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三口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爆...爆开!?”
“是啊。”辰迟目光一寸一寸从那大肚子上划过,“里边的内脏全都会崩出来,四处都是。”
他叹口气:“难清理。”
众人:“......”
不是。
事情的重点在这里吗?
小唐再怎么说也是个将近三十的爷们了,闻言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少主,你救救我!”
辰迟扫了他一眼,“不是不信这些?”
“我现在信了!”
长老感觉品出来点什么东西,少主故意说这些不会就是为了听这么一句话吧?
有点...小心眼?
辰迟听完没什么表情,倒是不提刚刚那些吓人的东西了。
“想起来得罪过谁了吗?”
小唐摇摇头。
唐家夫妻看着他的表情,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儿子啊,你是忘了?”
小唐紧紧地抿着唇,悄悄瞥了一眼辰迟,半晌才吭声,“不是,得罪太多了,记不清。”
唐家夫妻的脸上石化一瞬,然后从中间龟裂开来,露出震惊的表情。
长老嘴都瓢了,“你你你你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啊!”
小唐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一名专门暗访各个行业的记者。”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全都了然了。
辰迟这才开口,“暗访过医院?”
小唐重重地点点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我之前去一家妇幼保健院暗访!爆出过他们的医疗设施不行,然后医院被封了!”
众人纷纷‘啊’了一声。
这就对上了。
辰迟没他们反应那么大,“蛊或许就是医院里边的人下的,想一想医院封了对谁利益影响最大。”
在这时,小唐肚皮上的黑斑又开始疯狂地动了起来。
辰迟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手蘸着那碗陈坛酒在上面划了两道,随后贴在了小唐的肚脐上。
明明没有用任何胶水,可这符纸却无论小唐怎么动都死死地贴在上面。
“闭眼。”辰迟冷声说道。
小唐疼得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却也片刻不敢耽误。
辰迟又对着唐家儿子说道;“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记得记得。”
众人屏气凝神,等待着辰迟下一步动作。
他嘴唇微动似乎在念着什么,可众人听不清。
他将指尖放到小蛇旁,小蛇立马会意,一口咬了上去。
长老看着都觉得胆战心惊,这要是别人,尸体都凉透了!
被蛇咬过的指尖血泛着黑,辰迟用拇指又挤出来两滴,紧接着在那符纸之上,沿着刚刚的印子重新画了两道。
肚子上面的黑斑涌动的更加激烈,可下一刻终于恢复了安静。
辰迟又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直接将符纸点燃。
正常的火焰是红色,可这火焰中不知道有什么,竟然一直泛着青蓝色,像是一团团鬼火。
辰迟徒手盖在火焰之上,巨大的灼烧感在小唐的皮肤四周,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烧死的时候,辰迟松了手。
最惊悚的是,刚刚的那一捧灰已经尽数不见了。
辰迟将黑斑上面插着的几根银针拔下来,随手往唐家儿子那边扔。
紧接着这几根针竟然直直地立在了水中。
唐家儿子谨记辰迟说的话,不敢低头看,却能感觉到...
这水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挣扎一样!
辰迟:“把水泼到窗外。”
唐家儿子立马泼了出去,连带着那几根银针。
做完了一切,辰迟开口道:“好了。”
“好了!?”唐家媳妇激动得不行。
只见小唐肚子上的黑斑正用一种肉眼可见地速度缓慢褪下,就连这肚子也开始慢慢变小。
这确实是真的好了。
唐家夫妻下意识就拉着小唐,想要给辰迟跪下。
辰迟不在意这个。
再者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一跪他又不是受不起。
他坐回椅子上,瞥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小唐。
“知道具体是谁了吗?”
“想到了,肯定是那个副院长!之前他还威胁过我!”
小唐以前从来不迷信,现在甚至比他爷爷都要信了。
“少主,你是想要帮我报复回去吗?”
辰迟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你以为蛊是随便下的?”
他声音带了点不耐烦和痞气,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说不定还得被省里警告一通。”
小唐抿抿唇,“那我该怎么办?”
辰迟没想到这人笨到这个份上。
“你不是记者?找证据不会?找警察叔叔不会?”
小唐:“......”
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经历完如此玄乎的事情之后,再听见‘警察叔叔’四个字,他感觉少主身后格外的红。
事情彻底解决完了,唐家夫妻递给辰迟一张卡。
“少主,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这里面是我们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密码在背后贴着。”
辰迟接过卡就走,一点回话的意思都没有。
刚刚被唐家儿子泼出来的水还没干,辰迟踩在上面走了过去。
忙活到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
他本来是要往山顶走,回家歇着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李大爷家了。
吊脚楼黑漆漆的没开灯,里面的鸡都还在沉睡着。
辰迟眼角耷拉着,一言不发地转头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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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之后,秦肆酒就再没有见过辰迟。
他倒也想和寨子里其他人打听打听,辰迟去干什么了,又住在哪里。
问题是蒋复接他回来之后就又出门了,其他人说话他听不懂。
闲啊。
就在三天后,秦肆酒终于如愿以偿地忙起来了。
有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找上了他。
“你好,你就是时辰吧?我是祝总安排的...”
他小声了点,“为你种蛊的人。”