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卿和轩郎将他们送到了第四域的界碑处后，便一起扇着翅膀飞走了。
“第四域·慈悲。”
“仁慈济世，与天同悲——欢迎诸位到访圣人的世界。”
念完，聂桑窈挑眉笑道：“听起来第四域的守塔人应该是个慈眉善目，慈悲为怀的老和尚。”
她顺势撞了撞无心的肩膀：“和你的画风似乎很像啊……你说他不会见你分外亲切，然后将你留下？”
其他人听了忍俊不禁。
无心却是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若真是这样，那我只好在这一域里暂且扮一扮无恶不作的山匪恶徒了。”
聂桑窈听了，刚想说他长得太漂亮，是扮不像的，不料还没开口，变故突生！
烈日被厚厚的云层突然遮盖，几乎是同一时间，狂风大作！
几人在风中稳住身形，警惕着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预想中的偷袭并没有到来，但是众人却焦急起来。
因为聂桑窈和无心被一股看不到，也感知不到的力量裹挟着，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云层飞去！
五人慌忙运起轻功想要拉住两人，可包括赵玉真和李寒衣在内，都无一例外地被那股力量拍到了地上。
那股力量很霸道，他们被压的几乎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心和聂桑窈挣扎着被拽进云层里，直至消失不见。
随后，云层散开，温暖的光芒重新照到他们身上，禁锢也随之解开。
他们试着大声喊两人的名字，可除了回音之外，便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回应。
五人神情凝重，下意识地直接将这件事与守塔人的考验联系起来。
“慈悲的考验……可是为什么要带走他们二人？”无双不解。
带走他们二人和考验的内容有什么有关系吗？
又为何挑中的是他们？
难不成是因为聂桑窈刚才提到了守塔人？
萧瑟摇摇头：“一切似乎也只能等见到守塔人或许才有了答案。”
“走吧，我们进去。”
第四域的环境与外界很像，而且地方很大，他们在紫卿和轩郎的背上之时，都没看到边界在哪儿。
城池依山傍水，从上空看着很是热闹。
过了界碑往前走不远，便是一座小城。
城门大开，也并没有守卫检查，五人对视一眼后，便径直踏入城门。
……
“第九域·时空。”
“天地四方，古往今来——吾在此等待时间让我们再次相遇。”
看着眼前的界碑，聂桑窈和无心对视一眼，眼中的不解与惊讶不言而喻。
“我们不是在第四域吗？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竟能将我们直接带到了第九域？”
顿了顿，无心神情凝重了一瞬：“而且，这里真的是第九域吗？还是……”
一场幻境。
聂桑窈很轻易地便懂得了他的未尽之言。
但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是幻境。”
她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直觉告诉她这里应该不是幻境。
而仰望着界碑之后矗立高塔，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如果这里真的是第九域，那能带着我们穿越屏障的力量……是天道？”
天道如此焦急地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终点……难道是出了变故？
“老祖宗！”
猜测出现的一瞬间，聂桑窈的心中便掀起阵阵波澜。
聂如愈大概率会在终点等着她，如果真是这样……
聂桑窈的手指微微发抖，下意识地攥住身边无心的手，靠着他手心的温度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聪慧如无心，立刻明白她担忧的是什么，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拳头牢牢包裹住。
“阿窈，别怕，老祖宗若是第九域的守塔人，说明本身的能力自然是超凡脱俗的，说不定只是遇到了些情况需要我们帮忙……走，我们一起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聂桑窈听了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握住断山河，和无心一起踏入了那座时空塔。
塔里，两人警惕着，一路走完弯弯曲曲不断向前延长的石阶。
一刻钟后，很顺利地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扇石门。
材质与祖地里的石门很像。
无心试着推了推，发现根本推不动。
聂桑窈皱了皱眉头：“我来。”
无心听到她这有些烦躁的语气，下意识地让开。
下一秒却突然愣住：“……等等！你不会是要强行破开这道门吧……”
正盘算着自己该用多大的力才能在不破坏里面的同时，把这道门轰开的聂桑窈瞥了他一眼，一脸理所当然。
“不然？这么厚的石门就算是敲门我觉得里面也听不见，外面也没有能打开的机关……不暴力打开还能怎么办？”
闻言，无心想了想，顿时觉得有道理。
于是又走远了点：“那就看你的了。”
聂桑窈的剑招刚开始酝酿，面前的石门却“轰隆”一声，突然缓缓打开了。
“你叫我一声，我又不会不给你开门……怎么遇事就想着暴力解决呢？”
石门里，那人正微微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提刀霍霍的小姑娘，笑得温柔。
“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这才把你们带来。”
“不过……窈窈，见到你我很开心。”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姿如松柏，霞姿月韵。
一瞬间，他的面容与脑海里祠堂上挂着的画像重叠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聂如愈的这一瞬间她有点想哭。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