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香染动作麻利地找来一些草药,熟练地将它们一一捣碎。
随后她便把这些草药捣成的药汁端到了青年面前,,准备为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然而,那青年却并不配合苏香染的动作。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她帮忙。
接着,不过青年,还是伸手接过苏香染递来的药草碎末汁液。
他默默地走到房子一处的角落里,背对着苏香染,解开自己的衣服,开始给伤口上药。
“切!”此时的苏香染轻嗤一声,开口道,“瞧你这样子,应该是中原的什么名门正派的吧!
虽说看不出来你这身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但就凭你这做派,倒真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面对苏香染的话语,青年始终沉默不语。
他只是静静地蹲在角落里,认真地上着药。
过了好一会儿,待上好药之后,他才终于缓缓转过身来:“之前确实是在下不小心误闯了姑娘的地盘,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承蒙姑娘不计前嫌,不仅没有怪罪于我,反而还给了我这疗伤之药,实在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该如何下山,我定会尽快离去,绝不再给姑娘增添任何麻烦。”
听到青年这番话,苏香染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之前初见他时,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于是,她挑了挑眉,语气略带嘲讽地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留在我这儿还有人管你,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另寻一处没人的地方去寻死啊?”
青年闻言微微一怔,紧咬下唇片刻后,方才轻声回应道:“我本就是个无用之人,飘零到何处都无关紧要。
总归……总归,我不会弄脏姑娘这片清静之地的。”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香染,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明知此时自己身在梦境,但是苏香染还是能感觉到心脏处竟然有隐隐的抽痛之感。
她在心中默念:我的祖宗诶!心疼男人倒霉三辈子,你可得坚持住啊!
是的,苏香染已经猜到了,这梦境正在上演的应该是灵药谷的初代谷主和那位“负心汉“的故事。
苏香染虽这么想着,但现下这个在梦境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若真想离开,我也不强留。不过这山中野兽众多,你身上有伤,怕是走不远。”
青年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苏香染见状,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青年最终默默地点了点头。
夜晚来临,苏香染辗转反侧,心中总是忍不住担心那青年的安危。
她悄悄来到青年的身边,看到他正蜷缩着靠在墙壁上,眼睛望着屋顶上没有盖严实的地方发呆。
“哟!看星星呐!”苏香染清楚地又听到自己祖宗“犯贱”似地撩拨这个男人。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许不该自己祖宗“没见过什么男人”。
毕竟这个时候丰城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而且她半年才下山一趟,去那里换些所需的生活用品。
十岁之后,父母过世,她就一直一个人。
所以这位初代祖宗真的就是很寂寞,与其说她对青年一开始就有什么特殊情感,倒不如说她就只是单纯地找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
青年抬头看了“苏香染”一眼,本不想回答,但大约是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应了一声:“这山上的星星比我之前见过的都要亮。”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青年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咦?你们习武之人也要吃饭吗?”苏香染很是疑惑,“我爹娘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武功练到一定程度,是可以不吃饭的。”
青年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下学艺不精,还没有到可以辟谷的境界。”
事实上,即便是他师父也没有不会辟谷。
这种仙法只存在传说中。
据说,曾经有一位前辈以武入道,修得先天之体,曾有辟谷之能!
“哦!那看来你的武功也是一般!”苏香染虽然是说了这么一句。
但却是去了地窖,取了些米面和腊肉,开火做起饭来。
没过多久,一阵阵食物的香气便传入了青年的鼻腔,他的腹鸣声似乎又响了起来。
“给!”苏香染把手里碗筷递给了对方,“饭在锅里,你自己盛!”
青年接过碗筷,犹豫了很久,说道:“我叫刘耀,你可以叫我阿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