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算新鲜的尸体,范闲拿着刀犹犹豫豫,为难的回头寻求心理安慰,结果就看到捂着鼻子转移到坟地另一头的逃课二人组。
“老师你管管她。”
惨遭抛弃的范闲,气得捶胸顿足,收了双倍学费的费介,也不好搞差别待遇,正打算开口把人叫回来,就收到了范南南的逃课理由。
“我不喜欢新鲜哒。”
远远还能看见范南南手里拿着根白色条状物在挥舞,费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转头略显抱歉的对范闲说道:“偏好不同,不打紧,她或许在另一方面更突出。”
“那我也要换一个。”
“不行,这是学医的必经之路。”
满眼希望的眼睛耷拉了下来,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的范闲,得知自己很受重视,手起刀落吐了一地。
想来这场教学会是非常深刻,作为资深教授的费介满意的点了点头,优生得抓紧,差生也不能放过。
奈何学生太调皮,拿着骨头当木鱼,范闲上课这会子功夫,骨架勇士也成了型,费介不知那是何物,拿起地上巴掌大的骨头,考生请听题。
“二小姐看看,这像我们人的哪块骨头?”
“我知道,这是屁骨。”
温柔的声音配上慈祥的笑容,范闲酸了,听到范南南的回答,费介算了,能把头骨认成屁骨,看来这个学生是没什么天赋。
能收获一个不错的学生已是幸事,费介也没多失望,殊不知这就是范南南想要的效果,能者多劳,让别人能去吧,她是一点都能不了。
晚自习结束,费介还在给范闲开小灶,范南南搭乘坐骑准备回家睡觉,路上还能唠一唠,五竹问道:“为何。”
范南南趴在五竹背上,歪着头看天上的月亮,月华散乱,朦胧中透出一点光,挥洒人间,照亮了竹林小径。
“会的越多,死得越快,不是吗?”
五竹停下的脚步,站在原地学着范南南的样子看向夜空,静静的欣赏着月色,许久之后,五竹低下头,轻轻的应了声:“是。”
背后响起一阵笑声,五竹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雾气模糊了斑驳竹影,好似那逐渐远去的记忆,来回撩动无波的心神。
熬了个大夜回来的范闲,被五竹用一碗萝卜丝就给打发了,又因为那张滔滔不绝想娘的嘴,拿到了新的课程时间表。
于是乎,新的一年里,范闲过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上午内伤下午外伤,回家还要忍受范南南的躺平攻击。
在这三层压力下,范闲不负众望,成功从费老师那里算计到了结业证书,听说费介离开的时候都是捂着鼻子走的,可想而知,下的补药得有多猛。
学医结束后,范闲反倒是郁郁寡欢,相处久了难免会生出感情,看着面前裹着自己的被子偷偷抹眼泪的嘴强王者,范南南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范南南叉着腰,毫不客气的怼道。
“我没哭,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老师。”毛毛虫动了动,发出倔强的叫声。
瞧这难过程度,范南南只想说句恭喜,恭喜范闲在集五福活动中,继五竹这张万能父后,又收集到了费介这张和谐父,真是可喜可贺。
“你要是敢把鼻涕擦我被子上,你就死定了。”
范闲拉被子的手一顿,开闸的鼻涕吸溜回去关了禁闭,一掀被子坐起身,哀怨的眼神就能写出三千字的控诉,范南南白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说道。
“好好享受当下吧,等奶奶说的红甲骑士踏上儋州,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老太太说这话时,范闲也在场,他虽然重生成为小孩,但心智是成年人,那话里的意思,他也能明白一二,容不得他不多想。
“都说天子脚下富贵极乐,但真正的危险往往隐藏在波涛之下,以咱爹的身份,不用你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到时候哼哼,可有得你愁的。
幸灾乐祸的范南南拿起桌上的核桃,徒手掰开,取出果仁塞进范闲嘴里,现在赶紧先补补,为了以后打基础,可不能关键时候,脑子掉了链子。
“唔,吃不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