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那日诜还是没睡好,她挣扎着醒来时,那月明正在化妆,她看看手机,再过半小时酒会就要开始!
那日诜赶紧起身去浴室收拾。
那月明正专心的涂着睫毛膏,看着她跑进浴室,嘴里催促,“你搞快点啊,不要迟到啦!”
“怕迟到,怎么不早叫醒我!”
那日诜腹诽。
等那日诜急急忙忙从浴室出来时,那月明已经换上一身红色紧身长裙,曲线毕露,光彩照人。
在她听那日诜说夜里出席的是酒会时,就一股脑儿把新买的大牌裙子都放在行李箱里,想着穿着它们的自己能在酒会上大放异彩。
“好看!”
那日诜看到那月明时不禁赞叹出声,心想瘦一点穿衣服是好看啊!
那月明却只管催她,“赶紧出发吧!”
那日诜看时间确实来不及,就随便找一件白色宽松衬衣穿上,头发快速刷两下就完事儿,妆也没画,连粉底液都没涂,素得不能再素的准备出门。
那月明懒得等她,自顾自的开门走出去。
悦苑酒店地处杨市江景区腹地延伸向江面的岛上,整体风格为白墙黑瓦,黑色的长短双坡屋面,在白墙的映衬之下,宛若一幅中国水墨画。
此时,只见一红一白两位女子款步前行的走过竹叶掩映下的木质长廊。
“烛送空回影,衫传箧里香。当由好留客,故作舞衣长。”
不知今晚,谁的衫更香,谁的衣更长,谁的谁是谁的客。
华美儒雅的中式宴会厅里,觥斛交错。
丘占叻一改往日休闲风格,身穿西式礼服,在挂着珠玉金银线坠的灯笼映衬下,很有股子风流倜傥劲儿,他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众宾欢也。
宴会是自助式的,客人们或坐或立,自由无拘束。
那月明外形靓丽,自然是宴会上的宠儿,时不时有人与她传杯弄盏,花簇锦攒,她应酬自如,得心应手,贴身和对方交头接耳,眼波流转,不是不惑人心的!
那日诜站在角落处,看着宴会厅里,衣影鬓香的人儿,感到自己的不合时宜。
她看看自己的白色衬衣觉得服务员穿得都比她板正,她从小吃的河豚鱼、鲥鱼和刀鱼,被做成沙拉、刺身、火锅这些见都没见过的花样,摆盘精致的放在昂贵餐具上。
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那日诜刚想离开,被一只手拉住,她晓得是谁的手。
丘占叻。
她看到丘占叻冷冷的看着自己,嘴角却挂着笑,他微微低头轻轻在她耳边,“你还不可以走 !”
那日诜赶忙解释,“我今天后背有点痛,想先回去,反正我呆在这里也没用!”
丘占叻手上稍稍用力的把她拉到一盏紫檀落地宫灯边上,看着她不说话。
眼前的人儿,随意的穿着一件白衬衣,敞开着的衣领,露出锁骨后就再不肯往下半分,倒惹得人想去探寻这倔强的风景,到底有多傲人,那不知所以然的眼眸,纯欲交织,所见之人,只愿长夜未央。
那日诜看丘占叻不说话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却哪里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
“有谁家榆火,分得到,小窗间。敢银烛华筵,红篝鸳帐,曾炤新欢。”
丘占叻看着灯下美人,想入---飞飞,心想中文的遣词造句果然精妙啊!
他刚想开口对那日诜说点什么,却看见那月明摇曳生姿的往自己这边走来。
那月明手里端着酒杯,目光盈盈的看着他,轻启朱唇皓齿,“丘总,我敬您!”
丘占叻微笑着和她碰杯,举杯浅酌一口,没有开口说话。
那月明却抬头一饮而尽,然后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成年男女的眼神交汇,反正就是那点事儿!
那日诜是真不想再呆,自己真是多余得不能再多余,她转身离开,这回儿,丘占叻没有拉住她。
那日诜回到房间,吃了感冒药,倒头就睡,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爱管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