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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刚刚进来奉茶的薛瑞雪,也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宋雷火看着杯中品相非凡的龙井,略微浅尝一口道:

“乾与震,巽与坤,坎与艮,兑与离,为阳克阳,阴克阴,实乃五鬼焉!

也就是说,从卦象来看,此乃五鬼卦象!

而据《八宅周书》记载,五鬼为大凶,有刑祸临头之象!”

“那……那该怎么办呢?”

别看薛瑞雪藤校毕业,又拿了mbA学位,但她从小就被薛家放逐海外,传统文化知之甚少,仅仅是中文说的还不错罢了!

此刻,她一听宋雷火云里雾里的说一堆,当即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知诸位是否听过镇宅术?”

宋雷火四处打量房间布局道:

“镇宅术源自古代工匠的厌胜术,是专门用来对付刻薄雇主的,通常使坏的方式就是在屋内埋藏镇物,以此达到令屋主人家宅不宁的效果!”

“你是怀疑我的办公室里,被人动了手脚?”

薛峥嵘稍一琢磨,猛地惊诧道。

“爷爷,我觉得可以找一些探测公司看看,您忘啦!您最近不是常说,一在这间套房里午睡,就会梦到很多讨债鬼,问你索要过路钱吗?”

薛瑞雪一脸孝顺的提醒道。

对此,薛峥嵘缓缓叹了口气:“那你去安排吧!”

说罢,正当薛瑞雪欲走之际,忽然吕纯阳出声将她叫住了:

“薛小姐,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

镇物一共就那么几个位置,我先试着找一遍吧!”

“这玩意还有固定埋藏的位置?”

苏锐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诧异。

“怎么没有?”

宋雷火啪的一下打开指南针,辨了辨磁场方位:

“通常镇物藏哪里?那都是有讲究的,得配合阴阳五行,磁场八卦来!

要么横梁上面藏碗片、筷子,伤主家财运,要么屋中间埋牛骨,让主家老来凄凉,棺材本都没有。

又或者房后地底埋倒扣小船,儿女难逃溺亡,妻子易犯难产。

再有就是屋中柱子里藏棺材钉,克主家气运,时日一长,必死于非命!”

“那按你的说法,这间办公室一没深挖的地方,二没柱子……”

说着,苏锐猛地顿了顿,下意识看向了天花板:

“这屋子没有房梁,该不会藏中央空调管道里吧?”

“我感觉有这个可能!”

宋雷火仰头看了看管道出风口,赞同道。

眼见苏警官与民俗顾问都有所怀疑,薛峥嵘连忙叫来后勤人员,让他们上去打开出风口,查看一下管道里面是否有东西。

啪!只见后勤人员踩在梯子上,打开手电那么一照!

果然发现了东西!

随着后勤人员将东西取出,平铺在办公桌上。

众人凑上来一看,懂行的吕纯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是棺材钉!还是整整五颗!

难怪卦象显示五鬼,有大祸临头的风险呢!”

见真有人暗中使坏,薛峥嵘极为重视,当场将查内鬼的任务交给了继承人薛瑞雪,让她外松内紧,暗中仔细排查。

叮!叮……

这时,苏锐的手机响了,他一见是王征打来的,赶忙接听道:

“老王,什么事?”

“苏队,有新发现!”

电话里王征兴奋的道:

“我们扩大了勘查范围,在别墅外面的公路上,发现一些不正常的刹车痕迹。”

一听这话,苏锐赶紧起身前往。

而薛峥嵘则是让孙女代为送送。

进入电梯,小空间内,芳香怡人。

薛瑞雪摆弄了一下大波浪头发,一改在爷爷面前的乖巧,颇为风情的道:

“苏警官,其实人有时候太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拿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来说吧!

他那别墅近几个月来,一直怪事不断,佣人和保镖们都疑神疑鬼的,离职率非常高!

好多人都说他房子有问题,就这他还不肯搬!

结果怎样,保镖、佣人们换过好几茬后,他自己还是出事了!”

“薛总,不好意思,我对这种初中作文题目没什么兴趣。”

苏锐高冷的看着电梯下降楼层,他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像沾任何公司内斗的事。

查案就是查案,他没有闲情逸致讨论什么顺境和逆境。

不过,宋雷火作为风水世家,又是南枫本省的坐地虎,对于富豪圈的家事,也是略知一二。

只见他略微沉吟后,不卑不亢道:

“薛总,据我所知,您也算不上逆境吧?

海外名校读着,吃穿用度上,您那位父亲也向来是有求必应!

所以,虽说您成了继承人,但也犯不着和我们讲励志吧?”

“二位别误会,我不是在灌鸡汤。”

薛瑞雪浅浅一笑:“我所说的顺境与逆境,那是和我那位哥哥相比。

他打小就养尊处优,周围人都顺着他,想着法儿的讨他欢心。

可我呢!

我就是一花花公子与女秘书寻欢作乐的产物!

没名没分,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出这次意外,恐怕爷爷也压根想不起我这个放逐海外的孙女,更不可能让我认祖归宗!”

