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地区,也就是亚洲东部华夏以北直到北冰洋的那一大片地区,在后世堪称无与伦比的宝地。
那里的森林资源、矿产资源之丰富,让后世某一个国家光靠能源抵住了解体后的许多苦难。
甚至还能种自带樱花香的土豆!
现在,那个未来的军事强国摆脱金帐汗国统治不过二三十年,远没有达到凝聚力量东扩越过“乌乌大土”的时候。(亚欧分界线:乌拉尔山、乌拉尔河、大高加索山脉、土耳其海峡)
而大明呢,这几年积累逐渐增强,已经开始了各种布局。
朱厚炜的打算是,以东北黑土地为跳板,养兵养人,逐步开始将势力深入到那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
现在用不上不要紧,以后走上工业革命、进入机械时代自然就有用武之地了。
而要经营远东,水运是必不可少的,要知道未来可不同于现在的大明,整个漕运就将海运禁掉了。
未来的海运才是最大的大宗运输渠道。
而大明要跟远东地区建立海运联系要走哪?
朝鲜海峡是必经之路!
这人家送上门来了要是现在顺着就应下拿下朝鲜海峡附近小岛的掌控权,那得为未来的道路多铺垫多少?!
这败家玩意嘴就不能慢一点吗!
朱厚炜无语,每一条航运线路上的重要港口,在后世都是价值连城。
人家马六甲在后世躺平光靠海峡收过路费都随便碾压多少国家和地区的Gdp了。
果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好的就会都不要。
那人家主动送的跟日后航线价值逐渐升起来咱们在想办法搞来的能一样嘛。
咱们华夏是讲脸面的,这以后谁去拉这张脸?
“不,殿下,这是下臣的诚意。”
李怿见朱厚照不愿意接受,那急的比朱厚炜还快,赶忙开口道。
“大明为朝鲜做了这么多,朝鲜上下感激不尽,那些城池的百姓要是知道能加入大明想来也是欣喜万分。”
殿下您不能不要啊!您不要我怎么扯虎皮拉大旗压制朝中那些蠢蠢欲动一个个心机都深的要命的伏地魔,我有没有你们那么牛波一的本事,不用点小心机会被当成吉祥物玩死的!
反正这王位原本也轮不到他,现在狗运坐上了这位置,卖点地维护一下自己的处境地位怎么了?
又不是他自己打下来的土地,又不是原本就要传给他的国家,他有什么不敢送的。
崽卖爷田心不疼!
“本宫说不要就不......嘶~”
朱厚照皱眉,刚要不耐烦的让李怿把嘴闭上,就感到一阵吃痛。
“厚炜!你干嘛!”
朱厚照瞪大眼睛,满脸质问之意。
此刻,朱厚炜正在展示绝世神功——两指揪小肉。
“呵,我干嘛,当然是阻止你败家!”
掉在脚边的钱不知道捡,这跟丢钱了有什么区别!
“咳咳,城就免了。朝鲜乃我大明之番臣,我大明又岂会去吞并你朝鲜之城。”朱厚炜收回手,轻咳一声。
“本王不仅不需要你的城,本王还可以提携你朝鲜一步。”
朱厚炜这话,却让李怿更犹豫忐忑了。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刚刚蔚王殿下明显是打断了太子殿下说话的,其中一定有什么代价。
“蔚王殿下愿提携朝鲜,是朝鲜的福气。”
但随即,李怿还是咬咬牙点头。
管他代价不代价,这王位都是捡的,有啥代价不好付出的?
还是那句话,处境再差也不可能比被他那疯子变态老哥的恐惧时刻笼罩在脑袋上更差了。
“你还咬上牙关了,本王欲要将镇国府旗下商会的生意拓展到你朝鲜去,到时候你们朝鲜将会用上我大明的最新用品,比如这玻璃镜、食盐、白砂糖、无烟煤......”
朱厚炜随手从桌上抓了个玻璃小兽饰品随意摆弄道。
“而且你们朝鲜也可以与我镇国府旗下商会开展贸易,相当于是更进一步的互市,且某些产业在你们朝鲜建几个作坊也不是不行。”
“对了,我们镇国府旗下的作坊可都是规矩交税的,在你们那经营的好每年给你们几万的税也不是不可能。”
“咕噜。”
听着朱厚炜的话,李怿不由咽了咽口水。
每年光作坊的税就能有数万?我们朝鲜一年的营收才多少银子!
这就是大国嘛,都不把钱当钱哒?
李怿觉得自己真是土老帽进城,一天到晚都在震惊之中。
“本王发展关外辽东,见朝鲜乃我大明之番邦,百年来忠诚无二这才愿随手拉你们一把,但你好像有点赛脸啊。”
但就在李怿感慨镇国府雄厚的资本时,朱厚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李怿吓得面色发白。
“蔚王殿下,是下臣不识好歹,上朝恩赐竟做出这般反应,下臣错了!”
李怿认错非常干脆。
本来就怂朱厚照、朱厚炜两人,现在朱厚炜又在面前画了一张硕大的大饼,这谁能不迷糊?
男人要有尊严,但不能因为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嗯,日后辽东会与你朝鲜形成互市区,镇国府旗下商会也会跟你展开合作,你这王位倒也不必担心下面那些勋旧读书人的问题了。”
朱厚炜见李怿终于动容,嘴角一勾,随即似满不在意的又说了一句。
“嘶~”
“谢蔚王殿下恩德!”
李怿听到这,终于是维持不住心态了。
他为什么要赶着到大明,为什么生怕那封遗书恶了朱厚照、朱厚炜对他的印象,还不是怕抱不上大腿被那些老硬币玩弄于股掌吗!
朱厚炜这句话的魅力,在他眼中那可太大了!
他等的就是这个啊!
“但是吧......”
可还不待李怿兴奋,朱厚炜又轻飘飘的一个转折,让李怿心脏跳动少去一拍。
“但是镇国府商品众多,要是走陆路太耗费人力物力了,为了跟你们互市开这一条商道......不划算。”朱厚炜将手中的小摆件放下,道。
“别啊殿下,请务必让朝鲜享受上国这份恩泽啊。”
李怿急了,不来了?那怎么行!
我裤子......不是,我心中的忧虑刚放下你怎么能就这么搞!
“本王说不来了吗,你在跟本王狗叫什么?”
朱厚炜眸光一凝,声音带上淡淡的寒意。
“是,下臣之罪,下臣之罪。”
“那殿下这商道......”
“日后镇国府于你朝鲜的生意往来,本王打算用过海路,这方便大量货物的运输。”
“是是,海运好,海运好。”
李怿点头,管它什么运,只要来了让他有小钱钱赚,有大腿抱,不用担心那些勋旧觊觎就行。
海运、陆运,在他眼中又没啥区别,您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行!
“但是吧,你们朝鲜有符合我镇国府标准的港口吗,有能满足镇国府需求的设施吗?”
朱厚炜此刻,图穷匕见。
明着来,太容易落下口舌。
他要的,是朝鲜交出港口心甘情愿,被卖了还得帮着大明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