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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再度卷起的龙卷风拖住了苍白骑士的脚步,令他的分身很久才抵达沙漠的中心。

然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就连空间的扭曲都消失了。

只留下称得上是‘世界的伤痕’的深刻沟壑,沙漠的中央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一个半球形的巨大坑洞浮现。

苍白骑士乘着风在现场转了几圈,然后便将身体扩散到了世界中。

他不会去追消失的英灵。因为他只是来消灭让椿感到害怕的“雷声”。既然声音已经消失,他就没必要再做多余的事。

于是,在苍白骑士的气息也如那两位英灵完全离开之后,沙漠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地上只有一些使魔(鸟)的身体,它们不小心被移动的苍白骑士触碰到而陷入了昏迷。

月光一如既往地照耀着大地。

就这样,这场“虚假的圣杯战争”的第一战结束了。

在感受过那股庞大的力量之后,潜行者一言不发地加强了敌意与戒备。

守在她附近的吸血种则因英雄王等人的力量而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赞叹:“太美妙了!简直超乎我的想象!这股力量足以尽情地蹂躏我的从者!”

城市里的魔术师有着不同的反应。有人察觉到危险想逃跑,也有人见识到名为英灵的奇迹后产生了野心,计划夺取他人的御主资格。

以沙漠为震源的魔力激荡,甚至惊动到远在异国的魔术师协会根据地——时钟塔。

虽然没有出现任何伤亡,但非比寻常的魔力流动还是让打算观望的魔术师协会,与静观其变的圣堂教会一同改变了想法。

这绝对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恶作剧。

一场真正的魔术师之间的战争,在名为斯诺菲尔德的大地上演了。

在这个事实面前,这场‘圣杯战争’的真假早已不重要。

············

女孩,是刚刚来到斯诺菲尔德的旅客。

对圣杯战争已经在半天前打响之事一无所知。

她一边用手机查看着什么,一边走进郊外的药品店,询问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汽车旅馆。

看铺子的男人梳着莫西干头,用与外表相反的和善语气告诉了她汽车旅馆的位置。尽管男人说附近也有同等价位的普通旅馆,但她婉言谢绝了。

男人奇怪地看了看女孩,当看到她的双手与脖颈时,不由得喃喃道:“哟,你的文身可真帅啊。”

女孩应付地笑了笑。从店里离开之后,她看向自己的双手,右手和左手都分别浮现出同样的图案。

她很清楚,在自己双肩与后背上,也分别刻有同样的图案。

女孩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因为长了一张在日本人中也很显稚嫩的娃娃脸,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还年轻两三岁。

容貌端庄的她很适合戴那副朴实的眼镜。可她又似乎对这种“端庄”感到不满,便将那头亮丽的黑发染成了惹眼的金色。

以朋克摇滚的眼光来看,从她的袖子中隐隐透出的图案也的确很像朋克时尚的一部分。

她看着那两个图案,怨恨地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梳莫西干头的男人从店里跑了出来,在女孩身后叫了一声:“喂,小姑娘。”

“嗯?”

女孩下意识应声回头,就见男人将一部手机扔了过来。

“你把它落下了。”

“……啊,抱歉。”

当她接过手机,才发现是自己的。大概是跟男人说话的时候把手机放在柜台上,然后就直接忘记拿了。

女孩握着手机,深深地鞠了一躬,答谢道:“谢谢你。”

看到这个动作,梳莫西干头的男人好奇问道:“你虽然染了头发,但应该是亚洲人吧?我猜你是中国??不对,是柬埔寨人吗?”

也许是对日本的工匠精神不太熟悉,所以一时间他只认为女孩很有礼貌,没有仔细思考。

“……我从日本来的。”

话音刚落,梳莫西干头的店员就夸张地张开双臂表示友好:“日本啊!那可是好地方!我堂兄之前去日本旅行,被那里的自动售货机数量吓了一大跳。”

“额……呵呵……”女孩尴尬的笑了笑,她知道对方是在套近乎。

不过男人坦率的语气,确实让她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几分。

“你过奖了。”

“我爸以前也去过日本,至今老家还摆放着他在名叫KitsyLand的游乐园里买的纪念品。我爸还说自己看到了忍者,日本的忍者是不是真的很多啊?”

也不知男店员是想找话题才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还是他真的就这么想。只见他带着爽朗的笑容,兴致勃勃地打算继续聊下去……

一架直升机突然从上空飞来,螺旋桨的转动声把周围的声音连带二人的对话都抹消了。

直升机飞得很低,从市区飞向了沙漠地带。

当噪音终于消失之后,梳莫西干头的男人啧了一声。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停有直升机飞来飞去,简直妨碍我们做生意啊!我还寻思能卖出去几副耳塞,结果根本没客人来。”

美国的药店大多会兼营便利店和杂货店。就连这个打扮夸张的店员也是不折不扣的药剂师,接受过预防接种等训练。只不过,从店里陈列的商品比例来看,这家店应该更倾向于售卖杂货。

女孩听着男人发牢骚,皱起眉问道:“从今天早上开始?”

