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新的一周开始。
本来应该是干劲满满的一天，可是对于采购科的人来说，却相当的难受。
自从厂领导下了命令之后，采购科的人就没有休息过，有些人就连大半夜都在跟人家喝酒谈合作。
林凡照例吃了早饭到厂子，发现涂纪军已经到了办公室。
屋内炉子并没有点着，冷的让人发抖。
涂纪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安静的仿佛没了气息一样。
林凡去将炉子点上，温度慢慢的上涨，又去打了热水，给涂纪军倒了杯热水，这才开口。
“叔，您这是怎么了？”
涂纪军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着实让林凡吓了一跳。
短短几天时间，他整个人就像老了七八岁一样，浓浓的黑眼圈，瞳孔遍布着血丝。
脸上驱之不散的疲惫感，让人看着都有种自己也很累的感觉。
“叔，你...你这...”
涂纪军无力的摆摆手，“不用管我，没事。”
林凡还想问什么，可见他啥都不愿意说的样子，索性也就闭上了嘴，自己接了点热水，倒上点茶叶，慢慢的喝着。
没一会，刘志周从外面进来，他自然也瞧见了涂纪军的样子，看向林凡，意思是在问怎么了。
林凡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刘志周倒了水，拉着椅子过来，小声问道：“叔这状态不对劲啊，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林凡耸耸肩，“我也不清楚。”
“该不会是采购配额的问题吧？”
“估计是，不过没必要担心啊，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林凡问道。
刘志周也很纳闷，“我也不清楚，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乡下忙活着采购的事情，基本上没回这里，难道有别的问题？”
俩人小声讨论着，一个办公室，即便再小声，其他人也能够听到，可涂纪军就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完全没有搭理他们。
有人敲门，说是让他们去会议室开会。
涂纪军站了起来，有些麻木的朝着外面走去。
林凡和刘志周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出了门，他们朝着采购科的会议室过去。
去的路上，看到其他组的人也都纷纷到来，只不过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些人面色轻松，完全没有负担的样子。
有的人则是愁眉苦脸，一副等待裁决的样子。
还有的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大部分的人表情都不太好，累，愁，担心，反正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哎呦喂，这不是老涂吗？”
不远处，一个眼神带着戏谑的男人走过来，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十足的嚣张。
贺大泽呵呵笑着，“上次你的合作失败了，看来这几天并没有什么进展，瞧瞧你这黑眼圈，有点厉害啊。
要我说，你早放弃不就好了，等着直接并组，也不用浪费那么大力气了，省的在这白费劲。”
他又将视线放在了另外两人身上，啧啧说道：“一个窝囊废带两个废物，还真是个绝佳的搭配。”
林凡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些疑惑。
不对劲啊。
他带回来的肉明明已经完成了他们组的采购配额，而且昨天的时候带来的那几头野猪，加上从其他村民那采购来的野物，数量可不少。
之前涂纪军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眼前这个人也一副他们完不成任务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
刘志周骂道：“说什么呢，一张臭嘴既然不会说话，就别张嘴，省的熏着我们。”
贺大泽瞪着他，“看来你们组的人也就剩张嘴厉害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说你们完不成任务，你们还会不会这么能说。”
“胡说八道，我们....”
不等刘志周说完，林凡就打断了他的话，“没必要跟他在这里犟嘴，我们用事实说话。”
贺大泽哈哈笑了起来，“还事实说话，一大早就听了个笑话。”
“老贺，笑什么呢？”
“这不刚才听涂纪军的组员吹牛呢。”
“他们啊，就是个小丑罢了，我听说这次厂领导下发的任务，有三个组都没有完成，就咱们组完成的最好了，我已经在鸿宾楼定了酒席，今天晚上咱们去庆祝一下沙副科晋升。”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
林凡还是头一次来这里，说是会议室，其实比较简单的布置，并不像后世那样上档次，讲排面，就是一张张椅子摆放着。
最前边的地面整体高出来一部分，上面摆放着几张椅子。
林凡他们找了个比较靠角落的位置坐着，谁让中间地方有人占了呢。
慢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最中间的位置则是沙兴科所在的组，周围坐着的人，就是支持他的了。
虽说现在这个时候，很反对这种战队的事情，但是只要是个人就避免不了。
谁都知道沙兴科大概率成为副科，以后更是有可能取代文科的人，那么这些人自然要好好巴结他了。
沙兴科的人也都嚣张得很，光从平常就能够看出来。
不过在采购科，谁采购的多，那就有能力。
几个领导也来了。
除了文献军这个科长之外，还有两个副科，他们坐下，看了一眼下边。
文献军开口说道：“今天开这个会，想来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所以今天我也不多说，直接宣布这次的结果。”
一边的副科长接过来话茬，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纸，咳嗦了两声之后，这才说道：“这次的采购，总共有三个组完成了配额。”
下方的人当中，贺大泽疑惑，不是说只有两个组么，怎么变成了三个组。
“其中有两个组完成的相当出色，可以说值得其他人学习。”
贺大泽顿时就笑了起来，他和其他人都朝着坐在中间的沙兴科祝贺。
沙兴科不为所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就像这一切都是很正常一样。
毕竟对他来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自己这一次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副科了。
“其中一组是沙组长所带领的小组，他们的努力是我们大家伙都能够看到的。
至于另外一组，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如此出色的完成，甚至可以说，他们完全超额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