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一下子变得寂静,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突然,一声咒骂打破了这种寂静:
“王八犊子,俺的皮袄...”
黄二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扯着身上的皮袄,在那里心疼。
皮袄上有一道十几二十公分的破口,那是刚才近身乱战的时候,被黑瞎子给抓开的。
随着他的咒骂声,山林间又重新热闹起来。
在头狗罗罗的带领下,所有的猎狗都围到黑瞎子的身体周围,不断有猎狗发出呜咽的声音。
赵老爹驱赶开挡路的猎狗,手中的木棒和砍刀一起戳在尸体上面,然后突然对着脖颈的部位砍了一刀。
然后又一刀,第三刀。
三刀过后,已经能看见混着血色的骨头了,他这才停手。
黄大爷跟在赵老爹身后,木棍和砍刀已经扔到了一边,这会儿正平端着老洋炮,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等赵老爹砍了三刀,他才放松地放下老洋炮,半扭着头往身后说:
“老二,别站着干嚎了,赶紧过来搭把手,要是熊胆化了,能买你五件大氅...”
几人合力把黑瞎子尸体拖回了火堆旁,然后分工合作,开始处理猎物,救治猎狗等后续的活。
剥皮处理猎物的活,黄四柱是干的最拿手的,张大军被安排打下手。
看着这头毛皮斑驳的野畜牲,赵老爹又有些放不下,干脆也一起帮着收拾。
赵青禾黄二棍两人,跟在黄大爷身边,挨个给猎狗检查身体,防止有暗伤留下麻烦。
一时半会儿,众人是没办法继续睡觉了。
几抱柴火扔进火堆里,临时营地的被照得亮堂堂的,这样就更容易看清楚,猎狗们身上的情况。
黄大爷先抓过头狗罗罗的顶花皮,迎着火堆,翻来覆去地检查了起来。
赵青禾就蹲在旁边,一边注意学习黄大爷的动作,一边也在观察猎狗的情况。
今天晚上的战斗,头狗罗罗是始终冲在第一线的,并且两次和对方贴身肉搏,身体长期笼罩在熊爪的阴影之下。
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此高强度、高风险的战斗,小家伙的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只有牙齿使用过度,牙龈有些瘀血。
黄大爷掏出了一盒药膏,火光下看着黑不黑,红不红的,挖了一块放在嘴里,又抿了一口烧酒,嚼吧了两下,就抹在了头狗罗罗的牙龈上。
做完了这些,他就松开了小家伙。
要不说头狗聪明呢,它知道这是给它用药,被放开以后,就靠着火堆卧了下来,完全没有舔舌头的动作。
然后是第二条猎狗,第三条猎狗,黄大爷挨个给检查着。
大部分猎狗,只是跟着包围了黑瞎子,并没有实际的战斗,身上连根毛都没有掉。
只有两条头狗,今晚和野畜牲贴身肉搏,因为对方发狂的原因,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
黄大爷把其中一条受伤的猎狗,夹着脖子夹在腋下,正想着治疗的办法,就有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哎呀妈呀,老黄,你看这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