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南突然停下脚步,明千南突然伸出手,将沈醉抱在怀里。
沈醉身躯微颤,想要将人推开,但是却发觉完全奈何不了他。
明千南道:\"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意气风发的味道,伸手挡住煞气的攻击,一边道:“好像生气了。”
沈醉道:“你这样岂不是火上浇油?”
“放开我。”
明千南忍不住笑了几声,将人放开,然后看向逐渐凝结的煞气。
煞气见状,突然冲明千南扑了过来。
明千南冷哼一声,伸手一挥,一阵狂风席卷而起,直奔冲过来的煞气。
两者在半空中撞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煞气瞬间消散。
“方盈野,住手!”
沈醉厉喝,眼神却有着隐藏的担忧。
方盈野道:“阿醉,离远一点。”
他抬眼,眼底满是野气与凶残,手中悬着的万煞珠疯狂地颤动。
沈醉道:“停手吧。”
明千南这个千年的老妖怪,他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好在明千南对他们并无恶意,不然真就是不够他活动身手的。
方盈野看了她半晌,突然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好像要将周遭的一切黑暗全部驱散。
只是笑的越久,眼底神色却越加冷漠,好似寒潭深处的水,不见丝毫暖意。
他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醉垂眸,沉默。
他突然收了手中的万煞珠,看着她,目光深沉莫测。
沈醉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道:“修炼功法而已,别闹了。”
明千南挑了挑眉,手中摇晃着扇子,道:“哎呀哎呀,接下来我好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这位小友,我真的对沈小姐没意思啦,你别急,况且你也打不过我不是吗?”
他说罢,不顾沈醉的脸色,一溜烟跑远。
沈醉无奈叹息。
她也是知道,明千南这是怕她和他生了嫌隙,才会躲的那么快的吧。
沈醉看向方盈野,道:“好了,别气啦。”
她伸手去握住对方冰冷的手,月光之下,少年的皮肤白皙透彻,手指修长。
沈醉心里微微一紧,随即又释然了。
“我给你挑了个生辰礼物。”
方盈野道:“生辰?”
他咧嘴一笑,眼里满是委屈,可怜巴巴道:“我没有生辰。”
“我不喜欢他,阿醉,什么修炼功法,真的这么重要吗?”
沈醉看着对方那副委屈的模样,心里一软,伸手揉乱了对方额间柔顺的青丝,道:\"当然重要,你也很重要。”
\"阿醉,\"方盈野委屈的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可是你发了誓的……”
沈醉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瞪了他一眼。
方盈野乖巧地闭上嘴,感受到唇上温热的指尖,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醉从口袋中掏出一颗水般碧绿的玉制平安锁,黑色的锁绳上左右各三粒白嫩的珠,看起来分外精致漂亮。
今日给明千南挑生辰礼,她一眼便看见这个平安锁,立即想到了方盈野,当即就买了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方盈野的生辰,也似乎从未听他提过。
她将平安锁挂在他脖子上,冰冷的玉坠贴在胸口,有种凉凉的触感,让人觉得舒服。
他轻抚了一下玉佩,心中忽有阵酸涩的痛意。
收起万煞珠,隐去面色的异常。
沈醉道:“岁岁平安。”
方盈野抿着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却有着一股子坚定和执拗。
沈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方盈野道:“咱们快走吧,阿醉。”
“离开迩城。”
他拉起她的手,沈醉挣扎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过几日吧。”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空,眼底浮现一抹黯淡,随即被淡淡的阴郁取代。
口中的叹息被咽下,她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方盈野,他眼眸生的凌厉,即使平淡下来,也好像带着若有若无的戾气,好像叫任何人都不能将他欺负了去。
像野兽、像野草。
只是命运对他似乎从未仁慈。
就连自己,也陪不了他多久。
明千南生辰当日,城主府内灯火通明,大堂中摆着桌椅,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美酒佳酿。
明千南将沈醉递过来的锦盒收了起来,笑道:“谢谢。”
方盈野看着对面坐着的男子,面色阴晴不定,满是愤懑地看向一旁的季溪晚。
他倒是看起来高兴。
他是真讨厌季溪晚。
沈醉道:\"生辰快乐。\"
明千南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笑道:“这几日,确实开心。”
方盈野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浑身散发着不开心的氛围。
明千南笑意更深,似乎觉得有趣起来,道:“你要的东西。”
他颔首示意,身后的侍从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多谢。”
眼前的女子一身素白衣衫,与那人相似的眉眼,甚至是相似的性子,这几日总让他心生恍惚,总是分不清今夕何夕起来。
时隔千年,叫他如何不感激。
另外,再多送她一点东西好了,虽说煞气的咒文不好解,但是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算是额外的谢礼。
宴后又飘起了微雨,院内的花草都蒙上薄薄雨丝,空气中带了些湿润的气息,沈醉看完古籍,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将书收起。
“你怎么来了?”
方盈野道:“过完生辰了,可以走了吗?”
沈醉有些无奈:“明日。”
方盈野眼中含笑,多了些得意和喜悦。
“阿醉给明千南送的什么?”
雨丝落在鼻尖,沈醉走进亭内,白衣翩然摇曳,笑道:“一个扇坠。”
方盈野亲昵地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眼里满是旖旎意味:“阿醉送我的,和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吧?”
少年碎发蹭在手上,传来微薄痒感,沈醉忍不住道:“自然。”
“你是不一样的。”
沈醉道:“你放师兄离开吧。”
方盈野动作一僵,眼里划过一丝暗色,却还是问道:“为什么?”
方盈野紧张的右手紧了紧,看向对方的眼眸,试图寻找原因。
沈醉坦然道:“他总是跟着我们,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们夫妻俩,总和他在一起叫什么事?”
方盈野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茫然慌乱,尽管沈醉的“夫妻”一说令他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但是他仍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