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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方才给老御医的诊金,也是这种银子吗?”陆观抓过沈小叶包袱里的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

沈小叶摇摇头,“不是,给他的是你让人付的纱布货款,官银。

这银子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当时收了黎家一百两银票,五百七十二两的银子,每个五十两,都有请银铺验过。”

“没有没有,我还以为你一出手就是五十两。

以后每找他一次这好些钱,也要太多了。”陆观吓了一跳。

沈小叶微微松口气,“道长指点过我,就十两诊金,然后药费和扎针另付。”

“没问题的话,我拿走了啊!”沈存庚被搞的心跳一快一慢的,赶紧和道长离开。

剩下三人坐在只有炭盆,但略显凉凉的客厅,不到几息他们就换到了西厢坐热炕上。

陆观听了沈小叶的请托之后,略一想就道:“你没要名字,我这边也对不上号。”

“她得先确定你可以动用关系不可以。”沈长岁这边给了解释。

陆观道:“还是可以的,毕竟我大伯还在,而且他这次带回的兵士里,也有那边卫所的。

前提是他的那些货里不能夹带铁器,当然,没有在当时收押他,说明没啥问题。”

沈小叶:“那我就给他回个信儿?”

“晚两天也行。”陆观无所谓。

沈小叶则道:“还是尽快为妙,生意人抢的就是个时间。”

沈长岁点点头,“下午吧,午饭后让庚哥儿通知他。

不过,陆观你今天不用回府?”

“不用,我以后就住这边。

过会玄参和陈护卫会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就是银子有点不大凑手,沈小叶,做个生意呗。”陆观懒得面对堂嫂的虚情假义。

他一提,沈小叶想到了遗忘许久的事:“棉花?”

“没错,今年的棉花采摘后,新的庄头全部收在庄子里。

你回头看看给我估个价,没有钱干啥都不行。”陆观之所以愿见苗东家,也是还吃个谢礼,他太穷了。

沈小叶从空间摸出银票道:“这是上次借用你的五百两。”

“我没催的意思,再说这钱是我大伯的,不能动。”话虽如此,他还是照单收下。

沈小叶心头一轻,所有外款还清,她只剩挣钱了。

她道:“听说你可以袭职,过两年就有俸禄了。”

“不,年底拿不到国监的单项第一,以后都袭不了的。

希望这次我和沈恒绘测的地图,可以引起重视,到时候我能借此制作出军用实盘,立个功之类的。”陆观毕竟也服过役,绘制地沙盘地图作业也可以的。

“但是俸禄这个东西是死的,流动的钱才要紧。”陆观把一把花生扔进炭盆里。

又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做媒球生意,木炭和煤炭的市价不便宜。”

沈小叶侧首看看舅舅,但后者看不见她,只道:“有兴趣,但凭你能撑起来么?”

会心一击,使得陆观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获得皇帝召见,我们提着煤球炉进献,想来能做。”说着,他还把刚刚收起的银票又拍炕桌上。

道:“买些煤渣和土,比例我们可以自己调试,同时找人做陶土煤球炉,学沈小叶给普通百姓推,先挣一比可行?”

沈长岁问他:“你查过京里有没有人做圆滚的大煤球?

九梨村那边不缺柴,我没见谁用过,县城多是用炭和柴。”

陆观怔了怔:“没有,影响吗?

不是,古代也有煤球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也没听过,煤过不都是近代产物吗?”沈小叶摊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沈长岁道:“如果有,那个便宜的很,我们做出的煤球太贵,卖不好。

我无意中看过一篇介绍摇煤球的文章,说是各地大城市周边的柴砍伐太多,到后来干柴价格居高不小。

木炭更是贵到小康之家都用不起,开采的煤炭也不是都有钱能买到。

于是民间逐渐有人用杠杆原理,以煤渣和黄土搅拌摇筛,制出大块的圆滚煤球用。”

“这事儿我去问一下白大爷。”陆观一拍腿,随即滑下炕往门房那里跑去。

沈小叶问道:“舅舅不希望他做这个生意?”

“也没有,只是让他做好调查,别一个冲动把钱全部压上。

这东西做出来之后,必须挤压炭商的生存空间,他得能抵得住才行。

你也知道,能采煤矿的都不是一般人,京城这地界掉片瓦片都能砸到个皇帝国戚。”能稳妥着挣钱,沈长岁就不会想大家折腾。

沈小叶用火钳快速翻动花生,“老御医说,你这伤起码也得一个月针刺加内外用药。

我把家里的布弄过来,在各坊上门推销成吗?”她总之闲不住,而且也想回家看看。

“等外公来京城的话,不一定找见我们住哪儿。

还有,我想卖两匹马,只留一匹赶车。”总共四匹马,一匹由青溪道长骑走。

沈长岁想了想道:“留着吧,等回头有机会得了好马,再转卖。”

两人说话间,陆观回来了,他兴奋的道:“没有,起码白大爷说他没听闻过。

沈恒,试试吧,大不了咱们自己用,你看这天冷的,只烧炕也不行。

到外边做生意我不擅长,就当陪我折腾一场,行吧?”

“那你先去买一车煤吧,然后再画出打煤球器械和炉子。”沈长岁不反对他小规模的试验。

陆观拿起银票道:“得嘞,现在就去。

顺便再在街上转转,打听一下大煤球。”

“一车煤也用不了那么多钱。”沈小叶给他掏出些碎银。

他也不客气的抓起,并问:“你身上带那么多银钱,不怕家里查帐的吗?”

“我早就和大舅母报备过了,出远门哪有不多带盘缠的。”沈小叶话音刚落,又听到院里的脚步声,而且还挺急促的。

她这边和陆观刚一出门,陈护卫就从正房那里折房,“四少爷,宫里找你和沈公子问话。

从家里一直跟我来到这边。”

陆观一凛,立刻回屋问:“沈恒,我们得去,检查一下自己。”

沈长岁还算淡定,“最应该检查的是你。”

“啊?”陆观低头审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