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空城能为地球提供疑难病症的治疗方法,再配合慈善机构的捐款,还是能拯救一部分穷人的,难道这样不好吗?”一名金黄色头发,眼睛似蓝宝石一样的女人低声说道。她一口标准的伦敦口音,声音虽小,可在场的每一个人全听的清清楚楚。华生医生已将话说绝,太空城不会输出有关医学方面的关键技术,而这位从英国来的年轻姑娘还是不死心与华生讨论起来,一口纯正的伦敦英语让华生感到十分亲切。
华生将目光移向这位腼腆的,操着一口伦敦音的姑娘,问道:“你是来自伦敦吗?我听出了你的伦敦口音。”
女孩抬头望向华生:“从我出生就一直居住在伦敦,您也是伦敦人吗?可我没有听出您有伦敦口音。”
“我在伦敦住了近12年。”华生回道。
听华生这样讲,不少人顿感心里轻松了许多,尤其是来自欧洲的医学专家。
刚才说太空城不负责任的那位老者,兴奋地再次开口道:“既然我们的价值观一样,那就什么全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华生医生朝大家微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讨论下去了。首先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要经管理委员会一致通过才能考虑技术的转让。虽然我也是管理委员,如果就此事全体投票,我也会投反对票。”
“为什么?”在场的客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追问华生,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华生医生定了定心神,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开口道:“当前,地球上的许多病症都是人类无序发展所造成的,癌症、免疫系统疾病、血液病以及各种从未见到过的疑难杂症,那只是大自然惩罚人类的手段。我们可以提供先进的科技解决当前所遇到的难题,如此发展下去,人类还会有更奇怪的病症出现,现在地球出现的超级细菌就是无节制使用抗生素的结果。太空城所掌握的科技也不是万能的,如果以后出现我们也解决不了的病症,你们还会去找谁呢?去找耶稣吗?记住,死亡是对人类最好的节制,也包括我们。”
那位老专家不死心地继续道:“你们也是人类,你们的根在地球。”
华生叹了一口气回道:“可我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了。”
会场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望着众人垂头丧气的表情,华生将问题所暗示的含义抛到一边,真诚地继续道:“大家不要太过沮丧,太空城会在公共卫生和防疫方面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听到华生医生这样说会场又再次热闹起来。
夏劲嵩接待的一行人全是地球动植物方面的佼佼者,一路走过来,留给客人最直观的印象是太空城的绿色与这里的宁静,予人一种生活在神话世界里的感觉,太阳悬挂在头顶,深邃的太空总让人觉得不够真实,只要你不仰望穹庐,太空城与地球的城市没什么区别,而植物又给人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一些专家提出疑问,这里的绿化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可总让人感到缺少些什么,少的就是动物。夏劲嵩给出的解释是,太空城与地球不同是个无尘少菌的密闭环境,不可能做到像地球那样是个完整的循环系统,所以在此环境下是绝对不能有动物存在的。
一名来自美国的植物学家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植物很多,但花却很少,那是因为花粉漂浮起来就是灰尘,即使太空城有空气净化系统,悬浮在空间里的花粉可以被过滤掉,但能过滤掉的也只是很少的部分,大部分花粉会一直遗存在太空城的角落,周而复始越积累越多,会对太空居民的呼吸系统形成危害。
一路参观下来,这些专家们很快对这座太空城里的绿化植物失去兴趣,其实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去观摩农业太空城。因为他们在用餐时发现这里的蔬菜供应十分丰富,且早就听说太空城按功能分为农业太空城和工业太空城,如果将太空城的种植经验推广到地球,那么不论是在沙漠还是在海洋都能种植作物了,那时人类将完全解决粮食的短缺问题。夏劲嵩告诉他们,今天休息一晚,先适应一下太空城里的环境,明天他们将乘坐飞船去雅利安城,雅利安城是座农业城,也是第一座被改造的太空城。如果角度合适,站在印加城的高处用肉眼也能看到雅利安城,因为是农业城,里面的照明设施并不多,所以那座城看上去并不是很耀眼。
瑞迪引领着几位客人进入到太空城一座高大的建筑内,这座建筑的顶部是半圆形的,酷似地球上的天文台,不过要比天文台大太多了,它的表面反射着太阳金黄色的射线。
这组人由社会学家和3名政客们组成,是所有小组中人数最少的,只有区区8人。首先他们来到一间大会议厅,厅内整体色调为天蓝色,这里是太空城最大的会议大厅,能容纳2000人,太空城21名管理委员便是在这里被选举出来的。
