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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呈霓从穆炘离开那天就带着玄松和锦霜回到国公府,一住就是半个月,

期间有穆炘写来的一封家书,剩下的就是进宫看望景帝的时候,景帝给她看的穆炘每日从秦州递上来的奏折。虽说每本奏折都有事情的进展,但是其中的凶险也是云呈霓看了以后觉得后怕的程度。

秦州的齐家军精锐在深山老林中围剿商队,没想到整个商队全部都是顶尖的武林高手,虽然最后生擒了乐安,但是也损兵折将不少。

呈霓拿着奏折,反复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心里满是对穆炘的担忧和思念。她知道他在秦州的任务很危险,但是她也知道他更是一个身经百战很有能力的将军,驻守秦州多年,一定能够平安归来。只是,当她看到奏折上那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穆炘一起在颍川的日子,那时候虽然也经历各种惊险事故,但是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如此可怕的敌对势力的生死对决。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穆炘去了秦州,她留在了京城。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远,穆炘也没有精力每天给自己写家书,两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忐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平静,也不知道穆炘什么时候能平定秦州叛乱,心中期盼见到他回家的心情越来越急切。

呈霓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又拿起了景帝给她看的另一本奏折。她一张张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心惊。原来,穆炘在秦州面对的不仅是收留乐安的商队,还有其他势力的阴谋诡计。他们想利用乐安和穆炘之间的矛盾,挑起更大的战争。他们想利用乐安,引出更多的秘密。他们想利用云呈霓,威胁穆炘的性命。

呈霓感到了一阵寒意。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权力和利益,不择手段,不顾后果。她也知道,穆炘是为了国家和百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呈霓看了看最后一张奏折,上面写着:“儿臣已决定亲自押送乐安不日回京,请父皇放心。”呈霓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知道,这是穆炘最后的选择,也是最危险的选择。他要把乐安重新带回京城,那就是说明,京城肯定还有敏太妃和林阳以及乐安的势力在被暗中怂恿着蠢蠢欲动。

呈霓紧紧地握住了奏折,心里默默地说道:“穆炘,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景帝明显看出了云呈霓的紧张,他那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目光落在了云呈霓的身上。他温和地笑了笑,试图缓解她的不安。然后,他轻轻地拍了拍云呈霓的肩膀,仿佛在告诉她要相信他。

云呈霓微微颤抖着,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膛。她抬起头,望着景帝,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忧虑。她知道,景帝是一个仁慈的皇帝,但她也知道,他对于叛乱和背叛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景帝感受到了云呈霓的目光,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温和。他微微一笑,仿佛在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然后,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大臣们,语气坚定地说道:“霓儿不必想太多,炘儿经历这样的事情不少,要不是为了把乐安带回来引出剩下他们隐匿在京城的残部,我早就处死那个乐安全家了,等到事情结束,我绝不姑息。”

云呈霓听了景帝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她知道,景帝是一个有智慧和谋略的皇帝,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让景帝为她担心了,她必须要坚强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穆炘。

在一旁看着云呈霓也是一脸担忧的姜达,虽然没有看到穆炘给景帝的奏折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从景帝和云呈霓的对话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姜达见景帝说了穆炘即将把乐安带回京城来的事情,连忙拍手叫好:

“没想到太子去秦州这么快就把那乐安给抓住了,也多亏了是太子有勇有谋才能把藏在商队里,还有高手保护的乐安给逮住了。”

说完,姜达又看了看眼神中还有些紧张,明显还心有余悸的云呈霓,故意对景帝高声说道:

“陛下,赶紧让太子回来吧,这半个月霓儿都瘦了一圈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景帝听出了姜达的意思,连忙配合着,急切地说道:

“每本奏折送来我都回了,每次都催着回来,他在外面风餐露宿,别说霓儿担心了,你以为我能放得下心?他是我亲儿子啊!”

景帝说的也是实话,整个隋国没有比他更期盼自己儿子穆炘回京的人了。自从穆炘离开京城去镇守边疆,景帝的生活变得十分枯燥无味。他每天都在盼望着穆炘能够早日归来,这样他就可以把朝中的一应事务交给穆炘处理,自己也可以享享清福了。

每当景帝想起穆炘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充满了自豪和欣慰。穆炘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领导能力。他在边疆镇守多年,为隋国的安全和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景帝相信,只要穆炘回来,他就可以放心地把国家的重任交给他,自己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景帝知道,穆炘这次带着乐安回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越国的边疆局势一直不稳定,虽然前不久穆炘和越国太子有过约定,也平静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越国太子还没有掌权,而且乐安和越国公主驸马的关系让秦州整个军营都厉兵秣马了。景帝明白,穆炘在秦州肯定能安军心,但是只有他回到京城,才能安君心,更能安国心。

景帝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希望穆炘能够平安归来,同时也希望越国能够保持稳定。他知道穆炘作为隋国太子不仅是一个有能力的将领,也是一个有智慧的邦交能人,穆炘在奏折里也说了,这次在秦州,还会和越国太子秘密见面,减少两国之间开战的可能性。

但是景帝也担心穆炘会受到越国公主驸马派来隋国的探子暗算。毕竟,越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们的军队也非常强大,可是,目前都被那公主掌握住了。

云呈霓心中也是明白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今天被景帝召进宫,其实就是景帝想借着让她看奏折的机会,一来是让她知道穆炘更多的消息,二来,其实也是让云呈霓出来走走,怕她呆在国公府生腻,但是,最终要的,还是景帝也想见见云呈霓,半个月了,穆炘不在京城,云呈霓也不好单独进宫面圣。

云呈霓看了看在身旁的两个长辈,都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云呈霓对两个长辈都笑了笑,故作轻松地站起来,先跟景帝告辞,

“父皇,你放心吧,我没事,外祖尽是胡说,我哪瘦了,明明就是在国公府好吃的太多,我没管住自己把肠胃吃坏了,休息调理几天就好。父皇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景帝自然知道云呈霓是在安慰自己,连忙招呼了一个近侍过来,

“你去库房拿几盒百年山参,给太子妃带回去补补身子。”

近侍领命就出去了,云呈霓就顺势往外走了,姜达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跟景帝告辞:

“陛下,我亲自送霓儿回府,放心吧!”

