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落在乔予安的身上。
“这手串的香味儿,有问题!”她自来熟的坐下,看向纪南师父,一脸的肯定。
贺铭起身将手串递给纪南师父。
韫柔见乔予安坐在外头唠上了,连忙拿着披风出来,给她披上。
乔予安回头儿,朝她龇牙。
韫柔则是宠溺的揉揉她的头。
文仲槐懂事的把身下的石凳子让出来给韫柔坐。
纪南师父接过手串,放在鼻尖轻嗅。
抬起眸子,就对上乔予安期待的小眼神儿。
仿佛在对他说,“是不是,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有问题?”肖怀瑾别的没有,就是问题多。
两人是相对而坐的,中间隔着大石桌。
乔予安的胳膊搭在石桌上,身体前倾,神秘兮兮的朝他说道。
“太子回京之时,队伍曾被杀手打散。”
“嗯,我听说过这事儿!”肖怀瑾挪蹭挪蹭身子,方便跟乔予安对话。
“逃亡的路上,我们怎么都甩不掉身后的尾巴,当时在八皇子的披风上,就出现了这个味道!”
“是吗!”肖怀瑾惊讶道。
“后来将披风丢掉,我们才甩掉了杀手!”
“哦~”肖怀瑾点点头。
乔予安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累!
众人就瞧着两个幼稚鬼你来我往,无声的相视而笑。
不过很快,众人便开始笑不出来。
“这味道,是出自一种名叫追魂的药草!”纪南师父将手串儿往石桌上轻轻一拍。
有两颗珠子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再一拍,两颗珠子直接裂开。
珠子面的东西展现在众人面前。
手串中,有两颗珠子是空心的,而内里,竟然是两只活着的虫子。
翠绿的颜色,在石桌上驱动着身体。
乔予安瞧着软了吧唧的虫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别开眼。
这样的虫子是最恶心的!
虫子展现的一瞬间,乔予安只觉得香味儿浓了一点儿。
她下意识的捏住鼻子。
嫌弃无比,这东西不会有毒吧!
众人面面相觑,有这么大味儿吗?
贺祁御饶有兴致的瞧着她的一举一动,目光中皆是宠溺。
纪南师父被她的小动作逗笑,她的嗅觉,似乎很好!
“放心!没毒!”
听纪南师父一说,乔予安这才放心。
“此虫食追魂草而生,自然而然便散发着追魂草的清香”
纪南师父捏起桌上的青虫。
乔予安见状,下意识抿唇,身体往旁边侧,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无法接受,仿佛虫子在自己的手上似的。
贺祁御就站在她身侧。
石桌下的小手儿下意识的放在贺祁御的衣角处蹭蹭。
贺祁御双手环胸,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歪着脑袋注视着她。
乔予安察觉头顶上的目光,一抬头儿,就撞进了贺祁御的瞳眸之中。
不解的眨眨眼?看我干啥?
贺祁御朝她挑挑眉,示意她看看自己的手。
乔予安低下头,猛地收回手,她怂怂的缩脖儿,略表歉意的龇牙。
她刚刚下意识的行为,没注意到摧残的是谁的衣裳。
不过两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纪南师父吸引回去。
“追魂草的香气清淡,但香味持续时间长,这东西不常见,用于追踪,倒是再适合不过!”
纪南师父把虫子放回石桌上,脸色有些难看。
“这追魂草,是燕南苗坞部落附近山脉独有的草药”
最近这些事,一件两件的都与燕南苗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又是燕南苗坞!”文仲槐微微蹙眉。
上次是,这次又是。
那神秘的苗坞人是在哪一方麾下?
三皇子,还是太后?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贺铭突然想到他出使期间凑巧救下的一位老者。
众人纷纷看向他。
“出使之际我曾救下一老者,那会儿他已经是濒死之躯,我便将其待在身边一段时间!”
贺铭面色有些凝重。
“他临死前,人已经变得糊涂,口中不停地反复喃呢,‘是燕南皇室,毁了苗坞,是苗坞叛徒,毁了苗坞’,‘杀了她\/他!杀了她\/他!’”。
先前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燕南已经亡国。
可如今看来,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嘶~按照那人所说,这燕南在灭国前,苗坞部落就已经被灭了族?”
“那为什么北陵皇室会有燕南苗坞的人?难道是哪位老者口中的叛徒?”
文仲槐站在韫柔的身侧,摩挲着下巴,发出直击灵魂的三连问。
贺祁御沉默不语,他的疑惑在于,这燕南为何要灭苗坞全族?
是为了什么东西吗?
还是因为什么事件!
总要有些理由才是!
就在众人深思之际。
有两人倒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肖怀瑾拿着一根木棍儿扒拉着桌上的虫子,阻止它爬出圈儿。
而两只青虫坚持不懈,非要爬出去不可。
眼看着就要出去了,肖怀瑾轻轻一扒拉,小肉虫一个咕噜就回到了原地。
乔予安眨着圆圆的大眼睛兴致勃勃的看他玩儿虫子。
肖怀瑾以为她也想玩儿,便大大方的把木棍儿掰成两节,提给她一段儿。
乔予安一开始还摇头拒绝。
下一秒,她手上就拿着棍儿一起。
两人玩儿虫子玩儿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韫柔无奈的瞧着她,这还玩儿上了!
她身体往乔予安身边倾斜,声音一如既往的韫柔“好玩儿吗?”。
还龇着大牙乐的乔予安忙中看了看韫柔,点点头。
以为她也想玩儿,便将手里的木棍儿递给她“好玩儿!温柔姐你来试试?”。
韫柔:额,,,
“我就不玩儿了!”韫柔顺势将她手上的木棍儿卸下“咱们该回去上药了!”。
说罢!不等乔予安反抗,她直接带着人回了房间。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她们俩吸引。
贺祁御就静静的看着乔予安被制裁。
两人走后,众人将注意力收回。
文仲槐和贺祁御齐齐的坐下。
“不给报复回去,小爷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文仲槐的拳头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许是太过用力,他的手也被震得发麻“哎呦”一声儿,便捧着自己的手揉。
劲儿使大了!
“伤了我们予安丫头,老娘不可能让他们好过!”文夫人洪亮的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