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行和沈辞跟着幺幺来到演武场的观众席。
据幺幺所说,司宁家人打算用暴力手段把她绑回北玄完婚,司宁自然不答应,于是双方在演武场打起来了。
演武场上,司宁依旧是飒爽英姿,手中黑色唐横刀震颤着丝丝刀鸣,表情凝重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那男人样貌英武,留着银白色大背头,穿着较为宽松的黑色练功服,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大家风范。
并没看见裁判的身影。
台下对面坐着一排相同练功服的少男少女,端正的看着场地中的俩人,神情认真严肃。
“全都是【武者】?”厉天行惊讶道。
幺幺介绍道:“北玄司家是武学世家,大多数子弟都是转职【武者】。他们武学底蕴非常丰厚,上一代家主更是达到了89级巅峰,就差一步就可进入人仙境,可惜出意外,陨落了。”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一任家主陨落后,司家地位一落千丈,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宁姐回去充当家族联姻的工具了!”
就在他们聊天之际,台上俩人已经开打。
司宁率先出手,全身气劲参入刀中,身法如鬼魅,刀刀砍向那人要害。
男人两手空空,将气劲包裹双手,便与司宁缠斗在一起。
“几日不见,她竟然升到了26级了?”厉天行颇为惊讶的说道。
司宁和他们这种玩家不同,她是灵界原住民,杀魔兽不会增加经验值,只能通过吸收魂晶和灵气来提高境界等级。
那效率比杀怪获得经验要少得多。
幺幺则是挺着胸脯一脸骄傲的说:
“之前宁姐只是压制着没有突破而已,自从和你打完一次之后不知道悟到了什么,几天时间里接连突破,几日前还探索了一次秘境,有了不少奇遇。”
厉天行思绪回到前世,好似就是这一段时间里,她在那片森林遇到的他,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从魔兽嘴里救了出来。
场上,司家那名男子面对司宁凌厉的攻势稳步防守,将司宁的斩击全部一一挡下,寻找破绽给予回击。
每一次的回击恰到好处的能够打乱司宁的攻势,原本占据上风的司宁逐渐显露颓势。
厉天行眯了眯眼,如果司宁没有新的质变技能,那么她败局已定。
那男子基本功非常扎实,攻守之间的破绽极小,等级也在沈辞之上,29级巅峰。
台上的司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一击重劈被挡,借力拉开了距离。
男子并没有趁机进攻,而是停在原地,摆起手式。
司宁双手持刀,弓步蓄力,磅礴凌厉的气劲内敛于刀身,就连场外的空气都陷入片刻的沉寂。
男子意识到危险,脸色一变,不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司宁斜举漆黑唐横刀狠狠劈下,月牙形气劲拉出一道残影向男子斩去。
这一刀比当初和厉天行打时更加狠厉。
男子双手交叉握拳置于身前,调集全身气劲还没来得及护住全身,司宁的攻击已经到了。
轰!!!
一声炸裂的爆炸声响起,激起大片尘埃。
司宁一击过后,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单手持刀,接连斩下数十道气劲,一击超过一击,一次比一次凌厉。
厉天行挑眉:这攻击要是让自己挨估计能提升不少,要不再找个理由和这妞儿切磋切磋?
厉天行这评价可谓是非常高了!
要知道厉天行现在可是28级后期,而司宁仅仅只有26级!
可见司宁这几刀的威力有多强了。
依照厉天行的判断,司宁之所以有如此超高的攻击,十有八九是摸到了“势”的门槛了。
“势”是武者的高阶职业【武学宗师】拥有的手段,每个人领悟的都有所差异,不完全相同。
显然司宁这抛弃所有防守,全力聚集一点的进攻,已经有“势”的雏形了。
因此,有这等攻击力,并不奇怪。
尘埃散去,男人板正的练功服已经被撕扯的粉碎,精致的银白色大背头已经凌乱,地上都是破碎的道具残骸以及大量不规则的石块。
男人的双腿处还依附着破碎大半的花岗岩。
这是男人的灵物效果,气劲化为岩石,防御力非常强悍。
噗!
男人呕出大片鲜血,双手以及胸口,出现道道细密的伤口,并伴随着气劲的侵袭。
高强度的连续斩击已经让司宁有些摇摇欲坠了,小脸几近苍白,脚下虚浮已经开始有些站不稳了。
厉天行叹了口气道:“这妞儿真是一点儿退路都不留啊!出手就是拼尽全力。”
明显男人还有一战之力,他被打成这样也不恼怒,反而眼中透露着欣赏。
他在场内和司宁说着什么,司宁神情变得更加激动了。
硬挺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强行凝聚气劲,甚至不惜动用精血,透支身体动摇根基,也要打赢这场战斗。
气劲被她的精血染红,强大的气劲将她镜片瞬间震碎。
厉天行大骂一声:“糊涂!胡闹!儿戏!”
有心阻止,可强大的场地阵法以他现今的力量根本无法突破。
男人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司宁这拼命的行为,刚刚激发腿部道具,不等靠近司宁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断施法,晕了过去。
见司宁晕厥,在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司宁被无形的力量托住,缓缓倒下,哨声响起,一道沙哑的嗓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司伯远,胜!”
这时厉天行才反应过来,是那位先生来了。
他是本场决斗的裁判。
他自称百无禁忌,擅长各种禁忌秘术,平时喜欢隐身,少有人见过他的面容,非常护犊子,也因如此,他不忍见司宁自毁根基用这种拼命的招式。
司伯远见司宁没事儿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庆幸。
一道柔和的嫩绿光芒照射在司宁身上,一声嘤咛中,司宁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
恼怒的说道:“百先生,我还没输!那一刀都没斩出,怎么能算我输!我不服!”
司伯远叹了口气道:“阿宁,别犟了,跟我回家吧!即便你自毁根基斩出那一刀也赢不了的!”
随即掏出一枚古朴的木制令牌,上面写着大大的“司”字。
那是司家的家族令牌,能够对家族人员进行血脉压制,刚才一旦动用这个,司宁虽然技能会被打断,可遭遇的反噬也足够要她性命了。
司宁咬紧牙关,小手握的苍白:“你们这么做,只会得到名叫司宁的尸体!”
这时周围响起沙哑的嗓音说道:“小子,你只是赢了决斗,可我何时答应过,让你带走我的学生了?”
在场众人一愣,司伯远脸色难看的说道:“百先生,您是想反悔吗?决斗前我们可是在您的前面押注的!”
只听百无禁忌以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有这事儿吗?老夫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
他开始赖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