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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大家在做什么?上课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始上课了请坐下。”

藤姐跟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似乎是已经忘记了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

“喂,老虎好像不记得喔。”

“幸运,我们从早上运气就很好喔。”

“不,这样算是运气好吗。”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回到座位上。

“呣。刚刚是谁,把老师当笨蛋了吗?”

“不,没有喔。老师你多心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导师时间要开始了,大家要乖乖听好”

藤姐悠闲地开始导师时间。

在一些通知事项里还掺杂着闲聊,所以完全没有通知到什么。

“就这样,大家要遵守放学时间。门限是六点,有社团的人们不可以待太久喔。”

“咦?六点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吗。大河老师,运动系社团能不能不

限制?”

“不能。还有后藤同学,对老师要说藤村老师,下次叫名字的话我会生气喔?”

“好——以后会注意。”

后藤表现地完全不会注意的样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嫩了。

藤姐是说会生气就会生气的人。不管对方是学生自己是老师都没关系的。

刚才是极度逼近真正生气的最后通牒,后藤那家伙也没注意到。

“那今天的导师时间就到这里。大家第三节的英文课再见啰─!”

藤姐挥着手离开。

2年c班导师,藤村大河。

外号是老虎。

虽然虽会惹她生气的外号,但这是真的所以也没办法。

明明是女孩子却被取名叫大河的关系,藤姐很被人亲近。不过藤姐本人很讨厌老虎这个外号。

藤姐说,不像女孩子的外号。

但是本人就是那种性格的人,外号会不像女孩子当然也是自作自受吧。

“开始上课。值日生,号令。”

就这样,第一节课的老师跟藤姐交错地进来了。

因为藤姐总是把导师时间用到最后一刻,所以他们班的早上一直是像这样。

然后,跟平常一样的一天课程结束了。

有赶着去社团的学生、马上回家的学生、没事做留在教室的学生,各式各样的。

要说自己,卫宫士郎三类都不是。

“不好意思,有空吗卫宫。要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时间吗?”

“不,要说有计划的话是有啦。”

他也不是要去玩的。

本来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爸去世后,想说至少生活费要自己出就开始打工,已经五年了。

做了那么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绝的帮忙。

尤其今天就是。

酒馆的批发,老板说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能过去。

只是,的确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只是单纯的,工作结束后想热闹点才召集认识的人那类的。

不过因为是大洋之后的时间,所以继续完成今天早上的工作之后再去似乎也来得及吧。

总之卫宫士郎就是这样不会拒绝别人请求的性格。

“计划变更。继续今天早上的事情吧,交给我吧。要在考试前把设备修理结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术社的设备出什么问题了吧。”

“好。对了,要确实把人赶开哦。被人看着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工作。”

“当然。不会让别人打扰的。”

卫宫士郎跟着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

离开校舍时已经完全天黑了。

学校的门关了起来。

时间是七点,虽然完全超过门限,但因为一成的调解所以完全没被骂。

“哎呀,今天真的得救了。一定会回报你的,有什么事不要客气尽管说。”

“也对,有事的话就会说吧。不过,我想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又不是想要回报才帮忙的,也没有要勉强拜托一成的事吧。卫宫士郎这样想着。

“真是的,人太好也该反省哪。虽然有卫宫在是得救了,但让其它人随便使唤我可无法忍受。助人是好事,但不应该稍微挑一下对象吗?卫宫的情况,是太来者不拒了。”

“?我那么不挑人吗?”

“嗯呣。这就是无心之下被笨蛋们随便利用了。卫宫自己也很忙,所以偶尔拒绝别人的请求也好吧。”

“────”

虽然还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担心自己。

他从中学时就常被别人说,说是卫宫不会拒绝别人的拜托,而且不求回报真是帮助很大。

一成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不过,他也是自愿去做的,自己觉得做不来的事也会干脆地拒绝所以没有问题。

“一成不用担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帮助人是善行吧。可不是要被寺庙的儿子责怪的事。”

“不过啊,卫宫是太超过了,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接受忠告。那明天学校见啰。”

“嗯呣。那就明天见。”

一成的表情还是不能同意地走掉了。

一成家的柳洞寺必须要从这里往山上走才能到,当然回家路上就会在这分开。

卫宫士郎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一边看着冬天的星空一边走上坡道,他注意到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时间是七点半吧。

这时间就算到处都有人走来走去也不稀奇的,可是外面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这么说来,的确是……”

就在前几天,在深山町这边有发生了什么事。

是闯入民宅的强盗杀人事件吧?

会没有行人,学校关门时间会变到六点,也是因为那事件吧?

瓦斯外泄和强盗吗。这附近好像变得很危险了呢。

这样晚上出来走的人会变少,也是当然的吧?

让樱一个人回去也变危险了。

先不说藤姐,樱的家是在另一边的住宅区。

要从今天开始送她回去───

“?”

