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那日诜坐在明日咖啡店后厨大口喝着柠檬水,她忙了一早上,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今天正好咖啡店休息,她就想着来这里自己动手做饭吃,没承想做咸了。
“算了,不吃啦!”
她起身准备去把剩下的烤肉倒掉。
“倒掉多可惜!”
角落里突然传来男人冷冰冰的声音。
那日诜僵立原地。
男人走到她身旁拿起盘子里的烤肉吃起来,“嗯,是没以前烤得好吃!”他说完嫌弃的吐回盘子里。
就在这时,那日诜猛的拿起餐刀刺向男人,可力量和速度终是不敌对方,男人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咣……当!”
餐刀掉在地上。
“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厉害!”
男人用力把那日诜甩在地上,一脚踩住她伸去拿餐刀的手。
“岩哥,你也是腥风血雨里讨生活的人,盯着我这一介女流搞干什么,没得意思!”
那日诜趴在地上嘲笑。
“你还记得我啊!”
岩哥抬脚放开那日诜。
那日诜无奈爬起身,走到水池边去洗手,“你们想干什么,杀了我?!那又何必搞这么多事!”她边洗边埋怨。
“哎……”岩哥好像也认同她似的叹口气,“算你倒霉!”他耐心等着那日诜把手洗干净,“走吧!”
那日诜甩了甩手,“你们怎么发现的?”她好奇陈叔怎么不再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真是聪明,不过,还是你倒霉,遇见的是陈叔!”岩哥让那日诜走在前面,“下辈子你求求神仙不要再遇见他啦!”
那日诜无语冷笑,她求什么也不求这个,浪费愿望!
岩哥押着那日诜坐上早就准备好的越野车,轰一下飞驰而去。
那日诜沉默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担心那月明有没有危险,虽然警方派了小蕾保护她,可世事难料啊,就像现在,她本以为同老吴签好合同,假装上当,配合警方把陈叔的犯罪团伙一举歼灭,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哪晓得陈叔这么狡猾,“他是怎么察觉不对的啦?”那日诜想不通到底哪里露了馅。
越野车离开城区后,绕道进了一处偏僻的林场,岩哥和手下押着那日诜下车往林中深处走,不多时,他们来到河边,上了早就等着他们的快艇。
“快开!”
岩哥大声催促手下。
“嗖……”
快艇如箭离弦,飞速穿越水面。
那日诜不安的回头看了看,“不要害怕,那日诜!”她为自己加油打气。
快艇开了大约一刻钟就靠在了岸边,一辆摩托车正等着他们,岩哥让手下骑着摩托车先带那日诜走,他则开着快艇扬长而去。
一路颠簸,那日诜觉得自己快散架时摩托车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破旧小屋倒吸一口气,她直觉陈叔一定在里面等着自己,“不能害怕,那日诜!”她再次鼓励自己。
岩哥手下粗鲁的推着那日诜进到小屋,果真,陈叔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好久不见,那小姐!”他若有所思的放下茶杯看着那日诜。
“陈叔,好……久不见!”
再见陈叔,那日诜有点恍惚,觉得自己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三年前同他打赌的那间屋子里。
“那小姐,请坐!”
陈叔客气招呼,如同第一次见她时。
“哎!”
那日诜叹气落座,心想自己就真的逃不出陈叔的五指山吗!
陈叔看穿她心思,“那小姐,你已经算得上是我见过的聪明女人中的佼佼者了!”他边夸那日诜边给她倒茶。
那日诜轻轻摇头,“终究不及你半分!”说完拿起茶杯小口喝着。
“哈……哈……”陈叔被她恭维得笑起来,“老者重捧,你真是聪明啊!”三年前那日诜同他打赌输掉时,就靠这招免去老张的折磨,给自己争取到一个速死的死法。
“不,我是真这样认为的!”
那日诜还是实话实说,一如曾经。
陈叔无所谓的摇摇头,“真的假的,事到如今都不重要喽!”他说完正色看着那日诜,“你欠我的,该还了!”
那日诜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飞快算起账,最后得出结论,“我不欠你什么!”
陈叔一副见惯别人赖账的样子,“那小姐,这么年轻记性就不好啦,让我老人家帮你回忆回忆吧!“他边说边给那日诜续茶,“三年前你同我打赌,赌你姐姐会来救你,输了就把命赔给我,可有这回事?”
“有!”那日诜坦荡承认,“可是我已经遵守赌约去铁皮屋啦!”她拿起茶杯接着说,“你手下被炸死,没杀成我,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啊!”她说完把茶一口喝下。
“呵呵……”陈叔被她强词夺理气笑,“照你的说法老张的死、我受的伤,还有没到手的六百万赎金,也全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喽!”
那日诜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说话,心想这不明摆着嘛,老张是杀了雇佣军被对方复仇杀死的,你受的伤是打不赢我、猎户爷爷和雇佣军伤的,更别提那六百万赎金,你又没按要求放了我!
陈叔怎不知她没说出口的话,“哼……”他冷笑起身,走到在窗边,看好戏似的招呼那日诜,“你过来!”
那日诜心里打鼓,不晓得他要玩什么花样,她不安走到窗边。
“你仔细看,认得他吗?”
陈叔指着不远处池塘边正同一条巨型鳄鱼对峙着的男人问那日诜。
“不……不认识!”
那日诜嘴唇发白的否认。
“哦,他曾经可是为了你不顾战火纷飞也要从兰纳国来救你的人啊,不认识!?他又怎会出六百万美金赎你!”陈叔得意的嘴角上扬,“不认识,他又怎会来潞西市找你!”他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日诜,“真是没想到啊,赎你的人居然是兰纳国鼎鼎有名的丘氏家族的二公子,丘占叻!”
陈叔回想三年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人居然就在眼前,不觉摇头叹息,“哎,那日诜,倘若我杀了他,你还觉得与你无关吗?!”他说完探寻的看着那日诜。
痛苦化作眼泪涌向眼眶,那日诜克制的扬起下巴,“我虽不晓得他是谁,不过,我劝你……与人为善!”
刹那间,老人精陈叔了然于胸,“勉人为善,谏人为恶,固是美事,先须自省。若我之平昔自不能为,岂惟人不见听,亦反为人所薄,那日诜,你说是也不是?!”
“哼!”那日诜冷笑转身,还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轻轻坐回沙发,优雅的倒茶给自己喝,娴静得就像在某个无所事事的夏日午后喝茶打发时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