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做个梁上君子好。
狗狗祟祟掀开一片瓦,范南南趴在屋顶往下看,光亮处,一双阴狠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睛的主人嘛……呵呵,够冷,够劲。
只要他不叫,范南南就能旁若无人的继续掀瓦,掀够能容人跳下去的洞口后,范南南一手攀着边缘,翻身跳下,悬挂在上面。
抬手从屋顶边缘拉出一块遮光的黑布,屋中的光亮被隔绝在内,这些当然是做给下面那个犟种看的,太敬业,范南南都被自己感动到。
轻飘飘落了地,借着微弱的灯光,范南南将言冰云看了个仔细,身形消瘦,单薄的白衣下是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后背的伤势更加严重,新旧叠加,翻开的皮肉还在往外溢血,为达目的,沈重倒是一日不曾停歇对言冰云的审问。
“你是谁?”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背后驻足良久,言冰云强撑着警惕起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说出来的话却不似那般柔弱。
“哼,沈重养的狗倒是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无论他使什么下作手段,要我背叛庆国,做梦!咳咳咳。”说到激动处,胸膛剧烈起伏,好险没咳出血。
下作的范走狗一脑瓜问号:好好好,刚演的戏全白搭了。
深呼吸几个口气,范南南绕到前面,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动作迅速,握上言冰云的手腕。
“你……!”
滚字还没出口,一只小手上下一夹,钳住了言冰云的嘴,成功激起了对方的反抗,困住手脚的锁链拉扯间哗啦作响。
“别动,把外面的人引进来了,我看还有谁来救你这个小作精!”
手肘抵住乱动的言冰云,范南南一边威胁面前不安分的人,一手认真把脉。
手下这具身体,日日遭受酷刑,不止外伤严重,内里也是破败不堪,若不早早医治,日后怕是会留下病根。
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嘴上铁钳,虚弱的身子又毫无反抗之力,失败过后,言冰云渐渐冷静下来,打量着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蒙面黑衣人。
看着对方唯一暴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澄澈明亮,此刻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眉眼染上化不开的愁绪,这番模样,莫名有种熟悉感。
也是这份熟悉,他对眼前人多了一些耐心,对其身份有了诸多猜测,现下还需验证。
这样想着,身体的本能也一点不见松懈,视线更是严防死守。
“送守。”
“那你别叫。”
“嗯。”这声应答百转千回,硬是嗯出了,良家女子被强迫后,委曲求全之意。
心宽体胖的范南南未做多想,文人清高,美人孤傲,言冰云恰好是两者的结合,懂得都懂,她对这类貌美的犟种包容度还是很高的。
得了保证,范南南松了手,大拇指惋惜般在有些干裂的薄唇上擦了两下,细腻的指腹划过,言冰云被那触感吓到,侧头躲过,长发披散下的耳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红。
谁能想到,曾经为取情报周旋在女子中的上京谍报网头头,至今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平日里知情识趣的嘴现下憋不出一句请自重。
他不说,范南南这个马大哈,哪会知道自己失礼的行为,给对方封建的小心脏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不过很快,言冰云就没心思害羞了,范南南取下随身带着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水壶、碗筷、饭菜、水果、点心等。
无关的东西一大堆,最后取下腰上的一串小瓶子放在地上,毫不怀疑,若不是医药箱的空间受限,范南南能摆出一个家。
言冰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对心底的猜测产生了怀疑,难不成这人同那沈小姐一样,只是来送饭,并不是医师?
看出他的疑惑,范南南笑了笑,捧着碗温水凑近他的唇边,看着他木愣的喝完,这才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饭后吃药,不伤胃。”
说完,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见他迟迟不动筷,范南南又道:“没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局部下毒,范南南拿出两双筷子每样翻了翻,接着一一尝给他看,公平正义,雨露均沾这一套,做得比胖橘更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