一瞬间,卫宫士郎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刚才才说没有人的坡道上有着人影。

那人在坡道中间,低头俯视着他。

“───────”

卫宫士郎不自觉地屏息。

银发的少女开心地笑了一下,默不作声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赶快叫出来会死掉的喔,大哥哥。”

她说出了,奇怪的话。

······

爬上山坡就到了卫宫家。

家里的灯是开着的,樱跟藤姐已经回来了吧?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好像很美味的饭香。

餐桌旁是正在吃饭的樱和藤姐,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男人。

今晚的主菜像是奶油煮鸡肉,最喜欢白色调味料的藤姐好像心情很好。

“学长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先吃了。”

“我回来了。抱歉回来晚了喔。再早点回来就好了。”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等一下喔,马上准备好。”

“嗯,拜托了。我去洗手,要看着藤姐,别让她吃别人的菜。”

“是的,我会好好看着的。”

卫宫士郎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跟仓库比起来是没什么东西的房间,但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这样也算是有装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随便放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换完衣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饭。

“我开动了。”

“是的,能合你口味就好。”

樱很谦虚。

在这一年内樱的料理技术飞跃地进步。

现在的状况是洋风以及中华料理完全赢不了她,和风还有点办法。

虽然自己的学生进步了是很高兴,但身为被弟子超越的师父总觉得寂寞。

“────呣。”

果然很厉害。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要在煮之前将表面烤得恰到好处,才能做出不损美味的多汁完成品。

这部分的掌握是绝妙的、笨拙的藤姐绝对做不来的职业技巧。

“怎么样呢学长?那个,我是觉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

“毫无缺陷。白调味酱也是绝妙啊。洋风料理我已经不是樱的对手了

“嗯嗯,从小樱开始做饭以来,跟肉有关系的菜就变好吃了””

这时之前一直专心吃饭的藤姐抬起头来

“啊。不行喔─,士郎。学生不能这么晚回来的。”

藤姐本来因为樱的晚饭而心情很好,但好像看到他就变得不高兴了。

“真是的,又是在帮别人了对吧。那虽然是好事,这种时候要早点回来。导师时间时不是说了最近很危险吗。那个可是对士郎说的喔。”

“我说啊。不用特地在导师时间,在家里说不就好了?”

“因为在这里说你不会听。在学校确实地说对士郎比较有效嘛。”

“老师,我想那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吧?”

“不会,不这样做对士郎没效的喔。平常都在帮人很吃亏吧。偶尔直接回家悠闲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笨蛋是什么意思啊。又没关系,帮别人的忙,如果能帮助上那个人也不会吃亏喔。”

“唉,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这样姐姐会担心的喔!”

哪里有在担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着饭。

“那个,藤村老师。你刚刚说的,学长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从以前就那样。就像是有困难的人在就会自己去帮忙那型的。不过不是多管闲事,士郎只是单纯地早熟啦。”

呵呵呵地,藤姐露出危险地笑容。

“藤姐。说多余的话我会生气喔。樱也不要问无聊的事。”

卫宫士郎无奈地盯着她们两人。

虽然藤姐啧地一声接受了,但是……

“藤村老师,请继续说下去”

樱认真地追问着。

“那我就说啰。这个嘛——士郎是没办法不管有困扰的人的个性喔。帮助弱者对抗强者的那种人。小时候的作文啊,写‘我的梦想是当正义的伙伴!’”

“────”

又在讲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感觉黑料都被挖出来了的卫宫士郎一脸生无可恋。

不过全都是真的所以也没法插嘴,而且,当正义的伙伴就算现在也是他不能改变的目标。

“唔哇。小时候的学长可真了不起呢,是吧学长。”樱调侃地笑着。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长的男生欺负就一定会去救,而且因为切嗣很懒散所以也很拼命地熟悉家事。”

藤姐和樱一唱一和。

“啊——啊,那时候明明很可爱纯真的,怎么会变成这么别扭的孩子啊?”

“因为有藤姐在吧。我这个需要照看差劲的大人小孩子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啊。不甘心的话就自己作饭吧!”卫宫士郎终于忍不住了,反驳道。

“──────什么?”

藤姐受到打击。

来以为她会就这样低头反省的。

结果她又一下伸出了手,要求第三次添饭。

“呜呜,姐姐好伤心喔。小樱,再一碗!”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下,时钟指上了九点。

“好,做些什么吧!到晚上的锻炼前还有时间现在就──算了,为了准备晚上的锻炼就休息一下吧?”

“洗澡水也烧好了。送樱到家里拜托藤姐就好了吧。”

决定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卫宫士郎行动了起来。

首先是叫醒睡在客厅的藤姐、向樱为晚餐道谢、看着两人回家、洗个澡

休息一下──

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半夜十二点前,卫宫士郎必须进行已经是每天课程的魔术锻炼。

“呼──”

他盘腿坐着,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成为一张白纸。

剥离跟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朝向内侧。

“────同调,开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样,卫宫士郎念着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没有什么魔术刻印、也没有魔道知识的他来说,咒文只是改变自己的东西。

本来,人类的身体里是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的。

而要做出拟似神经,暂时地改变的话,就必须要有统御自己的身体跟全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瞬间,他的背骨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个铁棒,就是他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将这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它神经连系上时,他才能使用魔术。

这不是比喻。

实际上,在卫宫士郎的背骨上,有着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类似火筷的东西,正慢慢地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