阴沉,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浓浓的怒意,身子微微颤抖。

他强忍着怒意,朝着叶季东点了点头,“今日之事让你受累了,改日定登门致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季顺哥你多保重。”

叶季东走远后,叶季顺把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扔,“你们可闹够了。”

叶运良和庞秀娟这才住了手。

叶运良的脸庞被秀娟挠的左一道右一道的血印子,庞秀娟的头发让叶运良整把整把地薅了下来。

见两人如此狼狈,叶季顺彻底对他们死了心,连教训他们的心力也没有了。

他挥了挥手,“这个家已经分完,你们该分的不该分的也分到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养老的钱你们不想给,就不要给了。

就当我没有养过老三这个儿子。

人都有老的那一天,何况你也有两个儿子。

人在做,天在看。”

叶运良很少见如此颓废的叶季顺,整个人愣在原地,“爹,养老的钱我们理应给您,您放心一文钱也差不了您的。”

“还不快滚!”

叶运良强拉着庞秀娟往院子里走去,庞秀娟不服气地叫嚷着,“叶运良,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爹让你滚,你就滚啊!

我还没问问他们,这段日子住在咱们家,这银子又该怎么算呢?”

只听得“啪”的一声,就连坐在堂屋,一声没吭的张觉夏,都觉得疼。

“庞秀娟,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平日里我爹娘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庞秀娟的脸被打的生疼,她肚子里就是有一万个理由,此时也只得捂着脸,跟在叶运良身后,进了他们的屋子。

叶运良和庞秀娟离开后,屋子里的氛围好了不少。

叶季顺和叶运生商量着怎么起屋子,何时起。

王贵兰则心事重重坐在那里生闷气。

今儿分家,张觉夏得了三十两银子,她拿着银子,直觉着沉甸甸的。

她把银子交给王贵兰,“奶,要不这银子留着你和爷养老用。”

王贵兰拉着她的手,“好孩子,奶知道你的心意,这银子是你应得了。

我和你爷之所以能拿出这么多家当,多亏了北修。”

“可是?”

“别可是了,你爷和奶还没到老的不能动的时候,赶紧把银子收起来吧!”

张觉夏见王贵兰态度真诚,如果自己再谦让,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旁听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累了,“那就谢过爷和奶了,还有大伯、大伯娘,多谢您们。

要是没有旁的事,夏儿就先回家了。”

“正好,我们和你一起。”

叶季顺带着叶运生和叶北山,陪着张觉夏一起往外走去。

“爷,您这是?”

“我和你大伯去瞧瞧房子怎么起?”

张觉夏路过叶季顺买的那片山时,才发现正如他所说,就在他们家的隔壁。

只是起房子的地方,要在大坡下面。

张觉夏不由得佩服叶季顺口风紧,要不是分家,他怕是还要瞒着众人。

回到家后,叶北修赶紧关心地问她,“老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觉夏摇了摇头,把银子扔给了叶北修。

叶北修接过后,纳闷地问她,“这银子怎么来的?”

张觉夏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一口气把老宅分家的事,向他说了说。

叶北修不敢相信,“爷竟然分家了?他.......”

“这还有假,他们就在咱们家不远的地方,商量着怎么起宅子呢。”

叶北修挣扎着想出去看一看,被张觉夏拦住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我娘是不是闹腾了?”

张觉夏惊讶地看向叶北修,寻思着还是儿子了解他娘,也就不再隐瞒,将重要的事,向他说了说。

“三叔下手挺重的,我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疼。”

“怕了。”

“嗯。”

叶北修伸手把她拦入怀中,“那是他们的事,咱们小辈管不着。

你不要怕,平生我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不过,作为男人,三叔的无奈,我应该懂。”

“我还答应了要给爷、奶养老银子,毕竟咱们也分了银子。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叶北修在张觉夏的脸上亲了一口,两个人的身上都热热的。

张觉夏猛得一把,把他推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正事没做呢。”

她满脸通红,跑到院子里,吹了吹凉风后,才到西厢房,拿出竹筒。

竹筒里的肥皂已充分定型,她把它们脱模而出,用线切成一块块的肥皂。

她把切好的肥皂整齐摆放到竹筐,放在通风阴凉处,让它们慢慢皂化。

准备一个月后就试试效果如何。

忙完这些,她再进到屋中时,叶北修正躺在炕上发呆。

见她进来后,他的身子往里翻了翻,“陪我睡一会儿。”

张觉夏看出了他心情不好,也没拒绝。

她先去外面,把大门关好,这才躺在他身边。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躺着。

过了许久,张觉夏听到叶北修的肚子在咕咕叫,“可是饿了,想吃什么?”

“没胃口。”

“反正今日也无其他事,我给你烙饼吃吧!

你起来帮我把后院的那只野鸡杀了,咱们熬鸡汤,烙油饼吃。”

叶北修慢吞吞地起来,张觉夏已经从后院把野鸡拎了来,“我去烧热水,你负责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