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强一杯酒下肚，立马上头，脸上有着红色浮现，他倒没有喝醉，纯粹就是这样。
“你现在是科长了，是厂领导了，所以做事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要仔细，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
别看我就是个保卫科的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尤其是保卫科，大家伙闲着没事打牌抽烟聊天。
我跟你说，男人要是聊起来闲话，比女人丝毫不差，而且知道的更多。
就咱们厂子，那些车间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干净，以前还有秦寡妇在，大家伙都用她来做挡箭牌，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偷腥呢。
光是偷腥还算轻的，有那种报复对方，杀了对方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前段时间，你们外事部的陆明不就不明不白的死了，陆家，多大的家族啊，不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永强凑过来，小声说道：“这年头，要想一个人彻底消失，有的是法子，你接受过教育，我知道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对于社会都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认为封建已经被打破了，大家伙能够过上好日子。
实际上呢，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再过个十来年，可能会好点，现在，不可能！”
林凡给他倒上酒，有些意外的说道：“兄弟，你这见识很深啊，一般人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看得多了，知道的多了，也就明白了，况且，也就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以前我跟保卫科的其他人也说过，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别看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林凡还是能够听出来他语气中的郁闷。
这就应了那句话，众人皆醉我独醒。
一开始林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觉得依靠着自己后世的理解和经验，能够碾压这里人的思想。
后来慢慢的，他变了。
不仅是四合院里的人，还有张家沟的张老爷子，他们都有着清醒的认知。
尤其是后者，甚至都能够看到二三十年以后的事情，提前做准备，让张有庆来到四九城。
从魏永强这里，林凡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能小看了这些人，有的人，他们的认知和见识，超出人的想象。
魏永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林凡陪着喝酒。
俩人差不多喝了一斤半的酒，这才从小酒馆离开。
魏永强倒也没有喝醉，自己就能回家，不用林凡送。
林凡索性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走着，散散身上的酒味。
他走过一条街道的时候，他看到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京茹。
她急匆匆的走着，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林凡想到先前傻柱说过的许大茂得病的事情，反正现在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跟着去了。
他眼看着秦京茹进了医院，跟了进去。
在病房门口，听到了里面两人的对话。
林凡只是听了一会就走了，他可以确定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许大茂确实是在这里治疗自己的身体。
就看他能否治好了，要是顺利，许大茂也就有自己的孩子，那以后的四合院可少不了折腾。
......
接下来几天，林凡照常去机械厂，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教给对方，可以说是非常详细。
每天的交流他都会进行记录和总结，并且以共同学习的名义，在笔记本上写下各自的名字。
另外，林凡还带过去照相机，拍摄了不少照片，这些照片全部都洗了出来。
一周时间过去，交流学习圆满结束。
叶怀昌与另外两人表达了感谢，目送林凡离开。
他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个男人待在里面。
“送走了？”
叶怀昌点头，“是的，陆厂长。”
陆振北推了推眼镜，“叫我陆副厂长，老厂长还没有退休呢。”
叶怀昌没有继续说话了。
“行了，这几天你们做的很好，林凡，一个小小的科长而已，不过就是被文献军看中，才能够有这么好的资源。
就算如此，他还能比得上我们陆家，还想要过来教导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什么外贸交易，都是些狗屁玩意罢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说到这，陆振北看向他，“你是不是不满意，觉得我的话不对？”
“没有！”叶怀昌连连摇头。
“谅你也不敢这么想。”
陆振北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周之前，他哥说了一声林凡要过来这件事，让他好好招待一下对方。
他还算有分寸，没有给对方下马威，也没有各种嘲讽，而是采用了糊弄的方式。
他对外贸完全没有想法，什么几千美元的订单，那只不过是多少年才这么一次，两次。
机械厂的产品，光是国内都供不应求了，根本没必要去找外贸。
这几天林凡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他也会在背地里查看，倒是对对方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一个老实，单纯，天真的人，依靠着文献军的提携才当上了科长，实际上，一点能力都没有。
林凡离开厂子之前，还去见了一下赵广为，向对方表示了感谢，并且请对方喝酒吃饭。
赵广为倒是没有单独跟他去，而是说等到下次，他跟魏永强一块去找他喝酒。
林凡回到了轧钢厂，去找了文献军汇报工作。
文献军听完林凡所说，眉头皱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从去到回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的厂长和副厂长？”
林凡点头。
“胡闹，我们是遵循着上边的纲领文件过去的，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代表着轧钢厂，可不是个人，他们这么做，就是瞧不起咱们轧钢厂。”
文献军拍桌而起，大为震怒。
林凡也不说话，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对方不尊重自己，他人言微轻，说什么人家都不会理会，但是一个厂子的份量就足够大了。
轧钢厂在四九城的地位可不低，从来都是别人巴结它们，现在被这么对待，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文献军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往小了说，瞧不起林凡，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有的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