选举程序先由各部门选出代表,代表的总人数为2000人,2000人中再选举出21人组成管理委员会。一位看上去很老成的中年访客一直在询问太空城当前的管理制度,且问的很详细,什么代表男女有没有比例要求,什么管理委员可不可以连选连任,什么代表和管理委员有没有年龄限制等等,瑞迪都一一给出了答案。
瑞迪与客人边说话边引领众人来到浮梯前,浮梯将众人送至这座建筑的顶层,太空城没有太高大的建筑,四层就算是鹤立鸡群了。顶层是个数百平方米的宽大空间,仅中心位置有一张半人高的白色操作台,操作台后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白色座椅。这片空间完全被透明材质所包裹,好似一个透明的蒙古包,偶尔有悬浮车从屋顶掠过,车底的细节看的清清楚楚。站在透明罩内可以俯瞰整座太空城。白色座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色太空服的人,访客感觉有些奇怪,从他们进入太空城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穿银灰太空服的人,此人一定很不一般。黑衣人听到有人进来,忙起身朝瑞迪一行人微微点头以表示欢迎。
瑞迪上前与黑衣男握了握手说道:“曲先生你好。”而后转身对客人们介绍,“现在由安全负责人曲先生来为大家介绍,我们的城市是如何进行管理的。”
“好的,首先欢迎大家来参观太空城。”曲忠鑫说着与客人们一一握手。
“曲先生你好,我来自法国,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刑警。我想知道太空城里发生过刑事案件吗?有没有命案?”一位四十来岁欧洲面孔的男士先提出了问题。
“没有,你说的这类案件没有发生过。”
8人听后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分歧,有分歧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冲突,有冲突必然会有案件发生,有人类的地方没有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其他人听后也频频地摇头,表示不敢相信曲忠鑫的话。
曲忠鑫并未急着去解释,而是面带微笑地转身在操作台上点击了几下,操作台前方赫然出现一张巨幅的悬浮框,不难看出显示的正是太空城的三维影像,楼层的每个房间全标注的清清楚楚。巨大的影像中有许多绿色和黄色的点点,这些亮点分布的毫无规律,那些点点还在不停地移动,移动的速度快慢各异。
“这两种颜色的亮点就是我们每个人手环所发出来的信息。”说到这里曲忠鑫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信息汇聚到我这里,太空城的中枢系统会进行监控与分析。监控的范围包括人的血压、心跳以及人体内100多项化学成分的指标变化。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某种化学成分在体内迅速增加,那么此人肯定是处于一种非正常状态。例如:梅拉多宁是人体中的一种激素,同样也是一种化学成分,它在人体大量出现会让人烦躁、沮丧、精神恍惚和脾气暴躁。如果此人在短时间内进行自我调节,他在这张图中呈现为黄色,如自我调节得当,这种激素的化学成分会逐步降到一个安全水平,黄色会变为绿色。可如果梅拉多宁的浓度继续在体内增加,黄点会变成红点,此人就十分危险了,我们将对此人的行动进行干预。”
一位女士轻轻点了点头,对同行者小声道:“他们将危险事件掌控在可控的范围内,当然可以保证没有案件发生了,而我们做的是事后工作。”
她身旁的中年男士凝视着面前的巨幅悬浮框,喃喃道:“这需要系统有巨大的数据运算能力,况且我们现有的硬件和软件都无法达到,再说这里的人少,也适合这样管理。”
人群中有人继续提问:“出现红色亮点的人,你们会如何处理?”
曲忠鑫侧头看向提问的人,语气平平地回道:“首先中枢系统会冻结他(她)的太空服,以太空服表面硬化来限制此人的行动,直至体内化学指标降到安全范围,太空服恢复正常,或者我会排出机器警察将此人带到医务部门进行心理治疗,正常后解除限制。”
“这种事件你们经历了多少次?”人群中有人问。
“从我担任这个职务,已发生263起,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谁敢说自己没有过情绪激动的时候。”
交流过后,访客认为太空城很多管理方式是无法在地球复制的,但一些科技手段和管理理念还是可以借鉴推广。愉快的交谈使大家忘记了时间,透过一望无际的穹顶,金黄色的圆盘已被地球遮住了五分之四,留在人们视野里的太阳只有弯弯的一条,城里的建筑亮了起来、路面也亮了起来,甚至玻璃也亮起来了。
当太阳只剩余一条细细的光环时,整座城市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各种各样的植物,各种各样的绿色,各种各样颜色的小花点缀其中,宛如一个梦幻的世界。
