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意稍微一想,便知晓定是昨日顾淮南的一番话被传开。
余欢意一声不吭,江予川急得不行。
“阿姐!顾淮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岂能信他,他是鬼话连篇,嘴里没句实话的人!!”
余欢意满心无奈,可要解释起来,只言片语还解释不清楚,便道:“你且放心,我不信他,你该听先生授课了吧,去好好听课。”
“阿姐……”
“我有点累了,想歇息一会儿,你先去上课吧。”
江予川点点头,带着一肚子闷气从余欢意房里出去,正好撞上在外头神情犹豫的李安然。
江予川顿时联想到萧云起,脸色自然好不了。
“我阿姐累了,已经又歇下了,你请回吧!”
李安然小脸上神情着急,“嫂嫂又歇息了吗?真的吗?”
江予川没好气地道:“我阿姐与萧云起已和离,不是 你什么嫂嫂,别乱叫!”
“我……”李安然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先道:“好,那让你阿姐好好歇息,我晚些再来。”
李安然走了,江予川依旧臭着一张脸。
他一点都不想李安然来打扰余欢意!
正在此时,风言拿着东西走过来,江予川顺嘴一问:“沈爷爷让你去作甚?”
风言道:“楼主让属下去给顾淮南送药。”
“给顾淮南送药?他真的脑子有病了?”
风言耸肩,表示自己不知。
“他肯定是脑子有病,否则沈爷爷……”
江予川的话戛然而止,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圈,拿过风言手中瓷瓶。
“小川,你这是……”
“我替你去送给顾淮南。”
江予川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言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无甚在意。
楼主只让把药送给顾淮南,并未说定要他亲自送去。
江予川来到驿站前,顾淮南的车队正准备出城。
江予川拦在马车前,周天认出他,皱着眉问:“姑娘,你前来所为何事?见陛下的?”
江予川白了他一眼,“沈爷爷让我来给顾淮南送药的。”
周天一听,顾不上江予川对顾淮南直呼其名的不敬,立刻禀告。
片刻,周天掀开马车帷裳,“姑娘,陛下请你上马车相谈。”
江予川没有犹豫,上了马车。
马车内奢华无比,极其宽敞。
顾淮南神情慵懒半躺着,白皙如玉手托着线条完美对下颚,笑盈盈的望着他,“沈老前辈让你前来?还是你阿姐让你前来的?”
江予川嫌弃的将瓷瓶丢给顾淮南,迫不及待地问:“一月之后,你真的要迎娶我阿姐为后?”
顾淮南不答反问,“此事……你大可直接问你阿姐,为何要舍近求远来问朕?”
“你!”
江予川怒瞪着顾淮南,“你管我!反正我警告你,我阿姐不可能当你的皇后!即便一月后你再来,也定不能如愿!”
顾淮南眯起眸子,笑的跟个老狐狸似的。
“是吗?一月后朕来都来了,迎娶不到欢意,总不能孤身一人回东篱吧?她这妹妹倒是长得如花似玉,朕不妨将就将就,迎娶你为后,如何?”
江予川一下子就恼了,提着拳头冲过去。
“你这个死变态找死,我是男子!”
顾淮南轻轻松松抓住江予川拳头,让他动弹不得,用力一拉,江予川便摔在他身上。
顾淮南手臂顺其自然搂住江予川的腰身,捏了捏,笑道:“看来欢意待你不错,短短半月不见,身子骨长了不少。”
“你!你这死变态!快放开我!”
顾淮南松手,江予川立刻起身离开,身后有恶鬼追似的从马车跳出来。
顾淮南挑眉,道:“小姑娘……一月后见。”
言毕,马车帷裳放下,车队往前行驶,要出城赶回东篱。
江予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将顾淮南从头骂到脚,气鼓鼓的回府。
被这人耍了一顿,也未曾问到真相!
气死了!
周天骑马跟在马车一侧,听着马车里传出顾淮南愉悦的笑声,脸都要皱成一团。
陛下到底是何意?
若要迎娶余欢意为后,为何还对人家妹妹动手动脚?
这……多少沾点市井流氓胚子的做派。
……
傍晚,萧宅。
余欢意在房内用过晚膳,闷得慌,便想出去走走,不料刚出房门,便见到了李安然。
李安然表情难言焦急,一见她,立刻走过来。
“嫂嫂……”
刚开口,余欢意直接打断了她,“你若是想与我说关于萧云起的话,抱歉,我不想听,无论任何事。”
“兄长绝非真心要与你和离,是有原因的,可否劳烦嫂嫂听我解释……”
余欢意显然不想再听,转身便要回房。
李安然见状,只能一股脑将一叠信件塞到余欢意手里。
余欢意要推开,她握紧余欢意的手不放,硬是要其拿着。
“嫂嫂,这是当年父亲与母亲来信,里头内容都有涉及兄长的,你看过之后……或许便会明白兄长为何要与你和离了。”
“我不会看。”余欢意冷漠地道:“你拿回去。”
李安然摇头,也不管余欢意是否真的不看,将信件留下,福了福身子便离去。
余欢意攥着手里的信件,心中烦闷,再也没有心思想出去透透气,拿着信转身回房。
余欢意将信件随意丢在软榻上,便坐到一旁。
夏荷试探地问:“夫人,真的不打算看一看吗?或许真像李姑娘所说,公子与你和离是有原因的,岂不是……”
余欢意烦躁地道:“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夏荷只能福了福身子,“是,夫人,奴婢先退下。”
深夜。
余欢意不知为何,心里闷着一股气,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
她闭上眼睛开始数羊,不知多久,突然听到咯吱一声,木窗被推开。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离她床榻越来越近。
余欢意紧张的屏住呼吸,可脚步声在她床榻前停下后,心中一种直觉告诉她,来人是萧云起。
余欢意不再紧张,心里倒是五味杂陈。
她闭眸装睡,床榻前萧云起一声不吭站着。
余欢意思绪万千,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天色已亮,床榻前空无一人。
夏荷进来侍候余欢意洗漱,对于昨夜之事情,一字不提,可见并不知萧云起回来过。
余欢意用过早膳,在软榻上看账本,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余欢意放下账本,犹豫片刻,拿起李安然给她的信,拆开一封,开始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