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传来一声轻笑,范思辙感觉肩膀被压了一下,搞不清状况的他想缩回龟壳,可惜范南南不允许,又把他扒拉了过去。
“你有这份孝心很好,虽然咱爹是给别人管钱的,但买驾马车还不至于破产,你要不敢跟老爹提,不还有你娘吗?再不济你和我说,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能想到家中每个人,有这份心,难能可贵,柳如玉生的也不完全是个胎盘。
“我……我不敢。”范思辙实话实说,怂得明明白白。
范南南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他在怕什么了,果真是“父爱如山”体滑坡,不动则已,一动窒息。
“啧,瞧你那怂样,爹不拨款,姐给你买!”
“真的?”范思辙眼睛亮了亮。
你不信?范南南斜睨了他一眼,思绪飞转,说道:“看你表现的不错,就当这个月的奖金福利吧。”
不能让他养成吃软饭的习惯,范思辙把书局打理得井井有条,马车正好用来当做努力后的福利,年轻人还是该自己奋斗。
小小的奖励弥足珍贵,至少对从小到大很难得到一句表扬的范思辙来说,是惊喜也是肯定。
“快跟上啊,愣着干嘛。”
欣喜过后,范思辙看向走在前面冲他招手二姐,揉了揉眼睛,快步跟了上去。
“来了来了。”
乌金西垂,星月光来,街上零星路人,姐弟俩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
“去哪了。”
温馨的氛围来得快,去得也快,刚一进后院,就碰上了三堂会审。
“干嘛?出去逛逛不行啊?”
范南南嚣张得很,完全不把老老少少放在眼里,范思辙怂得跟个鹌鹑似的,站在后面一动不敢动。
范建气得吹胡子瞪眼,范建悄悄递了根鸡毛掸子过去,范若若看在眼里也没阻止。
坐在另一方的柳如玉,眼看形势不对,默默起身,找了个理由带走了自家鹌鹑。
范南南的眼珠子提溜转,她都想好了,好女娃志在四方,心中有苦不声张,今天进宫的事,她没打算说,怕给范家引来祸患。
但看现在这样,家里人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内部消息,自己不坦白怕是忽悠不过去,可知道多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不行,得让她好好编编。
“啪”一声,范建把鸡毛掸子亮了出来,鸡毛掸子都亮相了,竹笋炒肉还会远吗?
范南南一秒认怂,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审问位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我坦白,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算你识相。”
哼哼两声,范建问道:“今日陛下召见你,所为何事?”
“你们从哪得到的消息?”范南南没有立马回答。
范建和范若若看向沏茶的范闲,意思不言而喻,范南南无语,这位哥把她看得可真紧。
“下午给你带了些吃的,见你院里没人,我就先去了监察院,过去正好碰见王启年,他说午后看到陈萍萍和影子前后脚出门,一个往皇宫一个往范家。
没有特别的任务,影子一向是跟在陈萍萍的身边的,这次却走得很急,王启年怕被发现,没敢跟着,要不是影子去了两次,他也很难摸清具体方向。”
范闲一副看透一切的死样,继续道:“而你那时刚好不在,他又没找其他人,结合陈萍萍的动向,以及你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死宅生活习惯,我大胆猜测,也只有皇宫那位能请的动你。”
“那你可真聪明呢。”范南南敷衍的鼓了两下掌。
范建看着兄妹间的微妙气氛有些疑惑,想起上次的离家出走事件,感觉这中间有点关联。
赤裸裸的嫌弃溢于言表,范闲却像没事人一样,给范南南倒上茶,随后放下茶壶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目光如炬,范南南被盯得毛毛的,不自觉的往范若若那边靠,小手轻轻拽着范若若的衣袖,请求支援。
收到求救信号,范若若轻咳一声,面容严肃的把范南南推了回去,严厉道。
“赶紧交代,你去皇宫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