交流的越深入地球访客对太空城的了解就越透彻。他们知晓,当前这里的人们完全可以利用基因复制和人工培育来获得各种肉类。晚餐大家选定的食物就更加丰富了,金枪鱼和鳕鱼也赫然出现在了餐桌上。(注:基因复制只是复制组织而非复制整条鱼,复制完整生物的技术太空城已经掌握,复制出一整条金枪鱼出来并不难,可在那里饲养才是他们头疼的问题。)目前,太空城可以满足112种肉类的正常供应,这得益于刘美琴和诸葛烈宏的基因采集工作,同时更应该感谢亚特伍德在基因复制方面的技术突破。果蔬当然也十分的丰富,农业组早就迫不及待想去雅利安农业城参观了。
晚餐后,来自地球的访客和太空城里的居民三三两两朝印加城的中心广场汇聚,因为,今晚文艺部门在中心广场为客人们组织了一场音乐会,组织者当然就是卢卡了。
印加城现有居民人,这座综合城是运行最早的太空城也是人口最多的城,随着制造业的逐渐恢复,客运和货运飞船无论是老飞船的修理还是新飞船的建造全渐渐步入正轨,城与城之间的人员和货物往来也顺畅了许多。
这次音乐会除工业区因距离太过遥远不能来人,周边太空城里的居民有数百人乘飞船亲临现场听这场音乐会。中心广场有两万多平米,整个广场被一层细细的像牛毛一样的绿草所覆盖,人走在上面像走在长绒地毯上一样柔软。太空城禁止任何动物存在,所以即使在建筑外也不会遭到蚊虫的困扰,这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做到一尘不染。
广场尽头是一面很大的平台,平台有60公分高,上面摆放着各种乐器,不仅有西洋乐器也有中国乐器,有的乐器甚至叫不上名字来。平台后是座2层的建筑,建筑内不时传出乐器的演奏声。广场的人越聚越多,有5000多人的样子。广场左侧,一群年轻人聚拢在一起,人群中央是一名少年演奏者,他周围悬浮着一层一层的虚拟键盘,除了键盘外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虚拟乐器,他一会疯狂地在虚拟键盘上演奏,一会又在虚拟乐器上有节奏地敲打几下,忙的不可开交,周边不少人随着这名少年表演者的动作扭动着身体,甚至有的人竟然陶醉地闭上眼睛晃动。
一名年轻的地球访客见这里热闹,便想接近人群探个究竟,这群人中有男有女都是青少年,他们做着剧烈的肢体动作,唯一能听到的是他们嘴里发出有节奏的打拍声,刚刚接近到人群外围,突然耳中响起一阵激烈的酷似摇滚的节奏,强悍的声波敲击着耳膜,震颤着心脏,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随着退后声音哑然而止,原来这里的演奏者可以控制声音的传播范围。地球访客反复又试了几回,实践证实了他的推测,太空城竟然有控制声音传播范围的能力。
人们在柔软的吐着植物味道的草坪上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他们或站或坐,或躺或卧,犹如神话里的仙人一般。
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那块平台上,他面对广场上的人群大声道:“大家好!我叫卢卡,欢迎大家来参加这场音乐会。”随着老者的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全将目光集中到了台上。
“能为来自地球的客人演奏,我们非常荣幸,如果我们的音乐能给你们带来快乐,那是我们最大的幸福。谢谢大家的光临!”
台下一片掌声。
卢卡伸出左手自上而下在空中一抹,半人高的悬浮框出现在眼前。
“这是今天音乐会的节目单,现在发给大家。”说话间卢卡左手横着一抹,在场的每人面前全出现一块巴掌大的信息框,信息框里的内容是这次音乐会的演奏曲目。
约瑟夫------施特劳斯 天体乐声圆舞曲
约 翰------施特劳斯 闲聊快速波尔卡
约 翰------施特劳斯 遐想圆舞曲
约 翰------施特劳斯 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约 翰------施特劳斯 快乐园地波尔卡
约 翰------施特劳斯 金星的轨迹
约 翰------施特劳斯 享受生活圆舞曲
约 翰------施特劳斯 神秘的引力圆舞曲
二 胡 演 奏 二泉映月
古 筝 演 奏 阳关三叠
小 提 琴 演 奏 梁山伯与祝英台
西 贝 柳 斯 库莱尔沃
老约翰----施特劳斯 拉德茨基进行曲
在大家阅览节目单的这段时间,几十位演奏者出现在平台上,男士一身黑色西装和深红色的领结,女士则是一身洁白的晚礼服长裙,他们(她们)缓步走向自己的乐器,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演奏者各就各位。
卢卡也款款地走上指挥台,他身着黑色燕尾服,雪白的衬衣打着黑色的领结,这套服装已跟随他参加过数百场的演出。站上指挥台,他面向演奏者做了一个起立的手势,随后转身与所有演奏者一起向广场黑压压的人群深深鞠了一躬,广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史密斯压低了声音在张喆的耳边小声道:“你们这里真是人才济济,这气势不亚于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了。”(史密斯曾于1998年受邀参加过一次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
张喆笑了笑没有说话。
史密斯浏览完节目表,疑惑地问张喆:“演奏的曲目中有西贝柳斯的作品,太空城和他有什么联系吗?”