景帝挥挥手,什么话都没说,直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在甬道,

直到两人都没有了踪影,景帝才转身又叫了一个近侍过来,双眼散发着杀人的寒光,冷冷地说道:

“你立刻去玄部传我的话,林阳即刻送往颍川白马寺,削发为尼不得回京。”

这个近侍默默点了点头,转身也消失在了甬道。

等云呈霓和姜达回到国公府的时候,玄松也传来了玄部的消息,林阳已经被装在囚车里直接送出城了,目的地是颍川的白马寺。

云呈霓看着国公府内已经开始发黄的银杏树叶,幽幽地说道:

“这种天气,给林阳装囚车送过去,怕是过不了两个晚上就要被冻死的吧。”

锦霜听得一愣,心想,这个秋日并不冷啊,晚上也只是盖薄被,怎么能冻得死人?

没想到一旁的姜达也点点头,同样看向那发黄的银杏叶子,说道:

“不错,此去颍川还有河流,要是摔进河里,怕是山上风寒就更不好了。”

锦霜听姜达这么一说,还没回过味来,就听到玄松看向发黄的银杏树叶,也跟着幽幽地说道:

“林阳郡主,身子本来就不好。”

锦霜转过头,一脸雾水地看着玄松,心想这三个人是在说什么哑谜吗?自己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呢。

锦霜还没想明白这三个人的意思,就看到云呈霓已经往小院那边走了,姜达还想跟过去,云呈霓转身对姜达说道:

“外祖,我今晚回齐王府,御林军应该还要忙到穆炘回来以后才能稍微闲适下来吧?你不回御林军军营去守着?”

姜达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亲外孙女,哪有在自己家被人赶出去的?

“外祖就是想多看看你,这段时间忙着都没回府,没看到你我也担心不是?”

云呈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着姜达轻声说道:

“外祖,您还是去看看外祖母吧,听说她和舅母天天操练国公府的府兵,现在的府兵都可以直接上战场杀敌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担忧,但是更多的似乎对于外祖母戚瑶和舅母的行为感到骄傲。

姜达听到云呈霓的话,心中也是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戚瑶本就是沙场上的女将,年轻的时候可是勇冠三军的冲锋猛将,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和儿媳一起操练府兵。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妻子的身体是否受得了这样的劳累。

云呈霓似乎看出了姜达的担心,她轻轻地握住了姜达的手,说道:“外祖,您放心吧。外祖母和舅母都是沙场老将了,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且,她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国公府和我们。”

姜达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你说得对。你外祖母和舅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云呈霓说道:“外祖,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外祖母和舅母吧。”

姜达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知道,戚瑶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如果自己直接去阻止她的话,恐怕会引起她的不满。

于是,姜达和云呈霓一起朝着国公府的演武场走去。当他们来到演武场时,只见场上的府兵们正在进行激烈的操练。他们手持长枪,身着铠甲,动作整齐划一地进行着刺杀、劈砍等动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姜达真是不敢想象,

之间演武场的了望台上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身着盔甲的飒爽英姿女将军,正在指挥着台下的府兵,姜达揉了揉眼睛,这才敢肯定,自己那个早就年过花甲的妻子穿上盔甲后还是依旧英姿不见当年。

看了一会儿,看台上的人就发现了站在演武场门口的云呈霓和姜达,戚瑶伸手做了一个暂停休息的手势,府兵们看到指示立刻就地坐下,看了一会儿,看台上的人就发现了站在演武场门口的云呈霓和姜达,戚瑶伸手做了一个暂停休息的手势,府兵们看到指示立刻就地坐下,整个演武场顿时没有了士兵的口号,变得安静下来。

云呈霓看到戚瑶和其木格已经笑盈盈地走下了望台,连忙夸赞道:

“外祖母,舅母简直就是巾帼英雄!怪不得外祖老是跟我夸你们俩当年沙场英勇呢,今天见了果然厉害!”

戚瑶见云呈霓毫不吝啬的出口成章就是无脑夸,

“还是霓儿会说话!”

说罢,戚瑶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笑容的姜达道:

“你怎么回来了?御林军不忙?”

姜达脸上的笑意都快堆成山了,

“我要是不回来,国公府的府兵怕是个个都被你们训练的能当将军了!”

这句话把戚瑶和其木格都夸得笑了出来,戚瑶可太知道姜达的品性了,笑完就紧接着问道:

“说吧,怎么了。”

姜达将林阳已经被送出城要送去颍川白马寺的事情说了出来,戚瑶冷笑道:

“没想到,这人还要被送到汝丹那,削发为尼?怕是太轻巧了。”

云呈霓知道外祖母的意思,也冷声说道:

“玄部刚送出城去了,外祖母放心吧,林阳到不了白马寺,我不会让杀害母亲的凶手再去打扰她的清净。”

第二天晚上,景帝就得到消息,林阳在路上的官驿里染上风寒恶疾,当夜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