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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特警在北京的西山密集搜索了四五遍,可找到的只是一顶简易帐篷,以及帐篷内一些简单的随身用品,另外岩石下的石头坑中凌乱地散落着十几根干燥的小树枝和一端系在树干一端垂在坑底的军用打包绳,奇怪的是坑内打包绳的一端不知道被什么齐刷刷地切断,警察判断肯定不是利器所为,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市公安局很重视这起失踪案,8名年轻人爬西山集体失踪了10天,关键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类案件从建国到现在是头一次发生。市各大报纸在头版头条接连数天报道了这次群体失踪事件。十天过去了,失踪人员始终没有找到,百姓中已经有谣言在私下传播,什么西山上有野兽了,山上有野人了,更可笑的竟传言山里有神仙,那8名年轻人得道升天了。许多不知名的小报也跟着凑热闹。中国人这种传小道消息的功夫应该是天下无双了,究其原因是政府公布信息滞后才是造成这种流言漫天飞的罪魁祸首。为平息那些毫无根据的市井传言,市领导多次打电话给公安局催办此案,并要求市公安局调集有经验的警力和加派武警全力找人,一定要给失踪家属一个交代,给群众一个真相。

时间退回到10月3日凌晨4点,东方刚刚泛出亮光,和平路派出所的值班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值班民警崔刚迅速抓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能听出哽咽的话语伴随着颤抖。 “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

崔刚先安慰道:“我是派出所,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要急,慢慢说。”

电话那头的女人停顿数秒,哽咽地说:“我女儿十月一日同初中同学去爬山,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崔刚当民警八九年了,这类的失踪案件见多了,经验也很丰富。

“您的孩子多大了?”崔刚语气温和地问。

“25岁。”对方答道。

崔刚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想:25岁成人了,也许是有了男朋友或者年轻人在外面玩疯了,没及时通知家里人。

“阿姨,您先别急,是不是年轻人玩的开心忘记与家里联系,您联系过与她同去爬山的人吗?如果还不放心,把您女儿近期照片和户口本带来,我先给您立案,失踪24小时是可以立案的。”

“有,她有个同学叫高静,现在也没有回来。”

崔刚听到这里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经验告诉他这不是简单的失踪事件。

崔刚语气郑重地对电话的那边说道:“你们马上来派出所立案。”

“好,那我们马上去派出所,你贵姓啊?”

“到派出所找崔警官就行,我姓崔。”

那边电话被迅速地挂断了。

15分钟后,一位身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迎着淡淡的朝霞,飞快地蹬着自行车朝派出所冲来,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白眼球上挂着血丝。车后架驮着一名焦急且憔悴的中年女人,自行车刚进派出所大门,车还没停稳后座的女人便跳下车,没有丝毫停顿朝派出所里奔去。后面的男人一边将自行车往车棚里推一边朝女人低吼道:“你慢点跑,着急也不在这几秒钟。”

和平路派出所不大,崔刚听到外面有动静,从值班室迎了出来。迎面匆匆而来的是一名普通的中年妇女,掺杂着白发的头发被胡乱用皮筋扎在脑后,满脸挂着焦急之色,眼圈红红的,一看便知是刚刚哭过。

“请问你是崔警官吗?”中年女人拦住崔刚问。

“我是,我是。”崔刚面带微笑回道。

妇女一把拉住崔刚的胳膊。“我就是刚才报警的人,我女儿失踪了。”说话间那名中年男人也跑了进来。

“别着急,您二位先来接待室喘口气,我去拿记录本。”崔刚说着将夫妇二人领入接待室。

进了接待室,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长凳上,双肘驻在胸前长桌的边缘,左手握拳,右手紧紧包住左手,像是某教派饭前的祈祷动作。女人则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门口不时地向门外张望。崔刚拿了记录本走进接待室,指着男人那侧的长凳说:“阿姨别急,坐下慢慢讲。”

大家都落座后,中年女人首先开口说明了情况。

她的女儿叫赢惠,今年25岁,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现在在某研究所工作已有半年。十一之前听孩子说要同初中同学去爬山,孩子大了他们也没细问。临出门孩子说当天晚上回来,可3日晚上也不见人影,给她初中同学家打电话,那家的孩子也没回来。

“您是说,同您女儿一起爬山的人也没有回家吗?”崔刚没有抬头边做着记录边询问。

“对,那孩子叫高静,是我女儿的好朋友。”

“去爬山,其他孩子的联系方式你们有吗?”

