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赵姨她们家被人骗了?”那这也太荒唐了吧,江妍不敢想象,她妈要是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哭的更加猛烈,自己的好朋友为了自己的儿子骗她也就罢了,但要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虚假原因骗的她,江妍觉得,她是不是得让她爸多给她准备几条手帕啊,这两条怕是不够哭的呀。
“这事我也不知道,这样吧,等我明天上班的时候,问问劳资科那边,看看有没有这回事,”江河也不好说,是不是底下的人私自做的这个决定。
“行吧,”江妍点点头,刚想再说那明天再说吧,突然想起来,刚才光顾着聊她妈的事了,她还不知道她哥今儿是来干嘛的呢,“诶,对了,你今天是过来干嘛的呀?”
江海:“对呀,哥,你今儿干嘛来了?”
江河这才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我今儿来是想告诉你们,苏建明那伙人因为聚众赌博被咱们厂的保卫科给抓了。”
“被抓了?不应该呀,我记得苏建明好像和保卫科的科长还是副科长的有什么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来着呀,”这也是当初江大根明知道自己是被人骗了也没把钱给要回来的原因,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关系呢。
江妍看着她哥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瞬间悟了,“二哥,这不会是你捣的鬼吧。”
江河轻轻一笑,“我就是跟我们厂长提了一嘴,这旧仓库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要不要看看能不能改成办公室什么的,我当时其实就是想先给我们厂长提提醒,让他知道知道厂里还有个空仓库,但谁知道事情就那么寸,当时厂长正好手头上没什么事,听到我这么说,直接就带着我下去说想实地看看,更没想到的是,当时苏建明他们那伙人,在里边玩儿的正上头呢,直接被我们厂长给撞了个正着,这下子,不用我在多说什么了,我们厂长直接招呼着保卫科把人给抓起来了。”
“可不对呀,哥,你好好的,怎么跟他们那些人对上了,他们得罪你啦?”江妍还是很了解她哥的,虽然她哥不是什么坏人,但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可不相信她哥单纯是因为看不惯这些人的行为才去在耿高峰面前给他们上眼药的。
江河伸手指向江海,“还不都是因为他。”
面对他哥突如其来的指控,江海吓了一跳,“我?我干什么了?”
江河:“要不是你这几天成天的跑我那念叨,咱爸一直挤在你那屋,搞得你天天都睡不好觉,我至于没事闲的去找那些人的麻烦吗。”
这时,江大根突然冷笑一声,“我搞得你睡不着觉?呵,那天天晚上那呼噜打的震天响的人是谁呀?”
江海不服,“您还说我呢,我就是打个呼噜,您不仅打呼噜还磨牙呢。”
“行了,行了,”江河打断了两人如同小学生一般的吵架,“爸,我觉得您今天晚上应该能搬回屋睡了。”
倒也不是说,这事的效果有多么的立竿见影,而是江河觉得,他妈现在应该没心情搭理他爸这事了,只不过,“爸,我妈没心情理你归没心情理你,但您也要小心点儿,这祸从口出,她现在心情可不好呢,你要是万一哪句话撞到我妈的枪口上了,那这后果,您就想想吧。”
江大根被他说的有点儿害怕,“那我,要不就再在江海这儿挤两天?”
江海的脑子飞速运转,“爸,您要知道,风险跟收益是并存的,我妈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现在您过去虽然容易撞枪口上,但同时也最容易让我妈感受到您对她的关心,您说是不是?还有啊,您想啊,您作为我妈的老头,在我妈最伤心难过的时候,竟然不陪在我妈的身边,这事后我妈要是想起来,您说,她会不会更生气?”
要不怎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谁能想到一向笨嘴拙舌的江海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一段话呢。
江大根显然是被江海这段话给说服了,“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给你妈秋后算账的机会。”
“好嘞,爸,您就放心回去吧,我去给您拿被子,”看的出来,江海是真的很希望他爸赶紧回主卧了。
江妍忍不住发出感叹,“看不出来啊,三哥他还有这一面呢。”
江河:“谁说不是呢,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他了。”
——
第二天一早,看到躺在自己的身边的江大根,刘翠华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出去做饭了,这让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江大根狠狠的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刘翠华这是默认了他搬回来的意思,这般想着,一宿没睡好的江大根再也忍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妍想着她妈昨天那么伤心,哭的那么厉害,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呢,所以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做好早饭,让她妈多休息会儿,可没想到她刚拿着牙刷走出家门,就看到了正坐在灶台旁边准备开始生火的刘翠华,“妈?”
刘翠华有些惊讶,“起来了?这么早?”
江妍震惊的看着好像没事人似的刘翠华,要不是她的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江妍都要开始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了,这恢复能力也太快了吧。
刘翠华皱了皱眉,“你不是要去刷牙吗,在这愣着干嘛呢?”
“哦,哦,是,我去是刷牙,”江妍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往水房跑。
看着江妍进了水房,刘翠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耷拉下了脸,她哪里看不出江妍刚才眼神里的疑惑,昨天晚上她是实在没控制住,但她总不能让全家人都因为自己的事跟着一块儿不开心吧。
说到底,刘家和他们家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也没多久,除了她跟赵蕴秀关系比较亲密之外,两家其他人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比陌生人好一点儿而已,要说多亲近,那肯定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