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大个弯子还是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范南南是极不情愿踏进这的,范闲思索片刻,还是打算去看看。
“来都来了,咱们也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庙长什么样子。”
既然范闲要去,范南南也没拦着,找个阴凉地等会就行,奈何范闲根本不给她清闲的机会,抓着她的手一起上了台阶。
抬手还未敲门,庙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好惹。
范闲推门的手一缩,视线越过来人往里面看去,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庙啊。”
没有回答范闲的话,对方毫不客气的让他们退出去,这可把范南南高兴坏了,又不是啥4A级景区,正好她也不想进去。
范闲被拉着往后退,看门的也没想到她俩能这么听话,十分配合自己的工作,手上的劲也松开了,抬手关上了门。
“有人包场,景区不让进啊。”范南南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我看未必。”范闲耳尖微动盯着庙门,不出他所料,庙门再次打开,还是之前那人。
只是这次不是让他们赶紧滚,而是告诉他们可以进去参拜,但不能进正殿,范闲跟那人拌嘴,范南南抬脚先一步走了进去。
反正以范闲的性格,说来说去都是要进去的,范南南只想哪凉快哪待着去,京都的太阳也就比儋州好一点,但晒掉一层皮还是绰绰有余的。
找了处亭子,范闲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去别地了,范南南无聊的盯着天上的云,脑子里放着电视剧,丝毫没注意到走近的脚步。
直到有物体之间的碰撞声传进耳朵里,范南南才关掉了电子榨菜,寻声望了过去,亭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个中老年大叔,端着盘果子,坐在了石桌旁。
“小姑娘不用紧张,老伯我路过,进来歇歇脚。”
对方撒谎都不带打草稿,范南南没说话,看了眼他手里的盘子,又看了眼广场上的一众护卫,这还需要她拆穿吗?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那老伯像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还将手里那盘子果子拿出来分享,对方装傻充愣,范南南也没戳破,既然是过路的碰瓷老伯,那她也做不到什么尊老爱幼。
“您随意。”
她不见人,人总会来见她,这是范南南早就料到的,倒也没多惊讶,那老伯见她只是继续望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开口问道。
“前来庆庙祭拜者,都是为了心中所愿,不知小姑娘,又是为何而来?”
“我与他们无异,为了印证心中所想罢了。”
还不是为了印证你这个皇帝是不是想下套,范南南心道,简直是明知故问,我为什么来这你还不知道?都是政事太少,闲得想当月老。
“哦?年纪轻轻多思多虑可不好,不如说来听听看,我帮你开解一二。”
对方正襟危坐的听她开摆,范南南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套话技术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莫不是想试探她?那感情好啊,她这个阴阳人也好久没编故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近来看了本画本,觉得上面的故事甚是有趣,写的是个高官父亲带着儿子来庙前求姻缘,说是求,但还要家事容貌样样好。
出去时,碰巧庙里来上香的小姐与他儿子相撞,那位父亲就硬拉着那位小姐去她家提亲,最后闹上公堂,他又说儿子与小姐已有肌肤之亲。
小姐名声坏了,父母只好将她嫁了过去,刚成亲时,儿子对小姐还算不错,但这份不错也只维持了半年不到,府里渐渐多了好几房妾室分了那本就不多的宠爱。
没有一儿半女傍身的小姐,在府里受尽屈辱,暗害、诬陷、下毒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让小姐心力交瘁,又怕和离影响父母亲族,最后只能郁郁而终。”
故事编完,范南南一脸天真的看着对面之人问道:“老伯见多识广,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事吗?”
初听这故事的时候,庆帝还挺认真,可听到后面,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那个正在偏殿里看画本的儿子,会有这么巧的事?
“坊间真有这样的画本子?”
这个问题刚提出,一本书就放在了他面前,上面还用黑墨写了两个大字《聊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