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安和贺祁御回府的时候,文家人早就搬离了王府。
听老太妃说,文夫人得知韫柔险些被算计后,气势汹汹的回了府。
乔予安乖乖的洗着手,听完老太妃的话后,看向贺祁御。
“韫柔姐怎么样了?没事吧?”乔予安打算回来瞧瞧韫柔姐的伤呢,谁想到,人回了自己家,连忙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仲槐派人来说,是被人下了迷药!如今已经醒了!”贺祁御来到榻前,懒洋洋的半倚在美人榻上。
这回文仲槐这么一闹,倒是正正好好合了他皇兄的心意。
三皇子与太后联手,皇兄定然是不喜,定是要出手打压,只是没有由头罢了!
如今文仲槐直接将枕头递了上去。
皇兄自然是打呵欠有了枕头,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这回,相府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乔予安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仲槐还说,多谢你及时相救,改日,他必当登门拜访!”
乔予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害,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突然,他想起来那个丞相府的小公子。
“文世子有没有说那个丞相府的公子怎么处置了吗?”她还想去踹上几脚出口气呢!
贺祁御听他提起丞相的小儿子,缓缓勾起唇角,柏峰出来后,就将她在里头的所作所为全告诉了他。
用袜子堵嘴,亏她想的出。
“估计这丞相家的小儿子很难活着回去了!文仲槐那家伙,得知他打韫柔的主意,差点儿没疯了!”贺祁御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
仿佛在说‘今儿吃了吗?’。
“那,那个小丫鬟呢?”乔予安的手都没擦,就跑过去问贺祁御。
“小丫鬟也被文仲槐的人带走了!他说,此事,不用王府插手,这是文府和丞相府的恩怨,他自己解决!”
贺祁御见她的手还滴着水,脸上头上还是脏脏的,起身拎着她来到水盆边。
“好好洗洗!大人的事儿,你少打听!”
乔予安回想起今日文仲槐的态度,确实不像往常那般。
而且,今日之事肯定不会太简单,确实不是她该担心的。
罢了罢了!这头疼的事!她还是不打听了!
有些热闹能凑,有些热闹可不能凑~
看着两人的互动,老太妃努力的压着嘴角。
乔予安乖乖的洗脸,灵儿为她换一盆干净的水来,她又继续洗着头发。
贺祁御就坐在一边看着她。
“太妃娘娘,明日你带安儿去看韫柔姐姐可好?”乔予安洗完头发后。
胡乱的擦了擦,来到老太妃身边,熟稔的趴在她的腿上撒娇。
她实在是有些担心。
韫柔姐的胳膊被烫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明儿个不成,后儿个吧!我带你去!”不等老太妃答应,贺祁御先一步说道。
两人能多在一块儿相处,老太妃自然是乐的自在。
因此,也并未反驳。
“还有,一会儿用完晚膳,还要来书房练字!”贺祁御说罢!大摇大摆的来到美人榻上小憩。
许久没有这小丫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气他,他还有点儿不适应!
乔予安双手环胸,怨毒的目光投向床上的男人。
这就是个魔鬼!
三口人用过饭后,乔予安认命的跟着贺祁御回汀泉小筑。
坐在这久违的书桌前,过去的一段时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往桌子上懒懒的一趴。
这日日读书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前些日子姑姑来信,说在太子府一切都好!叫自己寻找机会离开。
可她日日被盯着温书,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啊!
贺祁御见她又开始犯懒,在她的书桌上敲了敲,声音富有磁性。
“快写!”
乔予安像被人抽空了灵魂一般。
机械的磨墨,执笔,写字!
贺祁御看她那一出,颇为头疼的揉揉眉心。
以后的孩子若是像了她,那可就难管了。
正感叹着,柏舟带着文仲槐进了书房。
文仲槐见到乔予安,径直朝她走过来,深深作揖。
“今儿个,真是多谢你!我和韫柔商议着,将城内慕容街的一处点心铺子赠与你的名下,这是地契!”
慕容街是京城最繁华的一处,多少官员都争着抢着占慕容街的地皮做生意。
只是僧多肉少,能在慕容街开铺子的人家,在朝中都是高位。
乔予安看着他手上的地契。
想着不多久她就要离开,要个铺子也没用。
便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嘻嘻的讨价还价“可不可以,换成金子?”。
贺祁御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文仲槐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想想,可能是她不喜欢做生意,便点头答应下来。
“行!一会儿派人给你送来!”
“行!”乔予安点点头!
文仲槐如同往常的一般,吊儿郎当的来到一旁自来熟的坐下。
“今日,是我大意了,还要多谢你安排!”文仲槐回去后,略想一番,便想明白。
君淮派乔予安去,怕是特意防着相府这一手的。
贺祁御轻笑一声,语气淡淡的。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她在,现在你的妻子,文府的世子妃,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乔予安嗖的一下抬起头。
有热闹看了!
文仲槐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些,顿了一瞬方才开口“如今想来,也是后怕!”
他了解韫柔,若是今日叫那贼子得逞,她绝不会苟活于世。
在得知她出事那一刻,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贺祁御知道,他二人虽是朋友,他不好插手他的家事。
但他还是想多嘴,提醒文仲槐,别到时候没了夫人,他再追悔莫及。
从他对韫柔的种种态度可以看出,他对韫柔的情感绝不简单。
只是他自己无法接受自己在心爱之人死后,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
“丞相那个老狐狸他不是傻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笃定,对韫柔下手就会成功?”
贺祁御懒洋洋的盯着他。
小丫头带回来的本子上赫然记录着:文家,文仲槐夫妇不睦,世子妃,可动!
文仲槐衣袖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