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季溪晚的声音,沈醉看向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季溪晚,道:“师兄。”
季溪晚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道:“这……怎么会这样。”
沈醉皱眉:“是方盈野。”
“师兄,我们来晚了。”
看起来早在数日前这里就已经遭殃。
这一招,果然狠毒!
季溪晚沉默良久。
季溪晚握住她的手腕,沉痛道:\"是我们低估了他。\"
沈醉抬眸,看着季溪晚眼中的愧疚之色,道:\"这与师兄无关。\"
沈醉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这些人的情况吧。”
这些人神色痛苦狰狞,死状惨烈。
季溪晚点了点头。
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好像冷血的蛇缠上了手腕。
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轻轻抚过脖颈,让人一阵战栗。
她的背脊发凉,转过头,只见季溪晚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她。
渡从剑鞘飞出,横在对方颈上。
“姐姐,他可是真的季溪晚。”
沈醉心头一紧,渡重归剑鞘,她看着眼前的季溪晚,只见眼前的季溪晚冷笑一声道:“不舍得动手了?”
沈醉冷道:“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客栈之内,方盈野忍不住笑出声,操控布偶的手灵活的跳跃,煞气由指尖而出,紧紧环绕着布偶。
季溪晚道:“不是你非要抓我的吗?”
他面上笑容带着恐怖的冷意。
“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沈醉皱了皱眉,道:“原以为你只是年少顽劣了些,没想到竟然还修习此等邪术,伤天害理,残害无辜。”
被操控的季溪晚和沈醉目光相撞,他的眼底闪过浓郁的恨意。
他的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凶恶。
“别拿我师兄的身体做出这种表情。”
方盈野面色一冷,笑意回落,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月华剑直接朝沈醉刺去。
沈醉身形一侧,避开了这一击。
被季溪晚轻握过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着,不能动弹起来。
季溪晚和她实力不相上下,她如今一只手被控制着,又要考虑不能伤到他,一时之间落了下风。
王宅之上集聚着煞气,阴风阵阵。
阴冷刺骨的感觉从手腕处蔓延,缠绕上脖颈,然后从口鼻钻进身体里。
沈醉:什么东西进去了?
系统:没关系喔,宿主,一点煞气而已。
沈醉:手痒,想揍。
系统:……
如同整个人处于冰窟之中,寒意渗入骨髓之中,一时间沈醉浑身麻痹,连站立都困难。
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但是四肢好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着,甚至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劲儿。
客栈之中,方盈野随手将蓝衣的布偶扔到地上,然后满脸笑意地看向桌上的红衣布偶。
布偶面皮上一双眼栩栩如生,嘴角微翘,看起来如同要活过来一般。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布偶的脸颊,然后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光让人难以适应。
\"醒啦。\"
沈醉看向一旁的方盈野,神色立即变得防备起来,坐起身子,下意识地去拔剑。
方盈野面上还是懒洋洋的样子,看起来满是漫不经心与得意。
手中牵线的木偶轻轻一提,沈醉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好像他控制的并非木偶,而是用无形的线控制着自己一般。
渡被他放在桌上,红光黯然,像是被锁住了一般。
“你做了什么?”
方盈野侧首,无辜道:“放心好了,不会叫你没命的。”
他双眸明亮,带着隐隐的喜悦与兴奋,言语之间满是亲昵。
“我师兄呢?”
方盈野神色一冷,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道:“死了。”
沈醉:系统,他说真的吗?
系统:骗你的,季溪晚还没死呢。
沈醉这样子落在方盈野眼中,如同被季溪晚的死讯刺激到了一般愣在原地,他语气陡然变得凶恶起来,冷笑道:“怎么?心疼了?是不是很难过啊?”
他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沈醉皱了皱眉,垂眸不语。
沈醉:谁要和这个疯子说话啊,他这样真的很吓人呀喂。
方盈野将红衣布偶放在桌上,抬步走到她身边,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然后看向对方仿若神游的目光。
少年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野气与侵略性,像是要将人所有心思看穿。
沈醉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推开。
“我修为呢?”
方盈野挑眉:“在剑里面。”
他打不过她,不使一些小手段岂不是毫无胜算。
只是暂时封在剑内而已,想来不会有什么影响。
沈醉道:“你就这样告诉我了?”
方盈野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拔出来后在手中旋转。
“季溪晚还在我手中,你敢跑吗?”
他抓起沈醉的手,匕首划过手臂,猩红的液体顺着手腕流淌到瓷瓶之中。
手中随手折出的灰雀灵巧的扇着翅膀,探头探脑地靠近瓷瓶,轻轻啄食了一下血液,煞气瞬间消散,化作一只普通的纸雀。
“确实有用,姐姐,你知道你的血为什么会这样吗?”
好似闲话家常,他的语气骤然平和,让人觉得诡异。
沈醉笑道:“不杀我,是因为这个?”
她眼里的笑带着淡淡嘲讽,像是充满了对此等邪术的不屑,让他无端想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眼中,好像这种炼煞之术与他这个人一样,见不得光,阴暗卑微。
“是啊,不然呢?”
他将瓷瓶塞住,眼里满是冷意。
沈醉轻笑了一声,道:“放了我师兄。”
“你是不是疯了?”
他大笑几声,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道:“放了他?凭什么?”
若不是为了要挟她,他早将季溪晚除掉了,怎么还会放了他。
一想起前世那家伙处处与自己作对,他就恨不得除之后快。
沈醉抓起他放在床铺旁边还未拿回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威胁道:“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能控制我吧,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取我的血呢?”
沈醉笑道:“只有刚取出来的时候有效哦。”
方盈野似乎是见到什么新奇玩意似的,道:“还没人能威胁我。”
“你不会以为,我这血非要不可吧?”
况且,他并不认为她会真的去寻死,她死了,自己正好可以除掉季溪晚,她反而应该不敢死才对。
沈醉:你小子……
我真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