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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紫薇垣,簪花夫人以及心猿四位走得干净利落,祂们此行的目的,其实根本没有达成,可却得到了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并带回去一件不得不随身携带,需得耗费一件以大罗尸骸铸造的特殊非器镇压的烫手山芋。

女娲要事在身,以至于祂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实则被明彩转移了主要矛盾,算是被摆了一道。

不过祂也不在意,盗山贼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自然是要摆在最顶上,首先解决,再论其祂。

诸有这座日渐庞大的渡世宝筏,能恒久不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哪怕祂们平日里有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可一旦面临外敌,一定摈弃前嫌,先料理的外人,再论“家事”。

如今明彩的事情祂们虽也惊骇莫名,在心中也是百转千回,难以置信,而且与盗山贼一样都是掘根的大事。

可相较起来,却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当有外敌在时,哪怕有机会葬送自己的仇敌,祂们也会选择压手,甚至出手救下自己的仇敌,也不是不可能。

诸有在与另一面的战争中尽释前嫌,从仇敌化为冤家的,平日里互相算计也就罢了,可真到了这时候,没有谁会节外生枝。

见女娲等离去,【昆仑】再次变得空空荡荡,明彩干脆在神山昆仑山顶坐下,沉默了好半晌,就在七泽烟以为,自家师尊在全力炮制这九重天阙之时,明彩突然开口了。

“说说看吧,有什么收获?”明彩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地开口,“我花了不少力气将你合情合理地送入益阳山,总不能一无所获吧?”

直至此刻,明彩亲自施展的,将整个阵局遮掩起来的手段,仍未撤去。

让七泽烟能合情合理地进入益阳山道场,而不被盗山贼警觉,这便是明彩除了要七泽烟将女娲等诸真引来,告知大罗道果的“失真”真相,以及盗山贼的本来面目之外的又一重目的了。

为此,在七泽烟夺去迷先生名额之后,将自己的水君道果隐藏起来,女娲只能感知到诸有九颗道果名额已满,却不知其所在。

而七泽烟却借此,完完全全地伪装成了一介凡人。

祂不仅抛却道果,这一具肉身一开始更是彻彻底底的凡身,直至明彩的手段发动,自【九重天阙珍珑局】处降下一颗明彩起初便拟造,准备好的道果,才将其明彩真人此世身的身份坐实。

随后,又诱导女娲与纣绝阴天依次奉上三都道果,即死之【长眠】的【冥玺】,生之【唯有灵者】的【天下水脉堪舆总览】以及物之【现实】的【在】。

更是使计,令西母选定益阳山道场为自己第二次成道之地,这倒也不难,就连颠覆了整个益阳山道场也是顺手为之。

唯有颠覆益阳山道场,使其混乱不堪,七泽烟才有一定机会窥视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于此,七泽烟以明彩此世身,身负三都道果,甚至于由于纣绝阴天自作聪明,将【在】隐藏于【天下水脉堪舆总览】之中,若非七泽烟是【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的主人,勿需炼化便是如臂挥使,令祂在拿到【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的瞬间便发现了其中端倪,否则这还真是一次绝妙的隐匿。

纣绝阴天自觉聪明非常,悄然间送出了三都地道果,自觉已达成了女娲的法旨,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三都地道首的名头按给了“明彩”。

却不知这一手更是帮助了明彩,从盗山贼的角度,明彩可只是拿到了三都之中的两都!

而只有三都在手,方可驱使一切“在”为己所用。

也因此,以彼时明彩此世身,身负三都道果的七泽烟,可以轻易分辨益阳山道场之中,那些与诸有格格不入的一部分,也就是盗山贼所带来的,属于虚无的一部分。

而且正如明彩所言,七泽烟进入益阳山道场的理由可谓是合情合理,祂甚至不是自己要去的,是女娲与簪花夫人一并给出了借口,更是为了去取盗山贼昔日自己从明彩这里偷走的那一柄法剑【忘归人】的。

只不过祂去的时候,带了一些不该带的东西罢了。

只不过,益阳山作为明面上被盗山贼所抛弃的“道场”,刷新盗山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只要盗山贼不出现在益阳山,七泽烟完全可以接着西母“成道”之时的混乱,“肆意妄为”。

哪怕盗山贼出现在了益阳山,或是有一部分在益阳山,七泽烟只需要动作小心一些,也难以被发现,毕竟祂只是合理地身负【冥玺】与【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罢了,纣绝阴天可能只是可以暂时将【在】藏于【天下水脉堪舆总览】之内,可祂作为【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的主人,又得了明彩的授权,完全可以将【在】死死地藏在【天下水脉堪舆总览】之内,只要不取出来就没人看得出来。

而祂在本轮夺了迷先生名额之后铸就的那颗道果,可没带在身上,那祂就只是明彩真人此世身,哪怕明彩真人自己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而且,盗山贼出现在被祂抛弃了漫长岁月的益阳山道场,难道还不能证明益阳山有问题吗?

那也就算不得打草惊蛇了。

明彩之所以直到女娲等离去才问询七泽烟,不就是因为方才需要跟女娲“互通有无”吗?祂是守信之人,既然说了要在盗山贼的信息上互通有无,知无不言,就不会违约。

可祂还不知道的信息,祂就不需要说了吧?

至于后来知道了,祂总不能上赶着去找女娲吧?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七泽烟目露古怪之色,显然祂也猜到了明彩在这个时候才问祂这个问题的原因,不过毕竟是自家师尊,祂能怎么办呢?

“益阳山道场……”七泽烟顿了一顿,不知是在组织语言,还是真的难以开口,“可能是那老贼化为‘现象’之前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