“怎么?你没看新闻吗?听说昨晚沙漠的燃气管还是石油运输管爆炸了。现在整个沙漠都禁止进入,免得有危险。”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不,我从出生就住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我连沙漠地下埋着那么可怕的玩意儿都不知道。”

女孩一边听男人说话,一边在镜片后悄悄眯起眼睛,观察远去的直升机。

她像要挑战什么,又像在害怕什么。

女孩不知道的是,在观察直升机的同时,她也成为了别人的观察对象。

············

斯诺菲尔德,西北部。

科尔兹曼特殊矫正中心。

“它”镇守在距离一排排摩天大楼几千公里之外的城郊,溪谷与森林的交界处。

乍一看,它像是保护城市的要塞,但高度有些不够。除此之外,在这个占据了大面积平地的建筑物周围,还建有数个监视塔。

这是一座美国常见的私立监狱。

这个设施处在严密的监视中,四周围着的铁丝栅栏将它与外界泾渭分明地隔绝开来。

私立监狱是指在州政府或是联邦政府的委托下开办的民营监狱。它是一种商业机构,盈利方式多种多样,当中包括由服刑者劳动生产的产品。

如今,这个国家的服刑者远远超过两百万人,光靠国营监狱根本收容不下。因此,民营监狱在各地应运而生。在普通市民看来,斯诺菲尔德设有私立监狱并不算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倒不如说,很多市民压根就不知道那是监狱。

因此,知道它“真面目”的人,早已不能用普通市民来称呼他们了。

此刻,就在这栋建筑之内。

一间位于监狱地下的“办公室”内。

这间办公室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昏暗房间的墙边有一排显示器,几名男女正接二连三地切换画面,沉默地进行着检查工作。

这个空间看上去是监狱该有的监控机构,但没几台显示器是映出监狱内部的监控画面的。

大部分显示器显示的,都是被安装在斯诺菲尔德市里的摄像头的画面,从公开的到隐藏的,所有监控图像都正在实时地播放出来。

其中还有旅馆房间的画面,一点掩饰偷拍的意思都没有。

光看这些的话,大概只会觉得这是哪个情报机关的监控室——但有一些影像明显不是摄像头拍出来的。

这些镜头视角灵活,四处乱窜,仿佛附身在虫子与老鼠的身上似的。

一个看似在空中移动的视角来到某栋大楼前。此时,视角的主人才清清楚楚地倒映在大楼外墙的玻璃上——正在天空飞翔的鸟。

如果是鸟型机器人,倒也可以当作是稍微领先时代的科学而被世人接受。但那并非机械,而是如假包换的鸟。

没错,这些视角中的一部分,来自于“使魔”。

换句话说,这不是普通机构的监控室,而是属于魔术师的。

使魔传来的视觉情报与普通摄像头拍到的图像汇集于此,这是个魔术与科学共存的空间,是科尔兹曼特殊矫正中心的存在意义之一。

监控室与使魔们的主人——法尔迪乌斯,正在和其他作业员一同监视着显示器。这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地方。

其他显示器还在不断地切换画面,法尔迪乌斯盯着其中一个画面按下了暂停,观察起屏幕中映出的东西。

“……唔。”

法尔迪乌斯面无表情地开始沉思。

“我还以为是新的魔术师进入了城市的结界??这小姑娘是谁?”

他用连接的机器把图像放大。

这个摄像头位于城市南部郊外的药品店门前。拍下那个女孩的不是使魔,而是最先进的科学摄像头,所以即便图像放大了十几倍,还是十分清晰。

吸引法尔迪乌斯注意力的,是这个女孩的手背。

画面中,女孩的目光追随着直升机,她的手上浮现着魔术图案。

——令咒?

法尔迪乌斯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并没有下结论。

他在女子穿过结界时感受到波长十分奇特的魔力。

即使在时钟塔学习了那么久,他也不得其解。因为这个女孩身为魔术师,却没有半分隐藏魔力的意思。

法尔迪乌斯命令手下们在这个位于监狱地下的大“工房”的一角,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城市。

他还在城市周围大费周章地设置了感知入侵者的结界,配合着无数显示器一同工作。这些全是为了追踪进入城市的魔术师们的动向,但手段高超的魔术师通常都擅长隐藏自己,甚至不会让人察觉到自己进入了结界。

换句话说,连控制魔力释出这种事都做不到,证明这女孩要么是三流魔术师,要么就是在故意挑衅他。

可是女孩也不像是发现了结界的样子,所以挑衅这个理由不成立。

尽管法尔迪乌斯这样想,但他还是认为不应该过早下定论。

毕竟有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的先例。

法尔迪乌斯脑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少年堂而皇之地搭乘长途巴士来到这里,直接在公园正中央召唤出了从者。

虽然法尔迪乌斯是兰加尔的弟子,但他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所以一直尽量避免太过深入时钟塔的中心部。即便如此,他也听说过人称“天佑的忌讳之子”的弗拉特的传闻。

这就不得不提,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位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并平安生还的魔术师。

埃尔梅罗二世在时钟塔执教的是被称为徒有其表的现代魔术科,却在短短数年内培养出了好几名优秀的魔术师。而这个“天才指导者”照看最久的少年,就是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

法尔迪乌斯原本以为,有过一次经验的埃尔梅罗二世参加圣杯战争的可能性会比较高。可他没想到,会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单枪匹马前来,不……

说是单枪匹马似乎还为时过早。

因为根据监控画面,他还看见弗拉特身边还跟随着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十分可疑。

因为即便是网罗整个城市的监控和使魔,依旧没能捕捉到这个男人是如何出现在弗拉特身边的。

他的出现十分突兀,却好像完全没有违和感。

虽然法尔迪乌斯曾经怀疑过这个男人就是弗拉特召唤出的英灵,但从各种特征判断,无论如何对方都只是个人类,一个甚至连魔力都不曾拥有的人类。

总之这大概是最让法尔迪乌斯不解的一批人。

弗拉特接连不断地做出的种种行径完全超出他身为魔术师的理解范畴,如果不是这个少年手上确实出现了令咒并且召唤出了英灵,任谁都会以为对方只是和朋友来这座城市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