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江妍,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条干毛巾,仔仔细细的把头发给擦了个半干,随手拿皮筋一扎,这才提起放在床边的暖壶来到了她哥的房间门口,她曲起手指,再次敲响了房门,“咚咚咚。”
“谁呀?”男人语气含糊,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
江妍清了清嗓子,“是我,江妍。”
很快,屋内传来了有人在地上走动的声音,来开门的人是耿高峰,他睡眼朦胧,鼻子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原本被梳的油光水滑的头发,现在正肆意的向外支棱着,“哦,是江河他妹妹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呃,那个,我之前看您和我哥喝了不少酒,怕你们睡醒了口渴,就去楼下找服务员要了一暖壶热水,”江妍举起手上提着的暖壶展示给耿高峰。
“哦,热水呀,谢谢啊,”原本耿高峰还没觉得怎么样,刚才江妍一提,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嗓子眼已经快要冒烟了,他随手把头发往后一撸,原本就很肆意的头发,瞬间变得更加张牙舞爪。
目睹了全过程的江妍,强行压平了自己的嘴角,飞快的说了一声,“没事,这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像是逃也似的江妍,耿高峰还以为是刚睡醒的自己表情太过严肃了,这才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但等他回到房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之后,瞬间明白了刚才江妍为什么会是那副表情,那姑娘哪里是害怕呀,那明明就是在憋笑啊,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江河,耿高峰深深的叹了口气,唉,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这头发上吗。
不提耿高峰看到自己头发时的心梗,回到了房间的江妍则是笑了个痛快,她觉得跟耿高峰刚才的那个发型一比,自己之前那个鸡窝头也不算什么了。
——
一夜无梦,看着和昨天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灰蒙蒙的天气,江妍沉默了,“希望今天老天爷也能憋住不下雪吧,”她今天可是有计划的,昨天在招待所里适应了一天,今天可不能继续在这儿虚度光阴了,她可没忘了自己来省城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别看江妍昨天一直在招待所的附近晃悠,但她该打听的东西也都打听的差不多了,就比如说她最关心的省城医院的地址以及省城百货大楼的地址。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先把自己的早饭给解决了,拿出昨天放在暖气片上的饭盒,里面的红烧鱼和馒头虽然不能和刚出锅似的一样,但至少也是温热的,不用一大早起来就吃冷饭,江妍就已经很庆幸了。
看着昨天多要出来的几个馒头,江妍再次起身准备去敲响她哥的房间门,只不过,这次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先被从水房出来的江河给叫住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江妍扭头看着脸上还在滴水的江河,一脸震惊,“这天气,你用凉水洗脸啊?”
“啊,正好清醒清醒,”和耿高峰不同,江河昨天直接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刚刚醒来的他,整个脑袋都是迷迷糊糊的,想起今天他还要陪领导起参加会议,他直接想了个最快速的清醒办法,果不其然,这冷水一上脸,他顿时神清气爽,“你还没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江妍这才想起自己出来可是有正事要问的,“哦,我呀,我这不是想问问你跟耿厂长吃不吃馒头吗,我昨天晚上同意在国营饭店多买了几个馒头,准备当早饭,你们要是想吃,我就分你们几个。”
“馒头啊,行啊,正好我肚子饿了,”别看江河昨晚上的伙食不错,但这么一晚上过去,肚子里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光了。
江河跟着江妍来到她的房间,看着里边的陈设,“你这单人间除了少了张床,多了个桌子,跟我们那屋也差不多呀,”至于江妍的被子,早在她出去之前就已经收起来了,所以,江河看到的只有那床灰扑扑的洗的发白的被子。
“都是一个招待所的能差哪去啊,”江妍把放在暖气片上的饭盒拿了下来,“对了,我这儿还有昨晚上吃剩下的红烧鱼,你要吗,要的话,我分你一半。”
“呦,还有红烧鱼呀,那你给我一半吧,”本来还担心昨天晚上江妍自己一个人吃饭会凑合的江河,这下子算是彻底知道了自己算是白担心了,就看着红烧鱼就知道,他妹妹这是没亏着自己啊。
“可是,我这儿就一个饭盒,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话,我直接把馒头和红烧鱼都放这个油纸上,行吧?”江妍指了指包着馒头的油纸说道。
“行啊,怎么不行,”本来还想说自己回屋拿饭盒的江河听到这话,顿时把嘴里的话给咽了进去,笑话,能少刷一个饭盒是一个,反正就是一个盛饭的工具,拿什么盛不是盛啊。
江妍不知道她哥的那些小心思,小心的把饭盒里的红烧鱼给分成了两半,放到油纸包里,递给她哥,“给,趁着还有热乎气,抓紧吃了,鱼这东西,凉了就腥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对了,今儿,我跟耿厂长回来的应该也早不了,你自己一个人别瞎跑啊,”要不是他工作的时候不能带上江妍,江河是真恨不得把他妹妹给别在裤腰地上。
江妍本来没想跟他哥说她今天要去医院的事的,但看着她哥这副紧张的模样,她觉得还是事先跟她哥说一声为好,要不然,他万一回来早了,发现她不在招待所了,指不定要着急成什么样呢,“正好,我跟你说件事,昨天,我跟楼下的服务员打听了省城医院的地址,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打算今天去医院看看。”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等我有空了,我带你去,”江河第一反应就是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妹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