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你有那些倭人的情报？！”
看着站在身前的言研，朱厚照二人惊讶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他们亲口告诉臣的。”
言研被朱厚照、朱厚炜二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
“自己告诉你的？”
“嗯，本来臣是奉命作为本次跟他们对接的人，但臣每次见他们时他们总是容易把臣忽视掉，起初臣还试着提醒他们，但后来臣发现他们不怀好意便就默默听着将他们说的话记录下来......”
言研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自己是四夷馆的官员，大小算个外交官好不好，怎么干着干着就变成一个窃听外番说话的细作了？
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而听到言研的话后，朱厚炜二人更沉默了，嘴里仿佛有句国粹不知该不该讲。
朱厚炜在得知锦衣卫收效甚微的时候是想过语言之类的问题，想到过言研。
但一瞬间就被他掠过了。
娘的，之前自己是想过这是个天生的特务头子，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啊，怎么一到需要他的时候自己死活就想不到呢？
朱厚炜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嗯，一定是因为这家伙这存在感低的天赋太bug，绝对不是自己变笨了想不到这一茬。
绝对不是！
而通过言研这个特务圣体，朱厚照、朱厚炜二人此刻才真正深入了解了倭奴四岛现在的状况。
原来，早在几十年前倭奴历应仁元年起爆发了长达十年的应仁之乱，让倭奴四岛步入到了所谓的战国时代。
当然，所谓的战国时代朱厚炜是嗤之以鼻的。
什么档次，还敢称战国时代？
几百个所谓的大名间所谓的战争，弱一点的甚至不如大明一些村子的人多。
这种放在大明最多算是两个村子的械斗而已，放在倭国所谓的战国时代可就是所谓的国战级了。
但虽然对其嗤之以鼻，但朱厚炜却听的很认真。
人可以藐视对方，但战略上却需要给予对手足够的重视。
虽然听着所谓的战国时代非常没有含金量，但能从乱世杀出来的哪一个不是枭雄？
百年后那统一了倭国的丰臣发动的对朝鲜半岛的侵略战争可就是想借朝鲜为跳板好借机侵略大明。
虽然那一战大明打赢了，但也把张首辅积攒的那点家底全打空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加快了大明灭亡的速度。
所以，此时跟村子械斗一般的所谓战国时代，对大明针对倭国的未来计划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那这些倭人来是想要探我大明何事？”朱厚照问道。
“这些倭人来自于幕府，是足利家的家臣。”言研道。
“幕府？那是什么东西？”朱厚照皱眉，对倭国他的了解显然不多。
“幕府就是倭国的朝廷，但区别在于幕府将军的权力是比他们所谓的皇要高的。”
“他们倭国所谓的皇，更像是一个......吉祥物。”朱厚炜想了想，说道。
“几个小破岛还称上皇了......”朱厚照无语。
“称皇还被将军架空，这废物点心居然是大明的东南大患......”
“本宫突然觉得，好丢人呀......”
朱厚照是真的觉得有点丢人了，这倭国加起来拢共也就跟云南差不多大吧，居然还有什么战国还有被架空的吉祥物之皇？
玩儿呢？
闹呢？
“哪个大能耐者不是从这般混乱中走出来的，太祖爷不也是从乱世中建立的大明吗？”朱厚炜道。
“好吧。”朱厚照闻言，点点头，耐下性子对言研点点头。
“你继续说。”
“由于足利幕府的没落，足利家的状况不是很好，但索幸的是他们在倭国统治时间长久，在倭国之外也有不少的助力。”
“但足利家这段时间发现某一些之前与他们交好的势力突然失联，同时他们发现有些大名中出逃到外成为倭寇的武士莫名再无消息。”
“其中包括之前承诺卖给他们物资的一些大明人。”言研意有所指。
“通过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他们得到了大明欲再开海下西洋的消息，所以他们跑来了大明，希望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朱厚炜此时才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唉，若是早知道倭国现在的情况他自己也能推个七七八八，这对情报掌握不到位果然是不行呐。
“跟他们有交情的有哪些人，你有线索吗？”朱厚照则是出言问道。
比起朱厚炜的自我感慨，朱厚照则是更想先知道大明有哪些吃里爬外通倭的杂碎，好把他们一个个都记到小本本上，等日后有机会再逐一清算。
“这，臣不知。”言研摇摇头：“臣只知道这段时间他们跟一个叫常在的有所接触，殿下可以以此为线索查一查。”
“常在？”朱厚照一愣。
“你认识？”朱厚炜见朱厚照神情变化，不由问道。
“嗯，就那天，咳咳......碰巧在酒楼碰到了杜图，那常在正缠着杜图，所以本宫便随便问了两句。”
朱厚炜一听，顿时就知道朱厚照说的是哪天了，同时心中不由叫巧，太特么巧了，居然这都能跟手底下扯上关系。
果然，当一个人或势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很多原本无关的事都会变得跟自己有关起来。
“来人，把杜图叫来！”
原本还没线索的玩意突然就变得难度大降，这不得把杜图叫来好好谈谈。
兴许，还能将这足利幕府好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