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复再也不能维持平静了,翘着的二郎腿猛地撂下,震得脚底板都麻了一下。
蒋复嘴唇子抖了一下,“长老,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长老意识到自己刚刚声音大了,压着嗓子说道:“我大半夜的跟你开什么玩笑?赶紧给我回来听见没有?”
蒋复疯狂眨着眼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
时辰把自己给骗了,他没告诉少主啊!!!
这简直是把他放锅里煮,放在火上烤,放在油里炸,直到两面金黄酥脆,少主可以开动了....
蒋复越想这事越想哭,语气蔫巴巴的,“回不去啊,我们得明天晚上回去。”
长老呵呵一笑,“行,那我等着给你收尸。”
“别啊长老!你等会!”蒋复急得在屋里乱窜,他是真害怕辰迟。“我现在给时辰打电话,我俩连夜赶回去。”
长老这才松了口气,“快点。”
挂了电话后,蒋复直接翻通讯录,准备打第二通电话。
他心里涌上一股后怕之感,幸好今天自己腆着脸管时辰要了号码。
不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自己健硕的胸肌。
他哭丧着脸,不然说不定一回去就金黄酥脆了。
秦肆酒正站在一栋十分气派的大厦前。
祝力华的家庭住址他不知道,但是公司地址随便一打听就能出来。
秦肆酒抬头望向闪烁着霓虹灯的二十五层大楼。
真气派啊。
他的眸子闪了闪,就是不知道是用多少条人命换来的。
秦肆酒闲庭信步地从大门走了进去。
大厦里面金碧辉煌,豪气冲天。
秦肆酒一打眼,发现大门旁边立着的花瓶都是个价值七位数的古董。
前台刚准备开口问他找谁,有没有预约,一股眩晕之感就窜进了她的脑海,随后她微微一笑,“您请进。”
“董事长办公室在几层?”
“顶层。”
整个顶层除了董事长办公室,再无其他房间。
刚从电梯走出来,映入眼帘的是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
窗外的标志性建筑和大厦平齐,耀眼的灯光透过窗子打进来。低头是车水马龙一片喧嚣,抬头是被工业污染,只能零星看见几颗星星的夜空。
秦肆酒收回视线,径直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透过底下的门缝能看见,里面还亮着灯。
他敲了三下门,里面很快传出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进。”
秦肆酒推门走进去。
祝力华端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面,脸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面前放了一本厚厚的书。
他那副老板派头十足,压根没抬头,“什么事?”
秦肆酒走到他办公桌前,没说话。
祝力华感受到面前投下的影子,挡住他看书了,他不免皱了皱眉,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张有点陌生又感觉眼熟的面孔。
“你哪位?”他下意识松了劲,书自然而然地合上。
秦肆酒依旧不应声,眼神落到了书的封皮上。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念出书的名字,“因果论...”
祝力华身子往后仰,老板椅跟着往后滑了一下,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紧紧地皱着眉,“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说着,他就准备按桌子下面隐藏的按钮叫保安。
秦肆酒直接倾身按住了他的手,“祝总,您不认识我了吗?”
祝力华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着能对的上号的,终于想起来了。
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手从按钮上收回来,“时辰是吧?”
“是我。”
祝力华又是轻微皱了下眉。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前些天寨子里刚传出祝子谦的死讯,他最近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着实不想看见跟寨子相关的人。
刚开始他还怀疑是时辰知道了点什么,杀了祝子谦。
但是家里人说了,祝子谦是突发心脏病死的,那孩子从小就有心脏病。
秦肆酒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来特意跟你说句话的。”
祝力华总感觉有点奇怪,“什么话?”
秦肆酒笑得灿烂,“当然是请您节哀。”
他的笑容刺痛了祝力华的双眼,他站起身大喝一声,“你什么意思!”
秦肆酒沿着办公桌往里走,一直走到了祝力华跟前。
他故意说道:“祝子谦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我能跟你保证一点。”
祝力华心脏突突的跳着,紧紧地咬着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肆酒悠悠一笑,“我保证能让你很快见到他。”
闻言,祝力华连连后退,指着秦肆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眼珠子一转,又说道:“祝子谦都跟我说了,你跟少主在一起,他给你下同心蛊。可是没有我,你怎么会认识少主!”
秦肆酒赞同地点点头,“在这件事上,我确实该谢谢你。”
他步步紧逼,一直将祝力华逼到了墙角。
祝力华知道来者不善,眼睛不停地往桌子底下瞄,那是报警按钮。
秦肆酒注意到他的视线,坏心眼地拎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眼都不眨地砸在按钮上面。
瞬时间,整座大厦警报拉响。
祝力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这个蠢货,这不就是帮着自己报警呢!
秦肆酒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眼底也浮现上了一层笑意,只不过十分嘲讽。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为了体现高逼格,你这座大厦只有一层有保安,电梯系统被我卡在了二十五层下不去,他们想要上来救你需要十分钟。”
“不对。”秦肆酒点了点桌子,“快的话七分钟就够了。”
他坐在老板椅上,大发慈悲地说道:“那就给你七分钟,说说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