“花花公子?薛总,您这样说您父亲,怕是不合适吧?”

苏锐一边暗自揣测薛瑞雪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一边嘴里接茬道。

薛瑞雪像是看穿了苏锐的心思,眉眼间又是极具风情的一笑:

“我只是在客观陈述事实。

这不!在他儿子葬礼期间,他还搁夜店泡着呢!

您说,要不是他这么不成器,我爷爷也不至于直接跳过他,让孙女继承大统啊?”

苏锐闻言皱了皱眉,心说这薛瑞雪不愧是自幼在海外长大的,语文学得真烂!

还继承大统?真把你们这上市公司当企业王国了啊?

不过,出于职业礼貌,苏锐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薛总,您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啊?”

“撇清责任!”

薛瑞雪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微微一笑:

“我知道有不少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一直在外面拆我的台。

而从你们警方的角度,在一起案件中,谁受益,谁就有嫌疑!

所以,我才特意向您解释,我是奉我爷爷的诏命,回临海认祖归宗的。

而继承祖业,也是爷爷的一手安排。

薛瑞祥的死,与我无关!”

一字一顿,薛瑞雪几乎是用森寒入骨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哥哥的名字。

苏锐看得出,两人形同陌路,压根就没什么兄妹感情。

而此刻,一直在后面跟着的cEo,也趁机向新主子献媚:

“嘿!薛总,董事会那群董事,就是一群老顽固!

现在法律都那么开明了,连私生子都享有继承权!

他们还在那里分什么嫡出,庶出的,这不是搞笑吗?”

“几位留步吧!”

苏锐走到瑞海大厦门口,瞥了一眼薛瑞雪和她的班底随从:

“我们警方侦办,自有自己的一套侦办程序,多的话不用多说。

总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oK!我就等您这句话呢!”

薛瑞雪眼见目的达到,优雅一笑,十分洋派的带着手下走了。

回到夕照山别墅。

苏锐一行人与现场勘查会合,王征指着上好的沥青路面道:

“苏队,您瞧瞧这刹车痕迹古怪不古怪?”

苏锐闻言,冲着王征手指的位置,定睛一看,不由眉头紧锁。

只见这段正好对着薛瑞祥卧室的公路,反反复复出现多道刹车痕迹。

而且从刹车路线的长短来看,这些车好像都极有默契,知道预先开始缓步刹车,并非急刹。

线段角度也一致,全是车头冲着薛瑞祥的卧室。

“老王,查了山道上的监控了吗?”

苏锐想了想道。

“查了,一到半夜就有一辆黑色轿车上山,时间上极具规律!”

王征一边汇报,一边递过来一张监控打印图。

苏锐接过打印的截图看了看,纳闷道:

“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每天来薛瑞祥的窗外,到底想干嘛呢?”

“他想布局光煞!”

宋雷火拿出一个红外线测距仪,打量着光线测量的角度道:

“光煞分霓虹灯光煞、反光光煞、汽车大灯光煞,其中汽车大灯光煞,又叫日夜凶光!

这类凶光以车头大灯的方式照进屋主人的卧室,让屋主人虽是睡眠状态,但其实精神损耗相当严重,元气根本得不到恢复。

长期如此,则有可能像被熬油一般,熬干屋主人的精气神!”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科学解释,那就是褪黑素的影响。”

苏锐若有所思道:

“通常人体睡眠都需要良好的黑暗环境,只有这样才能促使褪黑素的自然产生,有利于身体恢复。

但要是有意在屋主人熟睡时,直接开远光灯直射的话,确实有可能抑制对方褪黑素的生长。

而且,我认为凶手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还是用汽车远光灯的形式比较方便,完事儿之后,将车开走,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孰不知他还是留下了刹车痕迹。”

王征一声轻笑,似乎眼见案子有了眉目,心情大好。

“行啦!罗马不是一天建成,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就工作到这里。”

苏锐十分体恤下属的道:

“明天的侦破方向就两个,一是老王你带几个得力人手,顺着黑色轿车车牌进行摸排,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其余人,继续扩大痕检范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

一夜无话,苏锐带着升官的兴奋,甜甜睡去。

也许是太困了,也许是他压根就没有什么适应新环境的习惯,总之在省厅新分的宿舍里,他照样睡眠习惯如常!

嘟!嘟!嘟……

天蒙蒙亮时,苏锐被隔壁武警总队的出操号惊醒了。

他趴在宿舍窗户上,看着旁边集合跑操的武警战士们,暗自惊叹,想不到省厅离武警总队只有一墙之隔!

不过,既然已经醒了,苏锐自然是睡意全无,当即冲个澡后,便急步去食堂吃早餐。

他可是还牵挂着今天查车牌的事呢!

然而,事事岂能皆如意?

一个上午查下来,不仅从车牌上没找到突破,而且还因为车是黑车,车牌是假牌,整个案件也陷入了僵局。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苏锐接起来一听,只听是薛瑞雪打来的。

电话里,她十分焦急的道:“苏队长,出大事了!我们瑞海新上任的cEo,被人挂路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