张喆解释道:“卢卡与西贝柳斯曾一起工作过,他对那位芬兰爱国音乐家十分敬佩,所以每次大型演出他都要选一曲西贝的作品。”
史密斯微微颔首,表示可以理解。
就在此时,卢卡已将指挥棒轻轻晃动,中提琴奏出优雅,愉悦的旋律,单簧管吹起一缕清风,一阵阵优美的旋律迎面而来。尤其是第一首天体乐声圆舞曲,只有身在太空的人才能深刻理解作曲家那超凡的音乐才能和想象能力。
广场上的人们或坐或站或躺,仰望幽深的宇宙和那美丽的无法言表的天体,在场的人完全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最后一曲是拉德茨基进行曲将气氛带向高潮,广场的人们也同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一样,全部站立伴随乐队的旋律鼓起掌来,将音乐会推到了高潮。
音乐会结束后是自愿表演环节,谁都可以到台上展示自己在音乐方面的才能,于是整个广场热闹起来。第一位上台的就是那位在广场用虚拟乐器演奏的少年,他一头棕色微卷的头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脸上还挂着一丝稚气,上台后他周围立刻出现了三个虚拟乐器的三维影像,猛地广场内所有人耳中传来节奏感很强的旋律,许多年轻人在强劲的旋律中欢呼跳跃起来。
卢卡指挥结束后同演奏成员来到台下,联合国指定这次文化组的带队是一位加拿大人,她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性,交流中卢卡得知这位女士从5岁就开始弹钢琴,在她26岁那年召开了一场小范围的个人演奏会,她是一位高雅而略带一点传统的人。为什么说她传统,对卢卡的音乐会她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但对台上那名青少年的音乐和他不使用乐器进行演奏感到完全不能理解,卢卡从这位女士的眼神里看出她的疑惑,她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如此高雅的地方还会出现她认为低俗的音乐。
卢卡望向台上还在疯狂表演的少年,开口问道:“琳达女士,你不喜欢这位少年的音乐吗?”。
琳达笑了笑说:“冒昧地讲,我不认为那是音乐,难道不用乐器演奏也叫音乐吗?”
卢卡回道:“音乐是多元的,要以一个开放的心态去接受,我70多岁了,可我并不抵触年轻人用这种方式演奏。还有,音乐就是美妙的旋律,与用什么演奏没有关系,我想随着科技进步也许再过几十年,地球也会使用这种虚拟乐器来演奏乐曲。”
一天的接触下来,琳达知道这位老人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十分深厚,就是在当下的地球也很难找出第二位,他开放的理念和厚重的音乐底蕴彻底折服了琳达,聆听卢卡的一席话后琳达喃喃地点着头,她似乎从卢卡的话语中找到了什么。
那名少年下台后,台上有吹的,有弹的,有拉的,有跳的,有唱的,两位来自地球的客人也表演了节目,别开生面地音乐会开了6个小时人群才渐渐散去。
服务机器人将访客们一一引导至提前为他们安置好的房间,出于礼貌张喆亲自送史密斯先生回到他的住处,史密斯意犹未尽地想邀请张喆再和他聊一聊。
张喆笑着说:“只要您喜欢我一定奉陪。”
为史密斯准备的房间是80平米的套房,外间是客厅,一张白色长方形桌子和四把高背白色座椅,里间一张床和一个小卫生间,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洁,张喆自己房间的布局也是这样。张喆在悬浮于桌面的信息框中点了一下,桌面中心开启,方形的凹槽内放置着六杯清水,张喆取出两杯自己留下一杯,另一杯送到史密斯面前。
二人落座后,史密斯先开口述说了这一天的感触,一天下来,太空城给他的震撼太强烈了,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来自地球的那位70岁老人能自愿工作,他竟然没有回地球的想法,难道当前的太空城才是人类幻想创造的理想社会?
抿了一口水,张喆整理了一下思路,思索着答道:“您的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但就我个人理解,可能是我们这里消除了财富,财富能使人的心灵扭曲,扭曲的心灵必然会扭曲社会,社会扭曲了,世界也就扭曲了。”
史密斯点头道:“有道理,你说的的确有一定道理。生活在地球的人与在太空城的人追求不同,从老农业技师那里让我感触颇深,他认为生活在这里是自由的,幸福的。为什么他能在这里找到幸福?而不是在地球上?”
张喆双臂抱在胸前将身体完全靠在椅背上,深思了数秒后说:“也不能说在地球生活的人没有幸福。可大部分人都认为有了钱,有了财富才有幸福,我在离开地球前其实也是这样认为,有了钱可以去周游世界,有了钱可以买喜欢的商品,有了钱可以取悦喜欢的女人,有了钱可以干喜欢做的事,最重要的是有了钱,就有了权力和特权,所以有钱是幸福的前提条件,人们在追求幸福的同时也迷失了自我。”
张喆和史密斯谈了很久也谈了很深,一碗一碗的心灵鸡汤给史密斯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