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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机,全称图灵计算机。

它并非是实体存在的机器,而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模型,由『智能之父』图灵所创造。

图灵机可以假设出一条无限长的纸带,纸带分为一个一个的小方格,每个方格有不同的颜色。

有一个负责读写的头部在纸带上移动,读写头每一时刻都从纸带上读写一个方格信息,然后根据程序输出信息到纸带方格上,并转换自身内部状态,再度进入无休止的移动。

图灵机魔法的问世,使得人类脱离用纸笔进行数学运算的繁琐过程,让那些脑力难以企及的复杂运算交由一个个虚拟的以太机器替代进行。

原本需要千人万人共同协作才能实现的计算,图灵机魔法能够独立完成,且更加高效更加精确。

以【无限计算】为基础,破解密码、分析情报,乃至解析他人的魔法为己用都不在话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身负国家重任的『智能之父』图灵殚精竭虑,不断完善【图灵机魔法】。

凭一己之力发挥出超越万千大脑的运算效率,将敌军的行踪情报破解得体无完肤,极大加速了战争胜利。

“可惜,伟大的人物通常落不到好下场啊。”

周科目光停留在文档标题的第一行,感慨地挑了挑眉。

由于某种不被世人所理解的指控,图灵遭受到世俗歧视以及化学阉割,最终在42岁时服用浸泡有氰化物的苹果自杀身亡。

“图灵是智能上的天才,却是人性下的愚人。”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周科还是瞪着死鱼眼哼出一声。

换作是他,定然是不会把有可能会将自己置入险境的部分暴露在阳光之下..........周先生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人。

言归正题,尽管图灵英年早逝,却依然给后世留下了不可估量的庞大的知识财富,他是所有关于人工智能方向的科学类真理的鼻祖。

相应的,不存在实体,却拥有着【无限计算】潜能的图灵机,是所有现代计算机的原型。

历史长河潮起潮落,时代车轮滚滚向前,人或物都将在其中磨灭,但是.........真理是不会消失的。

正如《罪与罚》中的『虚无君主』陀思妥耶夫斯所言——“一切都会过去的,惟有真理长存。”

由于图灵的真理遗产对现代社会影响巨大,他的名讳基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传言,苹果公会的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正是为了纪念啃咬毒苹果逝世的图灵。

当然,周先生猜测大概率是误传。

他并不觉得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会有闲工夫拿出实际行动来纪念人类先驱。

“如果真是【图灵机魔法】,那么按照女导师所说的逆解读难度,这玩意儿应该是价值连城才对啊。”周科略显狐疑地往下瞄去。

果不出其然,文档标题下面标注了一行醒目的深红色的注意事项。

【注意:本文献是图灵机魔法的残页,研习的学者须有较高的悟性与资质。

学习过程中可能会对非适格者产生精神冲击,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万一出现头晕脑胀、肢体僵硬、说话语调变得机械、逐渐失去情感的以上症状,请立刻终止学习!!!】

“这些特征.........难不成学着学着还会变成机器人不成?”周科默默记下,继续往下看。

注意事项下方不再是文档的文字,而是一张粘贴上去的pNG格式的照片。

照片里拍着的是一张黑字黄纸,一整篇全都是手写的。

“比起残页,这更像是盗版吧.........”

他两三眼扫过所有内容,发现有很多句子的前后衔接不通顺,就好像割断再拼接一般。

“废话,我怎么可能有原版给你。”胡悲河在电话里冷哼了一声。

“不过你放心,上面的知识是正确的,我已经试过了。”

“试过了?”周科敏锐地捕捉到这一说辞。

“对。”胡悲河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这份残页总共可以学习三次,我是第一次,还剩下两次。”

“总共三次.........”周科无法理解话中意思。

一张照片,为什么会设有次数限制?谁看到都可以学习不是嘛?

他看向屏幕里的文档,忽然注意到照片的一些字迹正在褪色。

“哇哦,这又是什么原理?学院电脑的显卡是挖矿回来的?”

文档被隔空修改尚可用黑客技术理解,但是格式固定的图片怎么可能发生变化?又不是GIF动态图?

“你应该发现了,不用怀疑,上面的字迹的确在消失。”胡悲河早有预料的话音从电话里传来。

“而且你也能大概察觉到,那些消失不见的文字段落此时已经被你的脑子牢牢记住。”

对于这点,周科倒是没什么感觉。

毕竟以他的记忆力,略过一遍就差不多烂熟于心了。

“你是说,这里面掺杂着队长兄的真理?”周科联想道。

“表层的效果相似,但是内在.........差远了。”谈及楚星,胡悲河语气有些古怪,“话说回来,你不会已经忘记楚星的名字了吧?”

“谁?”

“敢情你压根没记住过啊!”仿佛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无语,胡悲河啪啪地拍着脑袋。

“楚星的《兰亭集序》作用在文字,但是我给你的残页,重点在纸。”

周科闻言滚动鼠标,放大照片里的黄纸。

先前没有仔细看,只以为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陈旧纸张。

现在看来,这纸与现代的纸张大为不同。

“纤维痕迹明显,纸质粗糙过头了吧........”

即便没有亲手触摸,也能用肉眼看出那凹凸不平的颗粒纸面。

连最廉价的纸巾都比它要光滑平整,更别说那些用于写字的纸张。

“通体颜色均匀发黄,不像是放置太久被氧化,应该是最初的颜色就是黄色。

而且与其说是黄色,倒不如说是棕褐的木色,跟树皮十分相似。”

周科观察之后,简单总结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蔡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