“没有,我们只有高静家的电话,因为那孩子总来家里和我女儿玩。”

“高静的家住哪里?”

“住安定门,具体门牌号码我们也不清楚。”

崔刚停下记录,站起身来到窗前写字台旁,抓起桌上黑色电话的听筒,按下几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听筒那边有人说话:“你好,这里是安定门派出所,请问您有什么事?”

“是小陈吗?我是崔刚。”

“哦,崔哥啊!什么事?”那边嗓音清亮。

“你那里有没有人员失踪的报案?”

“有啊!说‘十一’爬山,现在还没回来。”

“失踪人员的姓名是不是叫高静?”

“是啊,崔哥你够神的啊!我刚接案,你连名字都叫出来了。”

“我这里也有对夫妇报案,爬山的是一拨人,并案吧,把和这个案件有关的人员都集中到我这里,还有,今晚我所里的车出去办事了,你找人把报案人拉到我这里来。”

“好的,崔哥。”

崔刚一脸严肃地重新回到中年夫妇的对面坐下。

对二人道:“带户口本和你们女儿的近期照片了吗?”

“带了。”中年女人边说边从随身的黑色提包中取出个塑料袋。

崔刚接过塑料袋,取出户口本和一张年轻姑娘的照片。崔刚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随后抬头对中年夫妇说:“叔叔阿姨,您二老别着急。我们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一会儿高静的父母也来这里,你们相互交换一下所知道的信息,这样也能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您二老静下心想一想,孩子爬山之前还说过什么?有过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赢惠的父母渐渐平静下来,崔刚倒了两杯水递到夫妇面前,然后走出了接待室。

公安局经过1天的合并整理才搞清楚,原来失踪的是8个人,牵扯了六个派出所,最终这个案件归由市局办理。一下失踪8人在北京也是特大案件了,局领导亲自挂帅督办此案件。

经8对家长相互补充,市局才知道原来这群年轻人是去爬鹫峰。目标锁定,马上调派警力搜山。只靠人在山里搜寻毕竟困难,市局调了两架直升机以鹫峰为中心,把搜寻半径扩大到了10公里范围且还是昼夜搜寻。

警方再三劝说也没能阻止孩子们的父母,他们强烈要求跟随警察一起寻找。警方怕人多又不熟悉山里情况,孩子没找回来,大人再失踪了,那样情况就更复杂了。经失联者父母与警方再三交涉,警方同意四名身体强壮些的家长跟随警方上山搜寻。

简易帐篷附近一石一草一木都被翻个遍,尤其是巨石下面那个浅浅的石坑,警方联系北京地质大学对石坑内的岩石构成进行了分析,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可被齐刷刷斩断的打包绳警方始终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搜寻最终在10月18日停了下来,搜索人员将鹫峰的每块石头,每个草嗑都找了一遍,可这8人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一丝痕迹,家长们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老人常说,人生最大的不幸是,‘早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8名年轻人刚刚踏入人生,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可转眼鲜活的生命突然不见了,此事对家长的打击可想而知。

失踪案件被报的当天也惊动了军方,西山,北京人都知道因几十年前国际形势的需要,那里的山几乎被掏空。军方曾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进入了军事设施,或者这些年轻人被别有用心的国家所利用,所以军方在知道有人在西山失踪后,立即对地下军事设施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检查,地面也派出了整整一个营的官兵搜山,可搜寻的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最终,这次失踪案件发酵到了春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动用了几百号人搜寻,最后还是没有个结果,使得传言更加满天飞了,说什么的都有了。官方一时又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警方陷入了被动。但随着春节的临近,在爆竹声中,在喜庆的气氛中,此事件渐渐被人遗忘,但这次集体失踪事件给这几个家庭带来的却是无限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